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光幕一次次地“盘点”院里的大人,引发了一场又一场的争吵和冲突。孩子们虽然不能完全理解那些复杂的恩怨情仇和阴暗心理,但他们能清晰地感受到院子里气氛的变化。
大人们脸上的笑容变少了,眉头总是皱着。说话的声音也经常拔高,充满了火药味。以前还会逗他们玩、给他们糖吃的叔叔阿姨,现在看到他们也经常板着脸,或者匆匆走过,视而不见。
棒梗能感觉到,以前经常给他带好吃的傻叔叔,最近来家里的次数少了,而且每次来,妈妈和奶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他也听到外面有人说妈妈和傻叔叔的坏话,虽然不明白具体意思,但知道那不是好话,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也更加讨厌那个嘴巴很坏的许大茂。
小当和槐花则明显感觉到了家里的压抑气氛。奶奶(贾张氏)更容易发脾气了,妈妈(秦淮茹)则经常偷偷地抹眼泪。她们不敢大声说话,也不敢像以前那样在院子里疯跑,总是小心翼翼地看大人的脸色。
刘光天和刘光福发现,他们的爸爸(刘海中)最近脾气特别暴躁,动不动就打骂他们和妈妈,家里像个高压锅一样。他们在外面也不敢惹事了,生怕被爸爸知道后,又是一顿毒打。他们甚至开始有些羡慕傻柱,至少傻柱没有爹妈管着(打骂)。
阎解成和阎解放则发现,他们的爸爸(阎埠贵)最近总是唉声叹气,妈妈也经常抱怨邻居们不跟他们家来往了。家里的饭菜似乎更省了,连灯泡好像都更暗了。他们隐约感觉到,自己家好像被孤立了。
孩子们之间的小团体和关系,也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以前,棒梗因为是院里孩子王,身边总跟着一群小跟班。但现在,因为贾张氏和秦淮茹的名声变差,一些家长开始不让自己的孩子跟棒梗玩了。棒梗感到了孤立,性格也变得更加敏感和易怒。
刘光天光福兄弟俩,因为害怕父亲,变得更加胆小和自闭。
阎家兄弟则因为家庭被孤立,在孩子群里也有些抬不起头来。
孩子们的世界,不再是无忧无虑的追逐打闹。大人们世界的阴影,已经不可避免地投射到了他们的童年里。那个神秘的光幕,不仅改变了大人们的关系,也在悄无声息地改变着孩子们的成长轨迹。他们眼中的四合院,不再是那个熟悉而温暖的家,而变成了一个充满争吵、猜忌和不安的地方。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或许会伴随他们一生。孩子们的视角,像一面未经污染的镜子,折射出光幕降临后,这个四合院正在发生的、令人心寒的变化。
光幕出现后,日子还在一天天过着。夏天的炎热渐渐退去,秋风带来了凉意,也带来了萧瑟。树叶开始变黄、飘落,四合院里的人们,也像这季节一样,内心充满了挥之不去的寒意和压抑。
早晨,天亮得晚了。各家各户的烟囱里开始冒出炊烟,但空气中弥漫的不再是往日那种带着生活气息的温暖,而是一种沉闷和紧张。
主妇们挎着篮子去买菜,碰到了,眼神交汇的瞬间,往往是警惕多于热情。以前还会互相问问:“今儿买什么菜啊?”“看这萝卜挺新鲜的。”现在,大多是点点头,或者干脆装作没看见,擦肩而过。
菜市场里,大家的心思也多了起来。看到阎埠贵还在为了一分钱跟菜贩子磨叽,人们会投去鄙夷的目光,然后互相使个眼色,低声说一句:“看,阎老西又来了。”看到秦淮茹来买菜,人们的眼神则更加复杂,有同情,有猜疑,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暧昧,让她恨不得立刻逃离。
上班的铃声响起,人们匆匆走出院门。以前可能还会三三两两结伴而行,聊着厂里的事,现在大多是各走各的,沉默无言。偶尔碰到,也是尴尬地笑笑,或者干脆低头加快脚步。每个人心里都装着事,提防着身边的人。谁知道昨天跟你笑脸相迎的邻居,今天会不会因为光幕上的什么内容,就跟你反目成仇?
下班回来,院子里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热闹。孩子们被大人看得更紧了,不敢随意疯跑。大人们也大多躲在自己家里,不愿意出来多事。偶尔有人在院子里碰面,也是简单寒暄两句,或者干脆装没看见。那种家长里短、说说笑笑的场面,几乎绝迹了。
晚饭时间,各家屋里亮起了灯。但阎埠贵家的灯光依旧昏暗得可怜,成了院里公开的笑柄,也让阎家人在邻居面前更加抬不起头。刘海中家则时不时传出训斥和打骂的声音,邻居们听到了,也只是摇摇头,没人敢去劝,怕惹祸上身。秦淮茹家总是静悄悄的,但那份安静背后,是沉重的生存压力和挥之不去的流言蜚语。易中海家似乎还保持着表面的平静,但谁知道这位“一大爷”内心又在盘算着什么?
秋意渐浓,天气转凉,家家户户开始为过冬做准备。买煤、存煤成了重要的事情。公共的水龙头前,排队打水的人多了起来。这些日常琐事,在互相提防和猜忌的氛围下,也充满了微小的摩擦和算计。
比如存煤,谁家占的地方多了,谁家把煤灰弄到了别人家门口,都可能引发一场口角。以前可能吵两句也就过去了,现在却可能被无限放大,上升到“自私自利”、“没公德心”的高度。
排队打水时,谁插了队,谁浪费水了,也更容易引起不满。大家心里都憋着一股气,一点小小的火星,都可能点燃积压的怨气。阎埠贵如果又想着用桶接水龙头滴的水,那更是会引来一片毫不掩饰的白眼和嘲讽。
光幕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播放内容,但它就像一个巨大的、无形的阴影,笼罩在四合院的上空,也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它的存在,彻底改变了这里的生态。邻里间的信任被摧毁,猜忌和敌意滋生蔓延。每个人都戴着面具,小心翼翼地生活,生怕自己成为下一个被“盘点”的对象,也时刻提防着身边的人会因为光幕上的“真相”而对自己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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