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说着就抱起小孙子，往洞外跑。
刚到洞口，就撞上了人。
张叔站在阳光下，手里的匕首抵着章邯的脖子。
章邯脸涨得通红，腰间的佩刀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刀鞘还在腰上晃荡。
张叔咧嘴笑着说：
“扶苏公子。”
“把娃子交出来，我放你们走。”
他晃了晃匕首，章邯脖子上立刻冒出了血，“不然这小官儿的脖子，可就要像西瓜一样——”
扶苏停下脚步，小孙子的眼泪滴在他脖子里，他说：
“慢着。你要啥？”
张叔声音突然变大，像被踩了尾巴的狗，说：
“项先生说了，只要我拿到秦军粮草图，就封我做南郡都尉。”
“我张老三在这穷山沟待了四十年！家里有重病的亲戚急着用钱，凭啥那些六国遗贵能住大房子，我就得天天啃窝窝头？”
“把娃子给我，我拿他去换图——”
扶苏打断他，带着点恳切的语气说：
“张叔！你媳妇生病的时候，是我让医官送的药；你家漏雨的屋顶，是蒙将军带人修的。”
“就为了个虚头巴脑的官，你要毁了整个村子？”
张叔的手哆嗦了一下。
扶苏趁机给蒙恬使了个眼色。
蒙恬明白了，脚尖轻轻一勾，一块碎石滚到张叔脚边。
张叔一低头，蒙恬的剑就抵在了他后背上。
蒙恬冷冷地说：
“放下刀。”
张叔的匕首掉在地上。
章邯捂着脖子退到一边，额头上全是冷汗。
陈老汉一直拉着弓，箭头对着三个从洞里跌跌撞撞跑出来的黑衣人。
为首的黑衣人抹了把脸上的血，恶狠狠地瞪着扶苏说：
“你等着！”
“项将军的人——”
扶苏说：
“射箭。”
陈老汉的箭擦着黑衣人耳边飞过，钉在他脚边的树干上。
黑衣人打了个哆嗦，带着同伙连滚带爬往山里跑了。
扶苏对章邯说：
“捆起来。”
说着把小孙子交给章邯，章邯马上解下腰带把张叔捆得结结实实。
小孙子抽抽搭搭地扑进扶苏怀里，揪着他的衣服说：
“大哥哥，奶奶说你是好人……”
扶苏揉了揉他的头，说：
“奶奶说得对。”
然后他转身对陈老汉说：
“老爹，今儿多亏你了。”
陈老汉把弓箭收进兽皮袋，说：
“该谢的是你。我老婆子走得早，我最见不得娃娃受委屈。”
他蹲下来，用粗糙的手擦了擦小孙子脸上的泪，“往后这村子，总得有个能镇住坏人的。”
扶苏说：
“那请老爹加入护村队咋样？往后再有外乡人鬼鬼祟祟的，还得靠你这双眼睛。”
陈老汉愣了一下，咧嘴笑了，露出两颗缺了的门牙，说：
“成！”
“明儿我就把那杆老猎枪擦出来。”
章邯抱着小孙子突然说：
“公子，你听——”
远处传来喊杀声，还有狗叫和女人的尖叫声。
扶苏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
他看着张叔，张叔正使劲儿扭着脖子往东边看，嘴角还带着一丝得意的笑。
扶苏说：
“是他的同伙。”
他摸了摸小孙子的头，把他交给陈老汉，“老爹带娃子回村，找个地窖躲好。蒙将军，跟我走。”
章邯要跟上，扶苏拦住他，说：
“你押张叔去咸阳，交给廷尉。”
他翻身上马，青骓马长嘶一声，“记住，路上别停留。”
扶苏勒住青骓马，有人告诉他，张叔是村里的内应，
受叛军指使把他引到后山，想让叛军阴谋得逞。
眼前，村口那三人合抱的老槐树被砍倒横在路上，
几个叛军正举着火把往柴堆上泼油，火势很猛。
赵屠夫光着膀子，手里拿着缺了口的杀猪刀，
和两个拿剑的叛军正打得不可开交，
他后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血直往下流，
可他还是咬着牙把叛军逼得直往后退。
有村民眼尖，看到了扶苏，
扯着嗓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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