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看见青年手背浮现出茅山长老印,那是自己苦修三十年都未触及的秘传印记。
收工。林雕甩着发麻的手腕落地,井底突然传来婴啼。阿强举着火折子探头,突然被只泡胀的手掌按进水里:救......咕嘟...
林雕并指划破掌心,血珠滴入井水的刹那,整口井结出冰霜。他拽着阿强后领把人拎出来时,后者怀里还抱着个青面小鬼。
喜当爹啊强哥。阿德憋笑憋得满脸通红。九叔的嘴角抽了抽,铜钱剑柄不小心撞上阿强屁股,小鬼顿时化作青烟钻入地缝。
暮色渐沉,林雕倚在槐树下啃烧鸡。聂小翠的虚影正在帮他剥花生,忽然抖如筛糠:郎君,祠堂有东西醒了。
他屈指弹飞鸡骨头,正中祠堂门环。
积灰的牌位簌簌震动,祖师画像突然渗出黑血。
九叔手中的《茅山志》啪嗒落地,书页无风自动停在某页:
若遇额生业火者,当以师礼事之。
小林......道友。九叔喉结滚动,可否借一步说话?
林雕嚼着花生米跟进偏殿,供桌上罗盘指针突然疯转。他假装弯腰系鞋带,掌心悄悄按在地砖龙纹上:
「检测到百年地缚灵」
「抚摸牌位解锁《阴兵借道》」
九叔刚要开口,林雕突然掀翻供桌。牌位雨中,他单手按住挣扎的骷髅头,指尖顺着天灵盖裂缝一划:出来!
黑雾凝成个锦衣老者,九叔的瞳孔骤然收缩:曾师叔祖?
孽徒!老者鬼爪直取九叔咽喉,当年若不是你......
林雕抬脚踹散鬼气,扯断供桌上的经幡捆住老鬼:辈分挺大,脾气不小啊。
他转头对呆滞的九叔挑眉:你们茅山尊老爱幼的传统挺别致?
「降服地缚灵,获得《养鬼秘录》」
当林雕把老鬼塞进阿德的八卦镜时,九叔突然深施一礼:请道友主持今晚的安魂祭。
戌时的义庄空前热闹。
林雕咬着糯米团子登上法坛,供香突然齐根折断。
聂小翠的惊呼声中,十二盏引魂灯同时变绿。
有点意思。他屈指轻弹烛火,幽蓝焰心窜起三尺高。
狂风大作间,系统提示幻化成血色文字:
「挑衅成功,鬼王亲临」
地面渗出粘稠血泥,八抬大轿破土而出。轿帘掀开的刹那,林雕突然扯过发呆的阿德,沾着朱砂在他额头画符:送你个媳妇要不要?
轿中伸出的白骨爪正抓在阿德脸上,突然被金符烫得冒烟。
林雕趁机掀开轿帘,在女鬼尖叫中扯断她半截肋骨:
「获得阴器·相思骨」
「情缘值 500」
九叔的镇魂符还在袖中发烫,林雕已经跳上轿顶。
他踩着吱呀作响的轿杆大笑:这份嫁妆,林某收下了!
阿德盯着手里半截肋骨直哆嗦:林哥,这玩意真能炖汤?
滋阴壮阳。林雕把腿翘在棺材板上磨骨头,给九叔泡酒正合适。
屋檐下晒桃木剑的九叔手一抖,剑尖戳破晾着的道袍。抬头正看见阿强蹲在井边,拿着红鸾梳给纸人扎小辫。
西厢房突然传来陶瓷碎裂声。林雕闪身冲进屋时,聂小翠的虚影正缩在床角发抖,满地胭脂盒里爬出蜈蚣状的血痕。
郎君...梳妆匣...她指尖穿透铜镜,映出个倒悬的嫁衣女子。林雕摸到镜面瞬间,系统光屏炸开血雾:
「触发鬼王诅咒」
「子时前需集齐三件聘礼」
他踹开窗棂朝院里吼:阿德!把昨儿收的聘书拿来!
暴雨毫无征兆地浇下来,九叔道袍贴在后背,看青年蹲在院中摆弄骷髅头:道友这是要......
抢亲。林雕用相思骨挑起张黄符,劳驾把义庄大门卸了。
阿强抱着门板过来时,正撞见他往骷髅眼窝塞朱砂。门板咚地落地:林哥,咱这是要给阎王爷装修?
摆阵。林雕咬破指尖在门板画符,血迹遇雨竟泛出金光。九叔的罗盘突然脱手飞出,稳稳嵌在阵眼处。
子时的梆子声穿透雨幕,十二盏白灯笼在义庄檐下自燃。林雕甩出红鸾梳钉在门框上,扯着嗓子喊:看热闹的出来吧!
阴风卷着纸钱凝成轿辇,轿帘上绣着的骷髅头突然开口:小子,把本座的......
接着!林雕将相思骨抛向半空。鬼王探爪的刹那,他旋身踩碎脚下青砖,阵法金光暴起三丈:锁!
轿辇被光柱钉在半空,九叔的铜钱剑突然脱鞘飞出,直刺轿中黑影。林雕趁机扯断轿帘流苏,在阿强裤腰打了个死结。
你他娘拿老子当诱饵!阿强鬼叫着满院跑,身后追着团人形黑雾。林雕蹲在房梁上啃梨,随手甩出个油纸伞:接着!
伞面撑开的瞬间,三百道金符如箭雨倾泻。鬼王惨叫震落瓦片,九叔的桃木剑突然转向刺向林雕后心——
叮!
剑尖点在青年背心,竟发出金铁交鸣之音。林雕转身时,九叔看见他衣襟下若隐若现的金鳞软甲。
道袍里缝着祖师爷的锁子甲?九叔手抖得握不住剑柄,你何时......
昨儿半夜。林雕扯开衣襟,露出甲胄上的茅山印记,库房里借的。
阿德抱着账本从耳房冲出来:师父!真少了件镇派宝甲!
暴雨中的混战突然停滞。鬼王趁机化烟遁走,留下半截焦黑的指骨。林雕用脚趾夹起指骨扔给阿德:记你账上。
九叔扶着香案剧烈咳嗽,聂小翠的惊叫突然从西厢传来。林雕踹门而入时,铜镜里正渗出黑色血泪。
他们要来了......女鬼虚影几乎透明,三十六个抬棺人......
系统提示音盖过她的呜咽:
「情缘值已达999/1000」
「最终任务:为聂小翠描眉」
林雕抄起供桌上的螺子黛,在九叔惊恐的注视下逼近铜镜。阿强扒着门框嘀咕:这是要人鬼情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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