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杨听着意料之中的答案,桃花眸子微眯起来,然后装作漫不经心的开口。
“也是,姐姐话都这么清楚了,楚慕舟也许真的是死心了,不过我刚才听服务员说,楚穆州好像在楼上跟父亲讨要股权产业什么之类的,说到底他也在我们家里这么多年,现在要走了,父亲给他点产业或者钱什么的也是应该的。”
徐杨笑着看向安然,仿佛觉得楚慕舟这么做十分正常。
安然却是怒火中烧,她将手里的红酒杯重重摔在桌子上。
“我就说今天这个场合,她巴巴的要来找父亲干什么,感情还是为了钱,刚才改装的一副清高模样…无耻…”
说完安然过段起身,踩着高跟鞋就往楼上去。
徐杨立马跟上,还不忘继续煽风点火。
“姐姐,你别激动啊,就算这是真的,姐夫离婚了要点补偿也是可以理解的,你别生气啊…”
安然本就生气,听到这话更加愤怒了。
“这婚是他非要离的,凭什么要跟我要补偿,我还没有计较他呢,他楚慕舟不是高傲吗,就净身出户安家的钱,他一分也别想要。”
说这话俩人就到了休息室门口,还没推门,就听见里面说道。
“穆舟啊,你既然这些都不想要,那这张卡你必须拿着,里面有五百万,算是我对你的一点心意。”
“这钱不能给他…”
不等楚慕舟拒绝,大门就被人从外面一把推开。
安然走了进来,神色冷冽的看着楚慕舟,一把拿过了桌面上的银行卡,直接摔倒了男人脸上。
“楚慕舟这就是你说的两不相欠吗?你真让我恶心。”
安父没想到女儿会突然闯进来,她一把拽过安然的胳膊。
“然儿,你胡闹什么,这钱是我非要给慕舟的,跟他没有关系。”
安然甩开父亲的桎梏,鄙夷的看着对面。
“爸,这么多年了,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吗,楚穆舟一贯喜欢装的清清白白,什么都不要,但是骨子里却是个实打实的无耻之徒,他今天来找你,不就是想让你觉得愧疚,然后拿钱补偿他吗?”
楚慕舟看着砸在他脸上然后又掉在地上的银行卡只觉得悲凉。
有些人只能看见她想看见的,只相信她愿意相信的。
“安叔叔,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楚慕舟转身踩过掉在地上的银行卡,如同踏过他过去几十年的婚姻和家庭。
“慕舟…”
安父有些无力的叫着,最终只能转头不再去看。
“这孩子,身上还一身伤,我说交个医生给他看看,他都不愿意,也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
安然愣愣的看着地上被楚慕舟踩过的银行卡,又听见父亲低声的絮叨,心里五味杂陈。
他应该不会有事吧?
徐杨快步向前,搀扶着安父安慰道。
“爸,姐夫会没事的,您别担心,小心急坏了身子就不好了。”
面对养子的关心,安父只是斜眼撇了他一下,随即冷哼了一声,他躲开了徐杨想要搀扶他的双手。
“你姐和姐夫的事情你少掺和,把自己管好就行了。”
最近他可是听到了很多不好的传言,说是这个小儿子在安然和楚慕舟的事情里插了手。
徐杨尴尬着收回自己在空中的双手,他僵硬着表情看向安父离去的背影,双拳忍不住握紧。
一转头却发现安然还在对着地上的银行卡发呆。
徐杨弯腰捡起卡片,随即红着眼睛看向安然小心翼翼的开口。
“姐姐,都怪我多嘴,要不然也不会让你误会姐夫,还惹得爸也生气了,都是我的错,姐姐,你说是不是没有我,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姐夫也不会故意推我,你和姐夫也不会离婚,爸也不会生气,都怪我…”
徐杨仿佛极其愧疚的样子。
安然知道这是父亲将怒火转移到了徐杨大身上,他才会这么想。
原本还在担忧楚慕舟的心就她转身抱着徐杨的腰身愧疚的开口。
“这怎么能怪你呢,这一切都是楚慕舟他咎由自取的,跟你没关系,你才是最无辜的那一个。”
“你放心,爸只是一时被楚慕舟蛊惑了,他以后一定会明白的。”
徐杨回抱着安然,他把脑袋埋在她脖子里,沉默了一会才闷哼着。
安然摸了摸他的脑袋,以示安慰,徐杨立马在脖子里乱蹭起来。
温热的呼吸在颈间回荡,弄的安然痒痒的难受。
“你别闹了…”
说着就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却被徐杨揽着腰肢拉了回来。
少年狡黠的眼神闪烁着,用撒娇般的语气说道。
“姐姐,你真好。”
安然一愣,露出一个会心嗯笑意,双臂环着男人的脖子,两个人就这样深吻在一起。
这边,楚慕舟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敲响了司徒南家的大门。
“我去,你怎么搞成了这个样子。”
一开门,司徒南就看见浑身狼狈的好友半身鲜血,还拖着一条腿靠在门槛上。
看见熟悉的这张脸,楚慕舟终于扯出一抹苦笑。
“还不快扶我进去,再慢一会你怕是要给我收尸了。”
司徒南反应过来,赶紧把人扶了进去。
他原本就是专业的医生,家里各种常用应急的药品都有。
在医院也见过不少伤势惨重的病人。
但是像楚慕舟这么“衰”的他还真是少见。
用镊子轻轻的夹出最后一块碎玻璃,司徒南终于是松了一口气,赶紧拿纸巾给自己擦了擦汗,也顺便给趴着的楚慕舟递了过去。
“自己擦擦汗吧,我接下来还得给你清一遍疮,可比取碎片要疼得多,你要是撑不住,咱们就去医院,我家里可没有麻药。”
楚慕舟接过纸巾胡乱擦拭了两下。
“不用了,你继续吧。”
司徒南见他态度坚决,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和楚慕舟虽然不怎么见面,但是他是了解这个人的。
平常看起来温温和和,特别好说话,其实骨子里倔强的很。
既然他说不用,那就算他现在手里有麻药,这家伙也肯定不愿意打。
司徒南扔了纸巾活动了几下手腕,认命的继续干活起来。
一个小时后,终于大功告成的司徒南扶着沙发站了起来,原本还想说什么,却只见躺着的人已经沉沉睡去。
只好从卧室拿了一个毯子小心翼翼的盖在他身上。
“楚慕舟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了?”
司徒南看着一脸苍白的好友,眼底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