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历史小说 > 穿越大宋:我靠验尸平步青云 > 第 7 章 泥池印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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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空一行人带着一身疲惫返回县衙,他手指无意识地轻叩腰间的长剑,心中盘旋着无数疑问。

夕阳斜照在县衙的石阶上,给这座庄严的建筑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回来了?”李闻鹤的声音从廊下传来,打断了楚辞空的思绪。

楚辞空抬眼,看见李县尉正踱步而来,眉宇间含着几分忧虑。

“大人。”他拱手行礼,“刚从吴家村回来。”

李县尉背着手,示意楚辞空随他走向一处僻静的角落。

“有何发现?”李县尉压低声音问道。

楚辞空将吴老河家见闻娓娓道来,包括那件与李氏指甲中麻丝相似的褐色麻布衣物。

“吴老河对陈长庚的仇恨毫不掩饰。他的大儿子因被陈长庚羞辱而自尽,情感动机足够强烈。可是…”

“有何疑虑?”李县尉眼神锐利。

楚辞空沉吟道:“一是时间不合。据孙诚说,吴老河的大儿子两个月前就死了,与陈长庚死亡时间相隔太长,若要报仇,为何隔这么久?其二,吴老河谎称其妻周氏回娘家三四天,但我查证,她前天还在榷货务大量购盐。他究竟是在说谎还是真不知情?”

“这周氏成了关键。”李县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楚辞空从袖中取出一小块麻布,“这是我从吴家晾衣杆上截下的一小块。与李氏指甲中的麻丝极为相似。”

李县尉接过麻布,仔细对比着楚辞空从李氏尸检中取出的麻丝证物。

“确实相似。但这褐色麻布在我华阴县随处可见,难以单凭此物定案。”

楚辞空颔首:“正是此理。案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更为复杂。”

傍晚的风拂过庭院,带来一阵凉意。楚辞空抬头望向飘渺的晚霞,心中思绪万千。

“李氏案与陈长庚案极可能关联。”他缓缓道出自己的推测,“李氏或许撞见了凶手杀害陈长庚的过程,而后被灭口。”

李县尉面色一沉:“这推测有何依据?”

楚辞空苦笑一声,“没什么依据…只是从验尸结果上看,李氏与陈长庚的死亡时间相隔不到一个时辰。太过巧合而已。”

“要查明真相,看来要先找到那个周氏。”李县尉思索道。

楚辞空点头:“我已让孙诚调查吴氏一家案发前后三人的行踪,特别是他们家二儿子的情况。”

楚辞空正欲再说几句,忽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名衙役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李县尉眉头紧锁。

一名衙役慌慌张张跑来,额头淌着汗珠。

“大人!不好了!张主簿…张主簿死了!”

“什么?!”李县尉和楚辞空同时惊呼。

“就在他家的秧马泥浆池中,死状极惨…背上还刻着血字!”

楚辞空感到一阵寒意沿着脊背蔓延。

李县尉立刻下令:“速去禀告钱县令,同时派人守住现场,不许闲杂人等靠近!”

“已经来不及了,”衙役擦着额头的汗,“现场已被村民围得水泄不通,都在传是鬼魂作祟。”

李县尉怒道:“胡说八道!”

楚辞空眼中闪过思索的光芒:“鬼魂作祟?这与陈长庚案手法如出一辙。”

他转向李县尉:“大人,我们立刻赶往现场。”

李县尉点头,厉声吩咐:“备马!”

夕阳西沉,暮色四合。楚辞空一行人骑马疾驰在通往张主簿家的乡间小路上。

月光渐渐爬上天际,将大地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远处,一片嘈杂的人声传来,火把的光亮如萤火般闪烁。

抵达张家村外的田地,楚辞空便看到上百名村民围在一处水田边,手持火把,议论纷纷。

“让开!官府办案!”衙役高声喊道,为楚辞空和李闻鹤开出一条通道。

人群中传来窃窃私语:

“听说是恶鬼索命,惩罚贪官污吏…”

“昨晚我亲眼看见那秧马无人驾驶,自己在田里走动…”

“对对对!我侄儿就住附近,亲眼看见那秧马在田里无人自行,车辙印深得很。”

楚辞空听着这些话,眉头越皱越紧,他缓步走向泥浆池,眼前的景象令楚辞空心头一震。

秧马泥浆池是农家处理秧马的地方。秧马是一种农具,用来在稻田里推平泥土,为插秧做准备。通常使用后需要在泥浆池里清洗。

池水只到膝盖,呈现出浑浊的褐色,水面漂浮着一些枯叶和杂物。

张主簿的尸体半浸在泥浆池中,膝盖以下陷入淤泥,上身向后仰倒,头颅几乎完全沉入泥浆中,仅露出一张青紫的面孔。

最触目惊心的是,死者上衣被剥开,赤裸的背部刻着血淋淋的八个大字:“春贷一斗,秋夺三釜”。

“真是丧心病狂!咳,我是说此獠行凶,手段残忍,天地不容。”楚辞空失声道,随即意识到失言,咳嗽一声掩饰。

李县尉面沉如水,喝令衙役:“驱散闲杂人等!”

楚辞空俯身察看尸体,虽然死者表面上看是溺死在泥浆中,但他敏锐地注意到面色青紫的程度不太寻常。

“此人并非单纯溺毙。有人先勒住他的脖颈,再将他拖入泥浆中窒息而亡。”他小心翼翼地挪动尸体,在脖颈处发现了一圈细微的勒痕。“死亡时间…下颌完全僵硬,上肢关节难以屈伸,瞳孔中度散大,应是卯时死亡。”

楚辞空站起身,环顾四周。村民们虽被驱散,但仍隔着一段距离张望议论。他的目光落在一旁的秧马上。

那是一种常见的农具,用于在稻田中耕作。木制的框架上装有铁齿,农夫站在上面驾驶,可在泥泞的田地中移动。

他走近细看,发现这台秧马底部有些异常的改装痕迹。

“这秧马有问题。”楚辞空用手指轻点秧马底部几处改装痕迹,“看这里,底部被加固过,还有这个木轮轴,明显是后来安装的。”

李县尉跟了过来:“莫非与村民所言'秧马无人自驶'有关?”

“正是。”楚辞空点头,“若有人在秧马底部做些手脚,确实可以实现这一点。"

“陆昭、陆晦,将这秧马小心抬回县衙。”他吩咐道,“孙诚,你去调查近期县里哪些铁匠铺承接过特殊的农具改造工作,特别是加固或改变秧马底部的活计。”

钱县令姗姗来迟,看到现场情形,脸色顿时变得铁青。

“荒谬!简直荒谬!”钱县令怒不可遏,“青苗法乃朝廷德政,竟有人借此行凶,实在大逆不道!”

楚辞空默不作声。钱县令此刻的愤怒只怕不是为死者,而是担心自己政绩受损。

“楚辞空,”钱县令走到楚辞空身旁,压低声音,“这已是第三起命案,必定有关联。你可有头绪?”

“还在调查中。”楚辞空谨慎回答。

钱县令面露焦躁:“若让这杀人凶手继续作恶,不光坊间谣言四起,甚至可能引发民变!本官给你三日时间,必须破案!否则…”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之意已十分明显。

楚辞空不动声色地应下,“卑职定当尽力而为,早日擒获真凶,还民间一个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