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的防暴棍在掌心沁出薄汗，目光死死锁着那团幽蓝光斑。
系统面板跳动的红光刺得他眼球发疼，【检测到特殊能量源】的提示音炸成一片，连带着太阳穴突突直跳——这是自觉醒系统以来从未有过的强烈反应，比上次面对鼠王时的危险预警还要尖锐三倍。
那、那东西在变形状！小明的童声带着哭腔，手指死死抠住苏若雪的衣角。
陈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瞳孔骤然收缩。
光斑边缘的紫黑雾霭正像被无形的手撕扯，露出金属质感的菱形棱角，幽蓝光芒渐弱，竟显露出巴掌大的六边形机体，六片螺旋桨嗡鸣震颤，底部投射出的光束在地面铺开，映出模糊的影像。
是无人机！老王头突然喊出声，布满老茧的手颤巍巍指向那团机械，我以前在电视上见过，军队用的侦察无人机！
话音未落，地面的投影已清晰起来。
陈牧看见钢筋水泥的高墙拔地而起，墙顶架着探照灯，暖黄的光晕里晃动着人影；墙内有篝火堆，几个穿厚棉袄的人正往铁锅里添水，蒸汽裹着面香飘出画面；最醒目的是用红漆刷在墙上的大字：曙光城幸存者收容所坐标3022N12015E携带武器/粮食/干净水源可换安全区居留权。
苏若雪的手指无意识绞着衣角，眼尾泛红。
她高中时参加过城市规划竞赛，认得画面里的环形防御工事——那是按照军事要塞标准建造的，足够抵御普通丧尸群的冲击。他们...还活着。她声音发哑。
小明踮着脚扒着苏若雪的肩膀，鼻尖几乎贴上投影：姐姐，里面有小朋友吗？我想玩滑滑梯。
老王头抹了把脸，胡茬上沾着亮晶晶的东西：我老伴走前说，要去南边找她闺女...这曙光城要是在杭城方向，说不定...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佝偻的背却挺得笔直，像年轻了二十岁。
陈牧的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任务：【区域清剿（特殊）】清除社区范围内90%变异鼠群，确保无威胁残留。
完成奖励：源能觉醒机会（概率30%）、初级医疗箱×1。
失败惩罚：扣除15%剩余寿命。
他喉结滚动两下。
刚才与鼠王搏斗时，系统提示过进化者一阶大圆满，再进一步就能冲击三阶源能——源能觉醒机会，这是他做梦都想要的东西。
更重要的是，投影里的居留权说明曙光城并非无条件接纳，他们现在所在的社区是附近最大的物资点，若不清理鼠群，就算到了城下也会被当成累赘。
苏若雪。他转身，防暴棍在掌心转了个花，你带小明去便利店，把剩下的压缩饼干和矿泉水收进纸箱。
老王头，您帮我找几根拇指粗的铁丝，要韧性好的。
苏若雪愣了愣，随即点头。
她弯腰抱起小明时，看见陈牧裤腿上的血已经结成深褐色硬块，这才想起他刚才被鼠王拍飞时撞在支架上——可他现在站得笔直，眼里亮得吓人，像团烧不尽的火。
接下来三天，社区里响彻金属碰撞声。
陈牧带着老王头把拆下来的钢筋弯成笼状陷阱，用变异鼠的内脏当诱饵；苏若雪把小明反锁在便利店最里间，自己拎着从货架上拆下的铁管，守在每个陷阱旁；就连小明都举着根削尖的木棍，蹲在窗口帮着喊左边有老鼠。
第三天深夜，最后一只变异鼠撞进陷阱时，陈牧正踩着鼠王的尾巴。
这只曾经掀翻汽车的怪物现在被钢筋笼锁得死死的，右眼被陈牧用防暴棍戳瞎，只剩左眼恶狠狠瞪着他。
系统提示音响起时，他正擦着脸上的汗，看见【任务完成】四个大字。
抬头，苏若雪举着块蘸了水的毛巾，指尖还在抖：你后背的伤口...渗血了。
他这才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三天没合眼，全靠系统奖励的体质强化撑着，现在松懈下来，连举棍的力气都要耗尽。
可当他看向便利店方向——小明正趴在窗台上冲他挥手，老王头往铁锅里倒了半袋面粉（那是他们翻遍三个仓库才找到的存货），蒸汽裹着面香漫过来——他突然笑了。
出发前夜，陈牧爬上社区最高的居民楼顶。
风卷着灰烬从他脚边掠过，远处是丧尸群的低嚎。
他摸出系统奖励的空间储物戒，往里面塞最后一包压缩饼干时，听见身后传来轻响。
你真的打算去吗？
苏若雪的声音比夜色还轻。
她抱着件洗得发白的外套——那是他逃狱时穿的，被鼠王撕得不成样子，现在针脚歪歪扭扭地补好了。
月光落在她发梢，陈牧这才发现，她眼尾有淡淡的青黑，是这三天守夜留下的。
必须去。他接过外套，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背，曙光城有医生，有实验室，有能挡住丧尸潮的墙。
小明需要上学，老王头需要治咳嗽，你...他顿了顿，喉结滚动，你该站在干净的教室里，不是蹲在便利店数压缩饼干。
苏若雪望着远处忽明忽暗的探照灯投影。
三天前那架无人机早已飞走，可她总能在梦里看见那些篝火旁的笑脸——那是她被困便利店七天里，最渴望的画面。要是...路上有危险呢？
陈牧把外套披在她肩上。
风掀起他的衣角，露出腰间别着的防暴棍，棍身还沾着鼠王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暗紫。我有系统，有你们。他声音低下来，像在说某种誓言，就算有危险...我也会把你们都带进去。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悠长的汽笛。
苏若雪猛地抬头，可除了漫天星子，什么都没有。
陈牧却握紧了储物戒——系统面板上，【前往曙光城】的任务正在闪烁，奖励栏里，源能觉醒四个字亮得刺眼。
他不知道，此时三百公里外的曙光城高墙内，有个穿白大褂的女人正盯着监控屏。
画面里，陈牧的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身侧站着个抱着外套的姑娘。
她指尖敲了敲桌面，对身后的士兵说：标记这个幸存者小队，重点关注。
特别是那个拿防暴棍的——他身上有蚀骨病毒的抗体反应。
夜风卷起一片灰烬，落在陈牧脚边。
他低头，看见灰烬里嵌着颗亮闪闪的东西——是小明白天捡的玻璃弹珠。
明天出发时，得记得装进行囊。
飞卢小说，飞要你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