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秋的指甲深深抠进铁门,金属表面被抓出刺耳声响。背后的哭声忽远忽近,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她耳畔撕扯。她猛地转身,只见原本整齐排列的棺木不知何时全转了方向,棺盖缝隙里渗出的黑血蜿蜒如蛇,在地面汇成蛛网般的纹路。
墙角突然传来布料摩擦声,一个浑身缠满绷带的人从阴影里浮现。绷带缝隙间渗出墨绿色黏液,每走一步,脚下的地砖就泛起冰花。“第七个守夜人......”它的声音像碎玻璃碾过石板,“该你还债了。”话音未落,绷带如活蛇般激射而出,缠住林秋的脚踝,将她往棺木方向拖拽。
千钧一发之际,墙上的老式挂钟突然炸响,铜质钟摆坠落在地,竟在黑血纹路中画出一道金色符咒。绷带怪物发出尖锐嘶鸣,松开林秋退到角落。林秋这才发现,挂钟背后藏着半张泛黄照片——三十年前的殡仪馆合照里,某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脖颈上,戴着和她一模一样的银锁。
地面开始剧烈震颤,那口诡异的棺木轰然炸裂,无数苍白手臂破土而出。林秋被一只手抓住手腕,冰凉触感里带着熟悉的体温。她低头,看见自己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尸斑化,而远处的绷带怪物正在狞笑:“欢迎加入,我们的新‘棺灵’......”
林秋惊恐地盯着手腕上蔓延的尸斑,那诡异的青灰色正顺着血管向上攀爬。她拼命撕扯抓着自己的手臂,却发现那手纹丝不动,掌心还烙下了一个暗红色的棺椁印记。
就在这时,衣兜里的银锁突然发烫,烫得她忍不住尖叫出声。滚烫的银锁迸发出一道白光,缠绕在她身上的苍白手臂瞬间化为灰烬。林秋踉跄着后退,撞翻了一旁的铁架,上面的登记簿哗啦啦散落一地。
她顾不上疼痛,慌忙捡起一本翻开,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殡仪馆历年来的守夜人记录。翻到最后几页,赫然发现近十年间,每个守夜人都只工作了七天,且失踪日期与她入职的时间竟隔着相同的天数。更诡异的是,所有失踪者的照片旁,都画着一个与她掌心一模一样的棺椁印记。
“你终于发现了。”一个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林秋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男人站在殓房中央,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黑雾,看不清面容,唯有手中一盏青铜油灯散发着幽绿的光,“这银锁,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吧?”
林秋下意识攥紧银锁,警惕地后退:“你是谁?怎么会知道我母亲?”男人缓步上前,油灯的光晕照亮了他手中的古卷:“我叫玄夜,是来帮你的人。这殡仪馆的地下,镇压着一位被称为‘嗜血飞娘’的邪祟,她每隔七年便会借守夜人的身体还魂。你母亲当年也是守夜人,为了封印她......”
话未说完,整座殓房突然剧烈摇晃,墙壁上渗出腥臭的血水。玄夜脸色骤变,急忙将青铜油灯抛向空中:“不好,她提前苏醒了!林秋,快用银锁护住心脉!”
无数由血水凝聚而成的人脸从墙壁中钻出,凄厉的哭喊声震得人耳膜生疼。林秋感觉脑袋快要炸开,银锁的光芒却在这股邪力的冲击下渐渐黯淡。嗜血飞娘的声音如毒蛇般钻进她的脑海:“当年那贱人用自己的魂魄镇压我,如今她女儿送上门来,正好让我彻底解脱!”
玄夜咬破指尖,在古卷上飞速画下符咒,黑雾化作锁链缠住那些血脸。他大喊道:“林秋,去地下室!那里有镇压飞娘的阵眼,找到你母亲留下的镇魂铃!”
林秋咬了咬牙,朝着楼梯方向狂奔。身后,嗜血飞娘的笑声越来越近,而地下室的黑暗中,又不知隐藏着怎样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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