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岳不群心里冷静的告诉自己,师妹是江湖闻名的侠女,品性高洁,对自己忠贞不渝。
怎么可能与自己的弟子做出此等苟且之事?
林轩那小子老实忠厚!
八成是是师妹被自己气狠了,故意说这些混账话来刺激他!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让自己语气平缓下来,尽管声音依旧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
“师妹,我知道你因为我处罚轩儿的事情心有不满,但也不该说这种气话。我们夫妻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
他顿了顿,试图找回往日里那种温和的说教口吻:
“华山派如今是什么光景,你不是不知道。
外面,魔教对我们五岳剑派虎视眈眈,随时可能大举来犯。
内部,嵩山派的左冷禅野心勃勃,一心想合并五岳,我们华山势弱,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这种时候,我们最需要的就是低调行事,休养生息。
轩儿他杀了魔教两大堂主,这无疑是将我们华山派架在火上烤啊!”
岳不群见宁中则依旧面无表情,心中那股被压下去的火气又隐隐有冒头的趋势。
他强忍着,继续道:
“我知道你心疼弟子,想为他扬名。但上官风和贾布是什么人?那两人联手,就算是我,也要费上一番手脚才能拿下,更何况还有数十名魔教好手。
轩儿他武功如何,我做师父的难道不清楚?
他能在那等围攻下保全性命已是侥幸,如何还能反杀两人?
师妹,你这般说辞,休说魔教不信,便是江湖同道听了,也只会当我华山派无人,要靠这等虚言来壮声势啊!”
“天下人将会如何看待我华山派,如何看待我岳不群?”
他自以为这番话说得入情入理,既点出了宁中则的胡闹,又分析了利害,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只要师妹服个软,承认自己是一时气话,他也不是不能原谅她这次的失态。
宁中则静静地听着,看着岳不群那张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扭曲的脸。
她忽然觉得有些好笑。这就是她相伴了半生的男人?
到了现在,他关心的依旧只是华山派的安危,他的名声以及他那套冠冕堂皇的说辞。
宁中则听他句句不离名声,字字不提安危,心中那点残存的夫妻情分,此刻已然冰消瓦解。
她懒得再与他分辨,多说一个字都觉得是浪费唇舌。
“师兄既不信,那便亲身体验一番!”
话音未落,淑女剑已然出鞘,剑光一闪,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凛冽寒意,直刺岳不群。
玄妣真气催动之下,剑招迅捷凌厉,与往日的温婉剑法迥然不同,招式间隐隐透着一股玄奥之意。
岳不群眉头一皱,本能地侧身闪避,脚下点地,身形如柳絮般飘开。
“师妹,你这是何意?莫非真要与我动手不成?”
他依旧端着掌门和丈夫的架子,只守不攻,试图以身法展现从容,口中还想说教几句。
然而,数招一过,岳不群脸上的轻松便维持不住了。
宁中则的剑招越来越快,剑势连绵不绝,内力更是雄浑得出奇,每一剑都带着一股阴寒却又沛然的力道,逼得他不得不全力应对。
剑锋过处,空气都似乎被割裂,发出轻微的嘶鸣。
岳不群越接越是心惊,师妹的剑法不仅威力大增,招式也变得圆转如意,几乎毫无破绽。
他引以为傲的紫霞神功催动到极致,掌风呼啸,却始终难以占到上风。
“嗤啦!”
一声轻响,岳不群左臂衣袖被剑锋划开一道颇长的口子,虽然未曾伤及皮肉,却让他脸色骤变,身形略显狼狈。
“你的内力……怎会如此精进?!”
岳不群又惊又疑,这股内力性质独特,远超他平日对师妹的认知。
他全力运起紫霞神功,才堪堪化解那股侵入的寒气,只觉得手臂微微发麻。
宁中则见他神色,收剑而立,剑尖斜指地面,面色平静无波,只有额角渗出几颗细密的汗珠,双颊泛起一丝红晕。
“我与轩儿在崖底九死一生,幸得一位前辈高人遗留的功法,修炼之后,方才功力大进,剑法亦有所悟。如今师兄可明白了?轩儿能斩杀魔教两大堂主,并非侥幸,更非我为他虚言张目。”
岳不群心头巨震,如同被重锤猛击,脑中嗡嗡作响。
后天圆满!
师妹的剑招之中蕴含的内力波动,那圆融无碍的剑意,分明是后天圆满的征兆!
这怎么可能?她困于后天后期多年,怎会一夕之间便有如此翻天覆地的突破?
前辈高人遗留的功法?
岳不群的呼吸瞬间急促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随即被强烈的炽热所取代,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
能让宁中则在短时间内突破到后天圆满,这功法若是他岳不群得到……
他几乎能想象到自己神功大成,力压左冷禅,将五岳剑派踩在脚下,甚至带领华山派重现昔日辉煌,乃至一统江湖的景象!
他强压下心中的狂喜与贪婪,努力维持着“君子剑”的风度,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指尖和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想开口询问功法的具体名称和内容,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
此刻宁中则对他态度冷淡,眼神中甚至带着一丝嘲弄,直接开口,多半是自取其辱,反而显得他急功近利,失了身份。
不能急,绝对不能急。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神功,些许脸面算什么?
岳不群的脑子飞快转动,林轩也修炼了此功!
那小子老实木讷,更容易套出话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思过崖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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