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疯子的嘴给本汗堵住,拖下去!”
“是!”
眼看着刘治被拖走,众人也没了继续跳舞的兴致。乌哈冷眼看向赵渠,本来在他的设想中,借助大夏天子,便可以让魏天衍与他们合作,从而越过凉州进逼河西。
谁能想到,姓魏的这厮居然反悔了?
他亲手抓的天子,真不真难道不知道吗?
真是一群诡计多端的夏人啊!
“回去告诉魏天衍,三日之内若不打开城门,本汗破城之后便屠城!”
“还不滚?”
赵渠一愣:“你要放了我?”
乌哈冷笑道:“你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在我草原上都只能归为小孩儿一桌的文官,放你回去又如何?”
赵渠沉默了,对方貌似说得挺对的!
但文官怎么了?文官就百无一用吗?你们给我等着!
赵渠暗暗发誓,回去一定要好好辅佐陛下,将来让这群草原蛮子知道文官的厉害。
至于谁是陛下?答案不是很明了吗?
当然是皇后和海公公身边的才是真陛下了,一个和草原人混在一起跳舞的怎么可能是大夏天子?
赵渠走后,乌哈看向一众草原将领。
“我们的粮食还能维持多少时日?”
“回大汗,若是不能攻下凉州,至多十日。”
乌哈目光一冷:“把俘虏杀了,在凉州城外,建造人舂,压饼为粮!”
对于乌哈的残暴,众将却已习以为常。
“诺!”
乌哈冷笑一声:“魏天衍,你敢耍本汗,本汗定要让你死无葬送之地!”
……
凉州,天子行宫外。
“陛下,我要面见陛下,尔等好大的胆子,我乃礼部尚书,你们这群武夫竟敢阻挠本官?”
“滚!”
负责守卫的凉州军淡淡吐出一个字。
赵渠黑着脸,此刻他反应过来。
“怪不得陛下要封魏天衍为天王,分明是被胁迫的,不行,我必须得想办法救陛下出来。”
“对了,儋州还有大军,我去找元稹侯!没错,元稹侯一定会出兵前来救驾的。”
赵渠没有迟疑,转身便走。
门前的守卫并没有理会,他们得到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不准任何人进出。
行宫内。
“娘娘,我们出不去了!”
海公公面色一沉,沈玉容黛眉紧蹙,刘志反倒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他吃着糕点,翘着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吃,吃,就知道吃!”
“那狼子野心的魏天衍绝对要对我们动手了,你不是说过,他会对你礼遇有佳吗?”
刘志指了指四周的环境。
“有吃有喝,有得住,不算礼遇吗?”
沈玉容:“……”
海公公:“娘娘,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沈玉容面色一沉:“好,本宫这就去色诱魏天衍,介时你们想办法杀了他!”
刘志一愣:“色诱?谁让你色诱了他了!”
沈玉容温怒道:“不是你的提的吗?”
刘志顿时无语:“娘娘,我几时说过让你去色诱魏天衍?再说了,动动脑子行不行,你一个大夏皇后主动跑去色诱一个番将,人家不怀疑才怪呢,到时候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才是肉包子,你全家都是肉包子!”
沈玉容俏丽一红,此时她才反应过来,这泥腿子分明就是在故意耍她。
“那你想本宫干嘛?快说!”
刘志笑了笑:“其实很简单,娘娘只需和我吵一架就行……”
沈玉容微微一愣:“只是吵一架?”
刘志点了点头,随即看向海公公。
“我们还能调动多少御林军?”
“城内有三百亲随,行宫内只有五十人!”
刘志:“五十就五十,拿下魏天衍足矣,记住可擒不可杀,将所有人都调往偏殿。”
“诺!”
“娘娘,委屈了你!”
“什么委屈?”
“啪!”
“你……狗胆,你居然打本宫?”
沈玉容捂着脸,刘志小声道:“娘娘,没看过夫妻之间吵架吗?”
沈玉容心中暗暗记下,也知何轻何重,随即表演了起来。
“陛下,你亲小人,远贤臣,不顾我大夏祖制强行给魏天衍封王也就算了,你还想把乔氏姐妹的兄弟也封侯?”
“你如此这般乱来,你对得起历代先皇,对得起太后吗?”
“聒噪,你个妒妇,朕乃天子,想封谁就封谁?再敢多言,朕废了你!”
“……”
魏王府,书房内。
“主公,喜事,大喜事!”
张丰台一脸兴奋地跑了过来。
“是何喜事?”
魏天衍放下手里的军报。
“主公,陛下和娘娘在临时行宫内大吵了一架,陛下还动手打了娘娘,如今娘娘正被幽禁在偏殿!”
魏天衍:“怎么吵起来的?”
“听侍卫们说,是陛下要给乔氏姐妹的兄长封侯,娘娘劝阻,这才惹恼了陛下!”
张丰台汇报道。
魏天衍哈哈大笑:“丰台,你果然是本王的智囊,你把乔氏姐妹送去,本王起初还有些不舍,如今看来,收效颇丰啊,本王这就去寻皇后!”
张丰台:“主公,切记不要操之过急,按照咱们之前说的,要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还有,请主公带上此物。”
魏天衍看着张丰台递上来的一个瓷瓶。
“这是何物?”
张丰台嘿嘿一笑:“自然是能助主公成事之物!”
……
天子临时行宫,偏殿外。
魏天衍带着数名亲卫赶来,他看着四下无人职守的偏殿,心中暗忖,皇后果然失宠了。
他对一旁的亲卫说道:“你们几个在外面守好了,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进来,记住了吗?”
“诺!”
几名亲卫也是懂事的人,自家主公什么秉性,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一想到那高贵美丽的皇后,今晚就要成为主公的囊中之物了,一众亲兵无不惋惜。
另一边,偏殿内,皇后沈玉容一脸忐忑,他看着桌上的茶水,里面有海公公弄来的蒙汗药。
魏天衍武将出身,哪怕是海公公这样的高手,也不是他的对手,为了以防万一,还得让他喝下着蒙汗药。
此时,大门发出一声轻响,沈玉容急忙伏在床上小声地哭了起来。
“娘娘,您睡了吗?”
“卑职有一事相禀!”
连续呼唤了几次,魏天衍壮着胆子来到了凤塌前,看着披头散发小声抽泣的沈玉容。
“娘娘!”
他伸出手想要去拍沈玉容的肩膀,后者突然起身,一脸警觉地看向魏天衍。
“你……你好大的胆子,夜闯本宫的寝殿,你想造反吗?”
魏天衍自顾自卸下外甲放在一旁。
“娘娘,卑职可是来救你的!”
“救我?”沈玉容一副惊疑不定的样子。
魏天衍道:“娘娘恐怕有所不知,其实眼前的陛下是假的。”
沈玉容大吃一惊,那表情并非完全是装的,她没想到魏天衍居然早就知道了!
“这……这怎么可能?陛下怎么会是假的呢?”
魏天衍叹道:“是啊,卑职起初也以为不是,直到赵大人前来,卑职这才理清楚了思绪,陛下早就被宋德海那阉人给调包了,真正的陛下如今正在草原上!”
“你说海公公,他为何要这么做?”
魏天衍随即开始复述军师的话。
“娘娘,你有所不知,海公公其实是瑞王的人,陛下率军亲征,为何屡战屡败,皆因有人通风报信,此人正是海公公!”
“陛下被草原人掳走,监国的瑞王便能借此登基,到时候娘娘还有沈家便是新君清洗的对象!”
听着魏天衍的话,躲在偏殿后的海公公冷汗直冒,他什么时候成了这天字号第一反贼了?
一旁的刘志也来了兴趣:“魏公公真是这样吗?”
海公公一脸委屈:“不……不是,真不是!”
刘志笑笑不语。
沈玉容面色一沉,开始思考着魏天衍话中的真假,但很快便被他否定,刘志是她决定让其假扮的,不存在被调包,沈玉容按照原计划顺着魏天衍的话说下去。
“既然你知道是假的,那为何还要与他这般惺惺作态?”
魏天衍叹道:“一切都是为了娘娘啊!娘娘你想,若是让外人知道,这是个冒牌货与娘娘同床共枕,对娘娘名声大不利,甚至还会危及沈家!”
沈玉容一副心神巨震的样子:“那……那本宫该怎么办?”
魏天衍顺手倒了一杯茶,顺带将药粉洒了进去,递上前来:“娘娘别怕,有卑职在,先喝杯茶压压惊!”
看着眼前的茶杯,沈玉容面无表情。
魏天衍笑道:“娘娘这是不信卑职?”
说完却是一口闷下,接着又倒上一杯茶递给沈玉容。
沈玉容见此也不在推迟接过小口喝了起来,一副惶恐的模样。
“将军,本宫该怎么办?”
魏天衍见沈玉容喝了茶,心头却是乐开了花。
“当然是将计就计,娘娘大可和本宫合作,再联合沈家,到时候北境和南疆互保,再想方设法迎回真正的陛下,大夏江山必然稳固,娘娘和沈家也必然安然无恙!”
“是吗?朕,怎么不知道?”
突然刘志率领一众甲士从偏殿涌了出来。
魏天衍面色一沉,却是后知后觉地看向沈玉容。
“贱人,你算计我!”
他欲上前挟持沈玉容,但却是一头栽倒在地。
“来人啊……”
“嘭!”
海公公一脚将其踢晕了过去。
殿外一众亲兵听到响动。
“老王,里面貌似有些不对劲儿啊!”
“放心了,王爷这种事都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再说了,王爷可是下令不准咱们靠近的,你难道想丢脑袋不成?”
“也是!来来,继续摇色子,今晚老子要大杀四方!”
……
看着晕过去的魏天衍,刘志也没想到,堂堂十万大军的统领,居然就这么轻易被俘虏了?
又看了看一旁昏昏欲睡的绝美皇后,果然,色是刮骨刀啊!
“陛下,此人该如何处置?”
海公公指着魏天衍。
刘志道:“将他关押起来,另外带上他的兵符,联系城中的御林军,接管城防,能接管多少算多少,还有先把那张丰台给绑了,此人是魏天衍的军师,想要彻底掌控凉州军,没他不行!”
“诺!”
刘志摆了摆手,海公公带人如潮水般退了下去。
众人走后,刘志看向躺着沈玉容。
“起来了,人都带走了,还演,你不是提前吃了解药吗?”
“我走了,今晚可能有些不太平,你当心!”
就在刘志准备起身时,却发现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个瓷瓶,还不等刘志反应过来,突然一双柔荑却勾住了刘志的脖子,刘志微微一愣。
只见沈玉容俏脸泛红,一双水眸泛滥,红唇娇艳:“陛下,陛下……”
“我了个去,这姓魏的居然如此不讲武德?欺负一个弱女子,还得用虎狼之药?”
“娘娘,你醒醒我真不是你陛下,你别这样,我怕到时候你反悔……”
“陛下,不要走,不要走……”
沈玉容翻身将刘志压在身下,一个吃了虎狼之药的将门虎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刘志哪有反抗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