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都市小说 > 殓房缚灵棺 > 沙暴光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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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散去,归墟花树旁的老槐树忽然“沙沙”轻响。树洞里探出个小脑袋,是之前瘸腿少年收养的小乞丐阿吉,怀里抱着团会发光的蒲公英——每颗绒球里都裹着归禾画符时溅出的金粉,飘起来就成了会移动的小星点。

“归禾姐姐!”阿吉把蒲公英塞进归禾手里,裤脚沾着的泥点里,竟藏着新冒头的归墟花幼苗,“我梦见姑母说,这些光蒲公英能带着‘谢谢’,飘到想感谢的人窗台上!”龙魂宝宝立刻凑过来,用尾巴尖轻轻扫过绒球,蒲公英瞬间炸开,金粉光点朝着灵悦酒肆、清瑶医馆、顾砚刻碑坊的方向飘去,像无数封会发光的信。

灵悦的酒肆今日格外热闹,光蒲公英落在酒坛沿,坛里的星光酒突然涌起小漩涡,漩涡里浮出百姓们的画面:卖菜阿婆把归禾给的驱寒符缝进孙儿棉袄,铁匠在新打造的犁铧上刻了星星纹,说要让春耕的土都带着光……灵悦笑着往酒里又撒了把光粉,对刚进门的猎户大叔晃了晃酒葫芦:“尝尝新酿的‘谢恩酒’,喝了能看见自己攒的光!”大叔接过葫芦,酒液入喉瞬间,他看见去年被归禾救的猎犬,正叼着光丝编的花环,往镇龙司旧碑跑。

清瑶的医馆飘着蜜香与药香交织的气息。光蒲公英落在阵盘上,二十八宿小翅膀竟驮着药丸满屋子飞,药丸上凝着的光丝,是百姓们自愿送来的谢意:绣娘的花线、书生的墨汁、樵夫的柏木香……清瑶把这些光丝揉进新画的“安康符”,符纸刚贴上墙,就有流民抱着新生婴儿来报喜,婴儿襁褓上的护花符,正是归禾去年画歪的那道,如今被无数光丝补成了完整的圆。

顾砚的刻碑坊里,光蒲公英落在新碑上,碑面竟自动浮现出百姓们的故事:瞎眼老狗带着光丝导盲绳,帮迷路的孩童找到家;卖花姑娘的护花符,让枯败的花市重新开满繁花……顾砚指尖顺着碑文摩挲,忽觉刻刀变得温热,刀刃映出自己眉心也有了细微的光纹,和归禾眉心那道“四只手的环”隐隐相扣。

归禾跟着光蒲公英的轨迹跑到城郊,发现阿吉说的“姑母托梦”另有蹊跷——一座废弃的小庙里,供着尊用归墟花花瓣粘成的神像,模样像极了顾长歌,神像手里捧着的,竟是灵悦冰刃、清瑶阵盘、顾砚刻刀与归禾符咒融合的模样。庙墙上用炭笔写满字,是百姓们记下的温暖瞬间,最后一行墨迹未干:“光的传递者,本就是人间的神。”

龙魂宝宝突然在神像后刨出个木盒,里面躺着半卷破旧的《归墟秘录》,残页上画着归墟花千年一开的传说,以及“以善意为种,以传承为光,方可解古龙执念,化归墟为常春”的记载。归禾捧着残页去找苏离,却发现爹爹案头的护花符,正与残页上的纹路共鸣,符纸间飘出千年前的画面:原来顾长歌当年,也是跟着这样一群传递温暖的人,用护花符、冰刃、阵盘与刻刀,结成了初代的“光之环”。

夜色降临时,云州城突然飘起光雨,每滴光雨里都裹着百姓的心愿。归禾和伙伴们带着光蒲公英,在镇龙司旧址摆起“光的集市”:灵悦用冰刃雕光盏,清瑶用阵盘分愿力,顾砚把百姓故事刻成碑拓,归禾教孩子们画会跑的“谢谢符”。

阿吉领着流浪猫们,用爪子蘸光丝在地上拓出小脚印,脚印连成片,竟化作幅会流动的“光行图”——光点沿着城郊破庙、镇龙司、百姓家连成回路,像条看不见却温热的脐带。灵悦突然瞥见图里自家酒肆位置,光丝正往地底钻,她冰刃一探,竟挖出个被土埋了半截的青铜酒爵,爵身上刻着和归禾眉心一样的“四环相扣”纹,倒酒时,爵口会溢出淡淡光晕,喝一口,能听见千年前百姓庆贺灾患平息的欢声笑语。

清瑶的阵盘感应到酒爵气息,二十八宿小翅膀疯狂扑腾,带着众人往城郊古墓跑。墓门是块巨大的归墟花石雕,缝隙里渗着光雨,推开门,墓室穹顶缀满发光的星图,星图轨迹和龙魂宝宝尾巴上的光纹一模一样。顾砚的刻刀碰到墓室石壁,石壁浮现出初代“光之环”的故事:原来千年前,古龙并非被镇杀,而是自愿化作归墟花种,以执念滋养人间善意,可后来有人想利用归墟花汲取愿力为私用,才引发腥风血雨,顾长歌那代人用四环之力,将古龙残念封印回花种核心,守护至今。

归禾眉心的光环突然发烫,龙魂宝宝跳进墓室中央的石棺,石棺里躺着具水晶骸骨,手里攥着半块与归禾残页契合的《归墟秘录》。合上书页瞬间,水晶骸骨化作光尘融入归禾体内,她看见古龙真容——并非凶神恶煞,而是株伤痕累累的归墟花,花瓣上凝着千年来百姓的苦难与祈愿,花蕊里困着被贪婪者污染的恶念。

此时云州城光雨渐弱,归墟花树开始摇晃,花影里隐隐透出古龙虚影。苏离带着镇龙司旧部赶来,顾砚把刻满百姓善举的碑拓铺在花树根下,碑拓瞬间化作光毯,托住簌簌坠落的花瓣。灵悦用冰刃割开酒爵里的光晕,清瑶以阵盘引动二十八宿之力,归禾将体内水晶骸骨的光与眉心光环相汇,四环之力重新交织——百姓们被光雨吸引,捧着光盏、护符、新酿的谢恩酒涌进墓室,阿吉领着流浪猫,把光丝脚印连到古龙虚影脚下。

恶念在花蕊里疯狂扭动,化作黑雾要吞噬光毯,却被百姓们的愿力凝成的光箭射穿。黑雾退散处,古龙虚影缓缓舒展花瓣,将千年执念化作新的归墟花种,飘向每家每户的窗台。待光雨停歇,云州城的归墟花树旁,又冒出无数小幼苗,百姓们自发用刻刀、冰刃、阵盘残片与符咒,在幼苗旁立起小碑,碑上刻着:“愿光常伴,善意永存”。

归禾和伙伴们回到集市,发现光的集市没了踪影,却在每个街角瞧见新变化:瞎眼老狗的导盲绳系着光丝铃,卖花姑娘的花筐里,归墟花与普通花缠成花环,就连铁匠铺的犁铧,都刻上了四环相扣的浅纹。龙魂宝宝趴在归禾肩头打盹,尾巴尖还沾着新花种,归禾摸摸眉心愈发清晰的光环,知道“光的传递”从未结束,就像那些散在风里的花种,终会在某个清晨,让更多城镇亮起温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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