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分道扬镳**
马蹄声如雷，沈清欢与常王并驾疾驰。官道两侧的杨柳在疾风中狂舞，抽打在脸上生疼。
“沈姑娘似乎很信任我皇兄？“常王突然开口，声音混在风里听不真切。
沈清欢攥紧缰绳，没有作答。她想起临行前路砚之那个眼神——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竟有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慌乱。
常王轻笑一声：“你可知道，二十年前太医院那场大火，烧死的不止是林御医一家？“他忽然压低声音，“还有你外祖父。“
沈清欢浑身一僵，马匹受惊扬起前蹄。常王眼疾手快拉住她的缰绳，两人马头相错时，她看清他眼底的复杂神色：“你以为素心引为何会在你母亲手中？“
**（十五）军营惊变**
军营辕门处，守卫的士兵面色灰败，嘴角挂着黑血。见到常王旗号，为首的将领踉跄跪地：“殿下...又死了三百弟兄...“
沈清欢跳下马背，腕间金纹突然灼热。她掀开最近一顶营帐，里面的景象让她胃部痉挛——二十余名士兵七窍流血，尸体却诡异地摆成莲花阵型，每人心口都插着一根金针。
“这是...药王谷的祭炼之术。“她声音发颤，“他们在用活人炼药！“
常王脸色铁青，突然拔剑指向西北：“去药庐！所有军医都在那里煎药！“
**（十六）西山迷雾**
与此同时，路砚之站在西山皇陵地宫入口。玄甲卫举着的火把照出石壁上诡异的壁画——画中帝王正在吞食童子心肝。
“殿下！“谢昭明从地宫深处奔来，“发现密道，通往...“
“太医院。“路砚之盯着地上那串湿漉漉的脚印，突然瞳孔骤缩——脚印边缘沾着金粉，与沈清欢腕间素心引的光泽一模一样。
他猛地拔剑：“速回军营！这是调虎离山！“
**（十七）局中局**
军营药庐内，沈清欢掀开沸腾的药锅，里面翻滚的赫然是染血的金针！
“住手！“常王突然厉喝。她回头，却见他剑锋抵在一名军医咽喉，“说！谁指使你们在药中下毒？“
军医狞笑，嘴角突然溢出黑血：“素心...引...“话音未落便气绝身亡。
沈清欢突然按住灼痛的右腕——金纹正在疯狂蔓延。她终于明白：这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唤醒药人毒性的引子！
“常王殿下...“她艰难开口，“我们中计了...“
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常王脸色大变：“是皇兄的玄甲卫！他怎会...“
话音未落，一支羽箭破空而来，正中常王肩膀。谢昭明的声音在营门外响起：“常王勾结药王谷余孽毒害将士，奉太子令，格杀勿论！“
沈清欢望向箭矢来处，只见路砚之端坐马上，玄甲卫已将药庐团团围住。他目光冰冷，与她对视时，再无往日温度。
腕间金纹突然剧痛，她终于想起药王绝笔最后一句话：“素心引现世之日，便是药人苏醒之时...“
原来这场局，从一开始要唤醒的，就是她体内的药人之血。
**（十八）真相浮现**
沈清欢踉跄后退，腕间金纹如同活物般蠕动。她看着马背上的路砚之，忽然发现他玄甲之下隐约透出同样的金纹。
“殿下...你也...“她声音嘶哑，难以置信。
路砚之抬手示意玄甲卫停止放箭，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清欢，退开。“
常王捂着肩头箭伤，突然大笑：“皇兄啊皇兄，原来你早就知道！素心引根本不是解药，而是唤醒药人的钥匙！“他转向沈清欢，“你以为是谁在你母亲体内种下这金纹？“
**（十九）血脉宿命**
军营地面突然震动，那些死去的士兵竟诡异地抽搐起来。沈清欢腕间金纹暴涨，一股陌生的力量在血脉中奔涌。
“二十年前...“路砚之翻身下马，剑尖垂地，“太医院用皇室血脉试验药人之术。你母亲为救被选中的皇子，自愿承受素心引...“
一道惊雷劈下，照亮路砚之玄甲下蔓延的金纹——与沈清欢如出一辙。
常王擦去嘴角鲜血：“皇兄，你瞒得我好苦。原来父皇要除掉的药人，从来都是你！“
**（二十）抉择时刻**
沈清欢浑身颤抖，记忆碎片突然涌现——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鎏金锁钥，药王谷密室里的皇家徽记...
“所以那枚钥匙...“她看向路砚之，“能控制药人之毒？“
路砚之没有回答，玄甲卫的弓箭却齐齐转向常王。
“来不及了。“常王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赫然是一枚鎏金锁印，“皇兄，你以为只有你继承了药人之血？“
大地剧烈震动，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嘶吼——被毒杀的士兵们，正在一个个爬起...
沈清欢看着对峙的兄弟二人，终于明白：这场延续二十年的阴谋，从来都不是为了长生，而是为了制造一支不死的药人大军。而她腕间的素心引，正是唤醒这支恐怖军队的最后钥匙。
**（尾声）**
暴雨再临，沈清欢站在两军之间，金纹已蔓延至脖颈。她缓缓举起母亲留下的鎏金锁钥...
“告诉我，“她声音平静得可怕，“这把钥匙，究竟该锁住谁的命脉？“
路砚之与常王同时色变。答案，早已写在二十年前那场太医院大火之中。
**（二十一）血色黎明**
鎏金锁钥在沈清欢掌心泛着寒光，暴雨冲刷着她脖颈上蔓延的金纹。路砚之的剑尖微微颤动，玄甲下的金纹若隐若现。
“清欢...“他声音沙哑，“那把钥匙能终结药人之毒...“
常王突然暴起，染血的掌心直取锁钥：“也能控制药人大军！“
电光火石间，沈清欢侧身避让，锁钥边缘划破常王手腕。黑血喷涌而出，落地竟腐蚀得青烟直冒。
“原来如此。“她冷笑，“常王殿下早已将自己炼成了毒人。“
**（二十二）皇陵隐秘**
远处传来地动山摇的巨响，西山方向腾起血色烟云。谢昭明仓皇来报：“殿下！皇陵地宫炸裂，无数药人破土而出！“
路砚之猛地扯碎玄甲，露出满身金纹：“二十年了...他们终于等到素心引现世。“他剑指常王，“你可知父皇为何久病不愈？因为他才是第一个被炼成药人的...“
沈清欢突然想起皇帝抓住她手腕时，那诡异的体温——根本不是活人的温度。
**（二十三）终局之战**
常王狂笑着撕开衣袍，心口锁印突然崩裂：“那皇兄可知，我这枚锁印里封着什么？“
黑血喷溅处，地面龟裂。无数枯手破土而出，抓住玄甲卫的脚踝拖入地下。沈清欢腕间金纹突然刺痛，那些苏醒的药人竟齐齐向她跪拜！
“母亲...“她抚摸着锁钥上的暗纹，终于明白，“你留给我的不是钥匙...“
“是兵符。“路砚之的剑突然穿透常王心口，“能统帅药人大军的虎符。“
常王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心口汩汩流出的黑血：“原来...你早就...“
**（二十四）新朝曙光**
黎明破晓时，沈清欢站在尸横遍野的军营中央。路砚之拖着染血的剑走来，金纹已褪至锁骨。
“先帝驾崩。“他声音疲惫，“临终下诏，传位于...“
沈清欢突然将锁钥按在他心口：“这个位置，你坐得稳吗？“
路砚之握住她颤抖的手，两人金纹相触处迸发刺目光芒。残存的药人同时发出哀嚎，化作满地黑水。
“有你相助...“他拭去她脸上血污，“这江山才能坐得安稳。“
朝阳终于穿透云层，照在沈清欢腰间晃动的犀角铃上——那里面，藏着她母亲留下的最后秘密。
**（二十五）犀角铃的秘密**
朝阳下，犀角铃折射出奇异的光晕。沈清欢指尖轻颤，拨开铃舌，一枚精巧的玉钥滚落掌心。
“这是...“路砚之瞳孔骤缩。
“母亲留下的最后退路。“沈清欢将玉钥举至阳光之下，晶莹剔透的玉质中流动着血色纹路，“能彻底毁去素心引的药方。“
远处幸存的玄甲卫开始整队，铁甲碰撞声惊起满地乌鸦。路砚之忽然握住她的手腕，金纹相触处传来灼痛：“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选择。“她抬眸直视，“是继续先帝的药人大业，还是...“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断了她。谢昭明满身血污疾驰而来：“报！西山逃出的药人正在围攻皇城！“
**（二十六）皇城烽烟**
皇城方向浓烟滚滚，隐约传来百姓的哭喊。路砚之翻身上马，玄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清欢，玉钥给我。“
她攥紧玉钥，指尖发白：“给你之后呢？是焚毁药方永绝后患，还是...“话未说完，忽见路砚之袖中滑出一柄短刀，刀身刻着与素心引相同的纹路。
“你果然...“她踉跄后退，腕间金纹骤然刺痛。
路砚之突然挥刀割破自己掌心，鲜血顺着金纹流淌：“二十年前太医院大火，烧死的不止林御医。“他将染血的手伸向她，“还有试图销毁药方的...我的母妃。“
**（二十七）最终抉择**
沈清欢怔在原地。记忆中母亲临终的嘱托突然清晰起来：“若遇持同样金纹之人...“
远处皇城传来轰然巨响，一座角楼在火光中坍塌。路砚之的声音混着硝烟传来：“现在你明白了？素心引从来都是双生之毒，你我血脉相连...“
常王垂死的笑声忽然在耳边回响：“皇兄瞒得我好苦...“
她低头看着玉钥，终于明白母亲真正的用意——这不是毁去药方的钥匙，而是控制双生药人的枢机。
“路砚之。“她第一次直呼其名，“我要你以江山为誓。“
朝阳完全跃出地平线时，沈清欢将玉钥嵌入路砚之心口的鎏金锁印。两道金纹在晨光中交织盘旋，最终化作飞灰消散。
幸存的玄甲卫们看见，他们的新君牵着那个素衣女子走向皇城，身后是跪拜一地的药人。而在无人注意的角落，一枚犀角铃静静躺在血泊中，铃舌上的玉钥已然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