陈昭疯了似的狂奔,急促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每一步踏在地上,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地面的坚硬与冰冷,而他的肺叶仿佛被烈火灼烧,好似下一秒就要炸开。
林晚棠颈间的血,一滴一滴地落下,溅在他的锁骨处,那温热的触感,如同烧红的铁珠,烫得他眼眶发酸,眼前的景象也渐渐模糊起来。
怀里的人越来越轻,他能真切地感觉到她的手指正从他肩头缓缓滑落,那带着焦黑碎片的指甲,刮过他的皮肤,带来丝丝刺痛。
系统!他咬着牙低喝,胸口的围裙角烫得几乎要穿透布料,那滚烫的温度,好似要将他的胸膛灼穿。
前一刻还在尖锐警报声里乱转的系统面板突然亮起,刺目的全息投影在他眼前炸开猩红大字——隐藏好感触发:陈婶私藏20包面粉,是否激活人际关系网深度吞噬?在这个世界里,系统是一种神秘的存在,这种触发机制与人物之间的好感度相关,激活后能借助人际关系网获取特殊的力量,可具体的原理和更多规则还未完全明晰。
陈昭脚步猛地一顿。
夜风吹过,带着丝丝凉意,轻柔地吹散他额前的碎发。
记忆里的面香,如同醇厚的酒香,突然涌上心头:三天前,陈婶往他兜里塞热乎饺子时,那沾着面粉的围裙角,在微风中轻轻晃动,面粉簌簌往下掉,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岁月的低语;她擦手时总爱把围裙带系成歪歪扭扭的蝴蝶结,那温暖的话语小昭吃胖点,婶子给你包一辈子,如同天籁,在他耳边久久回荡。
吞。他喉结滚动,指尖按在投影确认键上,那冰冷的触感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系统提示音尖锐地响起,就在这瞬间,他听见身后哑妹低沉的喝声。
转头时正看见林晚棠半跪在地,白大褂下摆浸满了血,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夜色中格外显眼。
她仍用沾着荧光剂的手指抚过陈婶留下的元老笔记,手指划过纸张的沙沙声,仿佛是命运的召唤。
工牌上的锈迹被她用指甲刮开,发出细微的摩擦声,露出07两个小字,坐标...07区是地下仓库!她突然抬头,眼睛亮得惊人,好似夜空中闪烁的星辰,压缩饼干被调包成石膏块,但真正的仓库——
小心!哑妹的手像铁钳般拽住她后领,那用力的拉扯,让两人踉跄着撞进墙角,墙壁的冰冷触感传遍全身。
一团焦黑的烟灰正从铁面办公室方向飘过来,带着刺鼻的橡胶燃烧味,那味道钻进鼻腔,让人忍不住咳嗽。
陈昭这才发现雷豹不知何时摸到了厨房角落,手里的火把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正往堆着旧油布的货架上伸。
想烧证据?陈昭把林晚棠往哑妹怀里一塞,抄起墙角的铁铲冲过去,铁铲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仿佛是战斗的号角。
雷豹的火把刚碰到油布,他已经扯开了头顶所有通风口。
夜风吹进来的刹那,他咧嘴笑出白牙,那呼啸的风声,如同激昂的战歌,废土风向东吹——你学过吗?
火舌果然卷着黑烟转向,轰地扑向铁面办公室的木门,那巨大的声响,震得人耳膜生疼。
雷豹的脸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刚要喊人,后腰突然抵住冰凉的匕首,那寒意瞬间传遍全身。
阿福不知何时绕到他身后,左手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硬糖,糖纸在手中发出轻微的声响,你儿子的糖果仓库...该清点了吧?
雷豹的喉结动了动,火把当啷掉在地上,那清脆的声响,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格外清晰。
陈昭弯腰捡起,火苗映着他眼底的冷光,去广场。
从厨房到广场的路上,昏暗的灯光在夜风中摇曳,路边偶尔有几个流民匆匆走过,脸上满是惊恐与不安。
晨光安全屋的广场此刻挤满了流民,嘈杂的人声在空气中弥漫。
陈昭举着元老笔记冲进来时,周小海正抱着半箱压缩饼干哭嚎,饼干块砸在地上碎成白渣,那清脆的破碎声,如同希望的破灭,哪是什么压缩饼干,分明是掺了木屑的石膏。爹说这是给我长身体的!小男孩的眼泪砸在白渣上,溅起细小的粉尘,那微弱的粉尘在空气中缓缓飘散。
铁面的身影从火光里走出来。
他脖颈的青铜结晶暴涨三寸,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光,那冰冷的光泽,让人不寒而栗,叛徒!
你以为这些流民能——
能垒墙。陈昭反手将圣母像碎片插进脚边的齿轮残片。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响,他能清晰感觉到那些被吞噬的人际关系网正顺着血管流动,那奇异的感觉,仿佛有无数细小的丝线在身体里穿梭:陈婶的面案、阿福儿子的糖纸、周小海娘缝补的破袄...所有温暖的碎片在他掌心凝聚成热流,那股热流,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
广场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撕扯声,那声音如同激昂的乐章。
流民们扯开口袋,雪白发亮的面粉倾泻而出——是陈婶私藏的二十包面粉,那纷纷扬扬的面粉,如同洁白的雪花。
他们用染血的手捧起面粉,在铁面逼近的脚步里垒起白色的墙,双手与面粉接触的粗糙触感,仿佛是力量的凝聚。
秀姐捂着隆起的肚子跪在最前面,把最后一把面粉拍在墙缝里,那清脆的拍打声,仿佛是坚守的誓言,我男人说,面粉能养命。
林晚棠的基因分析仪突然发出蜂鸣,那尖锐的声音,如同危险的警报。
她擦掉嘴角的血,屏幕上跳动的红色字符刺得人眼睛生疼,之前其实偶尔能发现变异鼠群有一些奇怪的举动,比如有时候它们的行动似乎有着某种规律,不像普通的野兽那么盲目,现在看来或许就是它们脑波频率模仿人类脑区的一些端倪。变异鼠群正在搬运晶核,它们的脑波频率...在模仿人类脑区。
远处传来咔嗒咔嗒的声响,像无数钢针在啃噬金属,那刺耳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陈昭抬头望向东方——铁壁安全屋的外墙正渗出暗红的影子,每道影子嘴里都衔着晶核,在墙上啃出密密麻麻的小孔,那暗红色的影子,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昭哥!哑妹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急切,她指向广场角落的糖果仓库。
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后,隐约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搬动重物,那神秘的声响,让人充满了疑惑。
陈昭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林晚棠的金色血液渗进皮肤处,不知何时长出了暗青色的结晶纹路,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光,那奇异的光芒,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
他活动了一下手指,结晶表面传来细微的爆裂声,像在回应某种召唤,那清脆的爆裂声,如同神秘的信号。
铁面的咆哮混着鼠群的啃噬声逼近时,陈昭摸向糖果仓库的门闩。
结晶纹路突然发烫,在金属门闩上烙下淡青色的印记,那滚烫的温度,让他的手掌微微刺痛。
他听见门后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混着若有若无的奶糖香——那是阿福说的,他儿子藏了半年的糖果,那香甜的味道,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温馨。
该清的账,总得算清楚。陈昭低声呢喃,结晶手臂的光芒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冷冽的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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