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贤惠夫君茶又娇 > 第52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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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日,赵景行把迟到早退的功夫发挥到了极致。

她盯上了邻居安平伯。

安平伯年事已高,又无爵位承袭的恩典,子孙后代一个比一个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偌大的安平伯府全靠安平伯夫人程氏贴补自己的嫁妆支撑,即便如此,家里几个孩子还要闹着分家。

赵景行这时就适当地上门了。

她以晋王府预备请旨扩建的名义,给出重利诱惑安平伯搬家。

一边是晋王给出的重金诱惑,一边是自家填不上的窟窿,安平伯哀叹子孙不孝,咬咬牙,搬离了这座居住了快小半生的宅院。

为了让他们快速搬离,赵景行还贴心地为这一大家子在长青大街的后身,长愿大街寻了一处花销不太高的容身之所,引得程氏泪眼感激。

关起门来,安平伯府一家又炸开了锅,晋王给出的补偿金,各房虎视眈眈,纷纷算计着自己能从中分得多少。

安平伯为此气得大病一场,躺在病床上直言“死了更好,死了就不用看见这些败家子”。

这些闹剧,赵景行看在眼里,也不免开始担忧令舒的未来。

怎样才能把令舒教养成一个正直端方的人呢?

晚风吹动纱窗,带来丝丝凉意。

赵景行起身关窗,回头看见令舒趴在床上扭动圆嘟嘟的屁股,努力翻身的样子,赵景行摇头失声笑了出来,现在就想这些,未免太过杞人忧天。

慕容复借口她不在府内,无人照看令舒,时常偷偷上门。

现在她消极怠工,翘班回来陪伴令舒,他又借口母女二人都在此处,他应该也来呆在一处,换着花样地伪装上门。

并且他上门的时间,逐渐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五月快要结束的一个晚上,他如约而至,还带来了一盏水晶灯。

灯座以各色宝石镶嵌装点,灯穗上缀着米粒般大小的珍珠,乍一打眼,赵景行只觉得这灯具未免有些过于华丽,不适合给令舒把玩。

直到慕容复往水晶灯的中心放入一张孩童喜欢的蝴蝶画片,拉着她蹲在灯侧底部。

她这才发现其中的奥秘。

五彩斑斓的光线交织在灯具中心,扁平的蝴蝶画片,放矮了身子看去,竟然栩栩如生,像极了下一刻就要振翅欲飞的真正蝴蝶。

这样极具巧思的玩意儿被他搜罗到了。

赵景行已经可以想到,等令舒再大些,会有多么喜欢这个稀奇玩意儿。

这样奇妙的灯具,造价最低在十金往上,慕容复在朝中担任的是可有可无的闲职,以他的俸禄,再干二十年也买不起这样的玩意儿。

上次分别,添了不少铺面和银子给他,不知道他够不够用?

镇国公府的老太君觉得他命硬不祥,掌家这些年,散出不少家财给慕容复的叔伯们,一些旁支的亲戚们也从中捞了不少油水。

临近他加冠的日子,镇国公府更是一片鸡犬不宁。

先头备选要过继子嗣的那些亲戚们,不甘心快要到手的爵位落空,一个个围在老太君身边兴风作浪,编排慕容复的不是。

想起观棋递回来的那些荒唐消息,赵景行又是心疼又是怜惜,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到嘴边,总想不出个合适的说法。

没遇见他之前,官场应酬,花言巧语是信手拈来。

遇见他之后,说些漂亮话都得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因为在乎,所以小心翼翼。

她突如其来的叹气,让慕容复摸不着头脑,方才还很高兴,见过这盏水晶灯之后,就心不在焉,神游天外了。

散步至书房外,他低头捧起她的愁容,意外撞进一片繁星似的眼睛。

里面满是心疼和怜惜。

再联想观棋这几日的异状,原来是为了他。

慕容复喉结滚动,止不住地欣喜和感动。

视线往下,是她挺拔的鼻梁和饱满殷红的唇。

他羞涩地舔了舔唇,连京中传言她和王若筠的那些消息,他也不那么生气了。

“晏晏?”

他这一声叫得缠绵入骨,赵景行不明所以,只当他又想干点坏事,刚想推说明日工部集议,她得早期准备。

“做我的正宾吧。”

她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为他加冠取字,这怎么使得?

“你是晋王,为我加冠取字,地位合规合度。”

赵景行犹犹豫豫,这么说也没错,只是年龄是不合适,正宾还是请年长者为佳。

推辞的话还没出口,慕容复扔下最后一句话,彻底说服了她。

“镇国公府上下百来号人,没有几个人希望我好,这样重要的日子,你站在观礼席还不够。

世上能有几个男子由其妻加冠取字?这样的殊荣只有晏晏你能给我。”

慕容复就像一座宝山,时不时地总能吐出一些让她惊喜意外的宝贝。

当然,有时候也会让她惊吓。

她最终还是应下了这桩邀请。

这是私下的约定,算不得数,还需要镇国公府的老太君出面,在行加冠礼的前三天,穿戴深衣登门晋王府,邀请她参加加冠礼并告知加冠日期。

老太君年事已高,不愿劳累,把操持世子加冠礼一事甩给了慕容复的大伯,慕容文德。

谦辞、坚请、允诺这一套话术走完,慕容文德三句话不离自己的幼子,频频暗示自家嫡子慕容靖出类拔萃,文采斐然,也是加冠在即。

对慕容复的情况则是只字不提。

被人奉承吹捧是常态,赵景行却第一次察觉谄媚之言是如此难听。

她脸上挂着笑,把话题不着痕迹地拉回慕容复身上,从慕容文德零散的话语中,拼凑出了他的童年。

十二岁双亲俱亡,同年先帝特许加冠之后即可承袭镇国公爵位,此后若有子嗣,降等袭爵,五代之后,再无荫蔽。

远在北地蔚州的亲戚们登堂入室,以服丧为由,入住镇国公府,得老太君器重。

借着已逝慕容复已逝父母的人脉,叔伯亲戚们在京城落地生根。

谁还记得慕容复的父亲最初是在蔚州受到排挤,被迫离家参军的。

一句血浓于水,就可以掩盖前路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