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标,是如何在这场“煤球危机”中,为自己捞取最大的利益。
首先,是开源。他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想办法多搞到一些煤票或者平价煤球。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那些学生家长。他仔细回忆着班上学生的家庭情况,哪个家长是在煤厂工作的?哪个家长是在供销社或者街道管物资分配的?
他很快就锁定了一两个“目标”。然后,他开始了他的“攻关”行动。
他可能会把那个在煤厂工作的学生家长叫到办公室,先是“关心”一下孩子的学习情况,然后“不经意”地提起自家煤球不够用的困难,最后再“暗示”一下,看对方能不能“帮帮忙”,弄点内部指标或者处理的碎煤什么的。他话说得极其委婉,但意思却表达得很清楚。
面对班主任的“请求”,尤其是在阎埠贵之前已经被光幕“认证”过的情况下,家长们哪里敢不“帮忙”?只能硬着头皮,想办法给阎老师解决困难。
就这样,阎埠贵很可能通过这种方式,以较低的价格,或者干脆就是白得,弄到了一些额外的煤票或者煤球。
然后,就是“节流”——哦不,是“创收”了!
他把自己家省吃俭用攒下来的、以及通过“关系”弄来的煤球,都小心翼翼地藏好。然后,他开始放出风声,或者说,是等待着那些急需煤球的邻居主动找上门来。
当有邻居实在没办法,冻得瑟瑟发抖,找上门来,想向他“买”一点煤球应急时,阎埠贵就会再次上演他那套“欲拒还迎”的戏码。
先是唉声叹气,说自家煤球也不够用,弄到这点煤多不容易云云。
然后,在对方苦苦哀求之下,“勉为其难”地表示,看在邻里一场的份上,可以匀出一点点,但是……这个价格嘛……
他会报出一个远高于市价,甚至可能比黑市价还高的价格!
“哎呀,不是我心黑啊,实在是这煤太难弄了!我也是花了大价钱托人搞来的!这个价钱,我也就是保个本……”他会编造各种理由,把自己包装成一个“无奈”的中间商。
面对阎埠贵开出的高价,那些急需煤球的邻居,虽然心里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在严寒面前,也只能咬着牙,捏着鼻子认了。
就这样,阎埠贵很可能就在这个冬天,靠着倒卖煤球,又狠狠地捞了一笔“不义之财”。他看着那些用高价从他手里买走煤球的邻居的背影,心里充满了鄙夷和得意:哼!让你们平时笑话我抠门!现在怎么样?还不是得求着我阎老西?!这就叫有经济头脑!
他在煤球问题上展现出的这种极端的自私和精明的算计,无疑会让他在院里更加被孤立和憎恨。但他自己,却沉浸在赚钱的快感和“智商优越感”中,浑然不觉自己正在加速走向毁灭。
在煤球引发的焦虑和阎埠贵的“煤球经济学”悄然上演的同时,傻柱的“食堂优势”,再次让他成为了院里关注(和嫉妒)的焦点,也让秦淮茹再次陷入了困境和艰难的抉择。
轧钢厂的大食堂,虽然也受到了物资短缺的影响,但毕竟是保障几千工人吃饭的地方,总还是有一些优先供应的渠道。而且,食堂每天烧火做饭,总会剩下一些煤渣、碎煤,甚至偶尔能匀出一些整煤或者煤票。
作为食堂的大师傅,傻柱自然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他不需要像阎埠贵那样费尽心机去搞关系,就能相对容易地弄到一些过冬用的燃料。也许不是很多,也许质量不是最好,但比起院里那些抓瞎的邻居,他无疑拥有着巨大的“优势”。
这个“优势”,让傻柱自己也有些底气。至少,他不用担心自己冬天会被冻着。
但是,他该如何处理这些“优势资源”呢?
是只顾自己,像阎埠贵那样“独善其身”?这似乎不符合他一贯的性格。他虽然脾气爆,但骨子里还是有那么点“仗义”和“怜悯之心”的,尤其是在他自己不愁吃穿的情况下,看着邻居们挨饿受冻,他心里也过意不去(当然,这种“过意不去”很大程度上是针对秦淮茹的)。
是像以前那样,毫无保留地接济秦淮茹家?这似乎也不太可能了。经历了之前的“过度关心”风波和举报事件,傻柱心里也憋着一口气。他对院里那些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邻居充满了愤怒和失望。而且,他和秦淮茹之间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尴尬和紧张。他再像以前那样上赶着去送东西,不仅自己脸上挂不住,也怕再次引来非议,甚至可能被秦淮茹拒绝(虽然秦淮茹拒绝的可能性不大)。
傻柱陷入了一种矛盾的心理状态。他看着自己弄回来的那点碎煤和煤票,心里五味杂陈。一方面,他觉得这是自己应得的,凭什么要分给那些白眼狼?另一方面,他又忍不住会想起秦淮茹家那三个可怜的孩子,想起秦淮茹那张憔悴而无助的脸……
而此时的秦淮茹家,确实已经陷入了严峻的取暖危机。
她们家本来就没什么积蓄,秦淮茹那点工资,糊口都难,哪里还有余钱去高价买煤?贾张氏更是指望不上。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屋里跟冰窖似的,孩子们冻得小脸发青,贾张氏也整天躺在炕上喊冷、抱怨。
秦淮茹心急如焚。她知道,没有煤,这个冬天根本熬不过去!孩子们会生病,甚至可能……她不敢再想下去。
她唯一的希望,似乎还是在傻柱身上。她知道傻柱有办法弄到煤。但是,她该怎么开口呢?
经历了之前的种种风波,她和傻柱之间已经有了一层无形的隔阂。她能感觉到傻柱对她的态度也冷淡了一些,不再像以前那样随叫随到,嘘寒问暖了。而且,她也害怕,害怕再次因为接受傻柱的帮助而成为全院的笑柄和攻击对象。
可是,不找傻柱,她又能找谁呢?找阎埠贵买高价煤?她没钱。找院里其他邻居借?现在谁家煤都不够用,谁肯借给她?更何况,她家在院里的名声已经那么差了。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孩子们挨冻吗?
秦淮茹陷入了深深的挣扎和绝望。她看着窗外呼啸的寒风,听着孩子们因为寒冷而发出的咳嗽声,感受着贾张氏那刀子般的抱怨……生存的本能和母性的责任感,最终还是压倒了她的自尊和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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