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里程碑的顺利达成，让“疯人院”三人组着实兴奋了几天。王浩嚷嚷着要去搓一顿海底捞，小马也难得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但姜熵很清醒，庆祝可以，松懈不行。第二阶段的任务——制作一个不低于三分钟的高质量概念预告片，才是真正的硬仗。
秦书的效率很高，几乎是在她汇报完的第二天，第二笔二十万投资款就打入了项目专用账户。账户余额瞬间飙升到三十九万五千。看着这串数字，王浩和小马都有些眼晕，只有姜熵，心里盘算着更深层的东西。
“哥几个，高兴完了，该干活了。”姜熵在“疯人院”里召开了第二次全体会议（加上他自己也就仨人），“第二阶段，预告片。要求：三分钟以上，高质量，有视觉冲击力，能病毒式传播。这跟之前的动态分镜可不是一个量级了。”
小马点点头，表情严肃：“姜哥，高质量预告片，意味着更好的模型精度、更复杂的动画、渲染时间会指数级增长。咱们之前的‘白嫖’路数，可能不够用了。”
王浩也说：“对啊，可能还得租点好设备吧？比如高速摄影机拍点实景素材？或者找个专业的配音演员？这些都得花钱。”
“没错，所以这次咱们不能再搞五千块预算了。”姜熵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计划表，“我初步估算了一下，要做一个达到我要求的预告片，正常的市场价，没个二三十万下不来。但咱们是谁？咱们是‘勤俭持家’的疯人院！”
他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解他的“省钱大法2.0”：
“视觉上，我们继续用Blender，但要精细化建模，特别是丽莎的几个关键造型和肖锦汉的‘妄想装备’。渲染，继续蹭学校机房，但可能需要增加时长，或者……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校外更便宜的渲染资源，用‘学生项目’的名义谈个折扣价。”
“实景素材，不租高速摄影机，太贵！咱们用普通单反拍高帧率素材，后期通过软件插帧处理，模拟慢动作效果。场地？学校天台、废弃工厂（王浩，你负责找找附近有没有合适的）、甚至绿幕抠像（我从戏剧学院那边借块小绿幕应该不难）。”
“配音？不找大牌，贵！我物色了几个播音主持系的师弟师妹，声音条件不错，就是缺乏经验。我亲自去调教，给点劳务费就行。关键是台词要写得够‘疯’，够‘洗脑’！”
“音效？继续挖掘免费资源库，但关键的几个标志性音效，比如‘广告神教’的吟唱、肖锦汉武器的音效，我们自己合成！小马，这个你建模之余可以研究下Audacity和一些免费合成器。”
他一项项地拆解，把看似需要大投入的环节，都用各种“骚操作”替换成了低成本方案。
王浩和小马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王浩忍不住问：“姜哥，按你这么算，这第二阶段的预算……大概多少？”
姜熵神秘一笑，在白板上写下一个数字：“十二万。”
“十二万？”小马松了口气，“比我想象的少多了，但比起之前的五千……”
“这是我们报给秦书的预算。”姜熵补充道，“是我们‘理论上’需要这么多钱才能做出高质量预告片的预算。但我的目标是……**八万以内搞定！**”
王浩眼睛瞪圆了：“我靠！还能省四万？！”
“省下来的钱干嘛？”姜熵看着两人，图穷匕见，“当然是……想办法变成我们自己的钱！”
王浩和小马都惊呆了。
“姜哥，这……这可是投资款，秦书盯着呢！”小马有些担心。
“我知道她盯着，所以不能直接拿。”姜熵胸有成竹，“但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秦书这个人，我观察过了，极度专业，看重结果和效率。如果我们能用远低于预算的成本，做出超出预期的成果，她会不会对我们刮目相看？甚至……愿意给我们一点‘奖励’？”
他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向秦书提交一份看起来“合理且专业”的十二万预算方案，详细说明各项“必要”开支。同时，在沟通中强调项目的难度和挑战，为后续的“超预期”表现做铺垫。然后，在执行过程中，拼尽全力用各种方法节省开支，确保在八万内完成所有工作，并且质量还要过硬。
“最后一步，”姜熵压低声音，“等预告片做出来，效果炸裂，成本又控制得这么好，我就去找秦书谈——就说，我们团队超额完成了任务，为投资人节省了大量资金，能不能申请一笔‘绩效奖金’，作为对团队核心（也就是我）卓越领导力和成本控制能力的肯定？这在商业逻辑上是说得通的，很多公司都有这种激励机制。”
王浩听得目瞪口呆：“还能这么玩？！”
小马也觉得不可思议，但又隐隐觉得姜熵的逻辑好像……没毛病？
“这事儿的关键在于，预告片质量必须过硬，成本必须真的省下来，而且要让秦书觉得这‘奖金’给得值，给得合情合理。”姜熵总结道，“风险肯定有，但值得一试。成了，我就有了一笔可以自由支配的启动资金，去做点……别的事情。”
他没明说“别的事情”是买比特币，但眼神里的光芒已经暴露了他的野心。
几天后，姜熵带着详细的《疯春》预告片制作方案和十二万的预算表，再次约见了秦书。
这次见面，秦书的态度明显比第一次缓和了许多。她仔细审阅了方案，不时点头。姜熵准备得非常充分，不仅有详细的制作流程、技术指标，甚至还附上了几个关键场景的视觉风格参考图（小马熬夜画的）。
“十二万预算……”秦书看着最终的数字，沉吟道，“对于一个三分钟的高质量预告片来说，这个预算确实不算高，甚至可以说相当紧张。你们有把握在这个预算内完成吗？”
“有难度，但我们有信心！”姜熵表情严肃，语气诚恳，“秦小姐也知道，我们团队的风格就是‘极限操作’。我们会继续发扬‘把一块钱掰成八瓣花’的精神，同时绝不牺牲质量。当然，这里面很多环节都需要我们投入超常的精力去协调和执行。”他巧妙地暗示了其中的不易。
秦书点了点头，对姜熵的专业态度和坦诚（表面上的）表示认可：“方案很细致，预算看起来也经过了仔细测算。我原则上同意这个预算。希望你们能再次创造奇迹。”
就在秦书准备结束谈话时，姜熵“恰到好处”地开口了：
“秦小姐，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请说。”
“是这样的，”姜熵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团队对于成本控制非常有信心。我在想，能不能设立一个激励机制？如果我们最终能在保证预告片质量的前提下，将实际花费控制在……比如说，八万元以内，那么节省下来的这部分资金，是否可以拿出一小部分，比如……一万块，作为项目负责人的绩效奖金？”
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秦书的反应。
秦书果然愣了一下，镜片后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得锐利起来，审视着姜熵。
“绩效奖金？”她重复了一遍，语气听不出喜怒，“姜先生，这是天使投资，不是项目外包。而且你们的团队成员，据我所知，主要是学生……”
“我知道这不合常规。”姜熵立刻接话，态度诚恳，“但我认为，有效的激励更能激发团队的潜力，尤其是我们这种初创学生团队。这一万块，不是凭空增加的成本，而是从‘节省’下来的投资款里出的。如果最终成本超了八万，或者质量不达标，这个奖金自然就没有。这本质上是对‘效率’和‘结果’的一种奖励。我相信，这对投资人来说，也是乐于见到的——用更少的钱，办成了同样的事，甚至更好的事。”
他将“要钱”包装成了“为投资人省钱”和“追求效率”的商业逻辑。
秦书沉默了。她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姜熵的提议确实大胆，甚至有点“越界”。但他说得并非全无道理。在商业世界里，与绩效挂钩的奖金是很常见的激励手段。而且，这一万块确实是从节省下来的成本里出，并不会增加星海资本的额外投入。
更重要的是，姜熵在第一阶段已经证明了他惊人的成本控制能力和交付能力。如果这个激励能让他把这种能力发挥到极致，用远低于市场的价格做出高质量的预告片，那对项目本身绝对是利好。
“这个提议……很特别。”秦书沉吟片刻，“原则上，投资款项的使用必须严格遵守协议规定。但是，考虑到你之前的表现，以及这个激励机制确实可能促进项目效率……”
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权衡利弊。
“这样吧，”秦书最终做了决定，“我可以将你的提议向林总报备。但我个人的意见是，如果你们最终提交的预告片质量优异，市场反馈良好（我会安排小范围测试），并且实际成本确实控制在八万以内，我可以向公司申请一笔一万元的‘项目管理效率奖’，发放给你个人。但这有严格的前提条件，并且需要最终由林总批准。”
成了！
姜熵心中狂喜，但脸上依旧保持着镇定和感激：“谢谢秦小姐！我们一定全力以赴，绝不辜负您和林总的信任！”
接下来的一个月，“疯人院”再次进入爆肝模式。这次的目标更明确，动力也更足——不仅是为了项目，姜熵心里还惦记着那一万块的“比特币启动资金”。
他们真的用学生证和“毕业设计”的名义，半价租到了摄影系的灯光设备；王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真的找到了一个即将拆迁的废弃工厂角落作为外景地；姜熵亲自下场，给播音系的学弟反复抠台词，硬是把几句中二台词念出了史诗感；小马则在Blender里日夜奋战，模型精度和动画流畅度相比第一阶段有了质的飞跃……
秦书依旧每周跟进，看着预告片的素材一点点成型，看着财务报表上缓慢增长但始终控制在低位的数字，她内心的惊讶也与日俱增。
一个月后，当姜熵将一个时长三分十五秒、画面诡异华丽、剪辑凌厉、配乐洗脑、结尾留下巨大悬念的《疯春》概念预告片（最终成本：78500元）提交给秦书时，秦书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反复看了三遍，才抬起头，看着姜熵，眼神复杂。
“姜熵，你又一次做到了。”
几天后，秦书带来了好消息：“林总看了预告片，非常满意。他同意了那一万元的‘项目管理效率奖’，稍后会直接打入你的个人账户。恭喜你。”
当手机收到银行到账一万元的短信提醒时，姜熵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他立刻找了个无人的角落，打开了那个熟悉的、简陋的比特币交易网站。此刻，比特币的价格大约在8600元人民币左右。
他毫不犹豫，将刚刚到账的一万元，加上自己省吃俭用剩下的几百块零钱，全部买了进去。
买入数量：约1.17BTC。
看着账户里那总计约1.25BTC(0.08 1.17)的数字，姜熵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第一桶金，虽然不多，但却是他用智慧和汗水，堂堂正正“挣”来的。
这感觉，比单纯靠信息差捡漏，更让他兴奋。
系统的提示音也在此时恰到好处地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利用专业能力及规则理解，成功获取额外资源（绩效奖金），“导演异能-资源整合”熟练度微量提升！】
【叮！检测到宿主成功将项目资源转化为个人财富，开启隐藏属性“商业嗅觉”，当前等级：初窥门径。】
姜熵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疯春》的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而比特币这颗种子，也终于在他手里，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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