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亦可重新睁眼时,后颈还残留着镜厅崩塌前查克拉翻涌的灼热感。
他下意识抬手按住颈间,触及的不再是半块冰冷的阴阳玉碎片,而是一枚温润的玉珏,纹路如星河流转,在灰白色空间里泛着微光。
欢迎回家,新始祖。
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像浸在温泉里的细针,刺得他太阳穴突突跳动。
白亦可瞳孔微缩——这是他穿越时在时空乱流里听过的声音,当时它说找到我,此刻多了几分沉淀千年的沧桑。
他望着悬浮在四周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映着熟悉的画面:黑湖的月光在霍格沃茨城堡的倒影里碎成银鳞,冰晶界神树的枝桠正落下淡蓝色的雪,孤儿院老木门上那道他用树枝刻的歪扭笑脸...
不是错觉。他低声自语,喉结滚动。
玉珏突然发烫,顺着皮肤往血脉里钻,像有根细索在牵引他的意识。
当他的视线扫过某个光点时——那是三年前在对角巷被食死徒袭击的场景,他分明记得当时自己躲在坩锅店后巷发抖——光点里的画面却突然扭曲,变成另一个他:手持冰晶刃刺穿食死徒的胸膛,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魔药。
这不是记忆。白亦可后退半步,靴底在虚无的地面上擦出无声的摩擦。
他的手指蜷进掌心,情绪系统自动运转,恐惧被抽离转化为冷静,在识海里凝成冰晶。
空间中央传来细微的碎裂声。
他抬头,只见一团冰晶正从虚空中生长出来,棱面折射着灰白光线,逐渐凝结成王座的轮廓。
王座上盘坐着一道身影,说是人倒不如说更像某种能量体——半透明的躯体里流转着青紫色查克拉,面容被雾气笼罩,却让白亦可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
那是种比神树更古老的威压,像在看一片活了万年的冰川,随时可能崩裂成吞噬一切的雪崩。
辉夜姬?他脱口而出,冰晶界在体表自动展开,淡蓝色光膜将他包裹。
情绪系统疯狂跳动,惊悸值飙升至78%,被迅速转化为千鸟的电流,在指尖噼啪作响。
身影没有动作,雾气般的手臂抬起,指向他颈间的玉珏:你体内......有她的碎片。
白亦可的呼吸一滞。
三年前穿越时的画面突然清晰起来:他被九尾的尾兽玉掀飞,在时空裂缝里下坠,眼前是扭曲的红雾和闪电,然后一块带着灼烧感的碎片砸进他心口——当时他以为是时空乱流里的陨石,现在想来,那分明是有意识的。
是阴阳玉。他摸着玉珏,声音发紧,穿越时......它主动进入我身体?
那是她留给世界的最后希望,也是诅咒。身影的声音像两块冰晶相碰,辉夜姬被封印前,将部分意志融入神树,试图通过轮回掌控宿命。
但神树需要新的宿主,需要能同时容纳查克拉与魔法的容器。雾气突然翻涌,那张模糊的脸似乎凑近了些,而你,白亦可,是第一个同时拥有巫师魔力与忍者查克拉的穿越者。
白亦可的指尖在冰晶界表面敲出清脆的响声。
他想起在霍格沃茨魔药课上,斯内普教授曾说过魔法与自然之力的排斥性如同水火;想起在冰晶界与神树共鸣时,总有股若有若无的牵引力,像有人在远处拽他的魂。
原来从穿越那刻起,他就不是偶然。
所以找到我的声音......是辉夜的意志?
是,也不是。身影的查克拉波动突然变得紊乱,我是她分裂出的残魂,但在神树里浸泡了千年,早已不是完整的辉夜。
我只记得......她想打破宿命的轮回,而你,是关键。
关键做什么?白亦可向前半步,冰晶界的蓝光在他眼底跳动,解开神树的封印?
还是......
空间突然剧烈震动。
灰白色的雾气像被搅乱的墨水,光点开始疯狂旋转,记忆残片的画面重叠成模糊的色块。
白亦可踉跄着扶住虚空中的地面,耳中传来玻璃碎裂般的轰鸣——那是意志之核在排斥外来者。
走。身影的声音突然急促,雾气开始消散,屏障要闭合了,你现在突破会被......
我不会逃避。白亦可打断她,左手按在玉珏上,右手凝聚起更粗壮的千鸟。
他能感觉到识海里那个镜像的力量在共鸣,像有团火在烧穿最后一层薄膜。
排斥力如浪潮般涌来,压得他膝盖发颤,却反而激起他骨子里的狠劲:从孤儿院被欺负时咬着牙不哭,到穿越后在霍格莫德被摄魂怪袭击时硬撑着施守护神咒,他从来不是会退缩的人。
我要知道真相。他低喝一声,查克拉与魔力同时爆发。
玉珏发出刺目白光,在他身周形成螺旋状的能量柱,硬生生撕开排斥力的缺口。
冰晶王座上的身影最后看了他一眼,雾气里的眼睛似乎露出笑意,接着彻底消散在震动中。
当白亦可的指尖触到那层若有若无的屏障时,他听见无数声音在耳边炸响:有辉夜姬的叹息,有镜像白亦可的低语,还有穿越时那声找到我的呐喊。
屏障在能量冲击下出现蛛网状裂纹,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情绪——对未知的恐惧、对真相的渴望、对命运的不甘——全部转化为破障的力量。
裂纹中透出一线金光,像黎明前的第一缕光。
白亦可咧嘴一笑,在屏障彻底碎裂的瞬间,整个人被那缕金光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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