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恒：“我……我说不出来。”
姬子：“先别逼他了，他现在状态不好。”
仙舟罗浮，太卜司顶楼。
青雀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终端屏幕。
游戏里刚解锁的“仙舟前瞻”CG在循环播放：飞舟破云，符玄拿着卦盘站着，旁白说：“太卜司占得凶卦，星轨将引变数至”。
青雀心跳得厉害，手指悬在“开发者新动态”按钮上。这是她今早刷了十七遍游戏公告才刷到的隐藏链接，标题就四个字：
【致仙舟客】
“青雀。”
冷淡的女声吓了青雀一跳，差点把终端摔出去。
符玄抱着卦盘站在门口。
符玄：“太卜司可不是你偷懒摸鱼的地方。”
青雀手忙脚乱地把终端藏到身后，又觉得不合适，干脆把屏幕举高。
青雀：“太卜大人！您看这个游戏！它说咱们仙舟要出大事！”
符玄挑了下眉毛，慢慢走过来。
符玄：“市井里的游戏也能入得了太卜的眼？”
青雀急得耳朵尖都红了。
青雀：“不是游戏瞎编的！您看开发者的新视频——他说‘幽囚狱的锁，困不住该醒的人’，还说……”
视频加载提示音“叮”地响了，符玄的目光从卦盘移到屏幕上。
青雀咽了口唾沫，手指颤抖着按下播放键。
全息投影亮起来的瞬间，符玄眼睛微微一缩，画面里，是她从没跟别人说过的，景元与镜流在幽囚狱外对峙的背影。
.....
近来，
银河商城流传着一些关于仙舟将军景元往事的神秘传言，
可谁也没真看到过相关视频。这天，
太卜司里投影出冷白的光。
浮玄也是看到了那画面里景元的身影，喉咙一下子紧了起来。
她心里寻思，这是景元，但又不完全是她记忆里的景元。
视频里，少年将军头发束着还没戴帽子，
腰间挂着没开刃的玉柄剑，正抬头看着站在幽囚狱高墙上的女子。
镜流说话了：
“持剑的人就得斩断因果。”
她又把指尖点在景元眉心，接着说：
“你老是犹豫，是因为这把剑太重，还是你这心太软？”
青雀偷偷看了眼符玄。
平时符玄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这会儿连卦盘都抱得松了些，眼尾的金蝶纹随着睫毛轻轻颤动。
画面里的景元紧紧握着剑柄，手指关节都发白了，说：
“那些得了魔阴身的将士们……他们曾经为仙舟流过血啊。”
镜流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
“所以你要为了过去的血，再搭上更多新的血吗？”
说着，她广袖一甩，高墙下突然冒出几十道扭曲的身影。
那些军士眼睛泛着奇怪的青芒，指甲刺破掌心滴着黑血，有一个还举着断了的长枪，摇摇晃晃地朝景元走过来。
景元往后退了半步，又猛地站住。
他拔出剑，刺向离他最近的身影时却偏了三寸，只挑断了对方的肩甲，带着哭腔说：
“他们还有救！”
镜流突然笑了，那笑声就像碎冰撞在玉盘上。
她转身从袖中飞出好几枚银钉，准确地钉进那些魔阴身军士的要害。
然后看着瘫倒在地的众人，白发下的眼尾泛红，说：
“救？等他们咬断第一个无辜百姓的喉咙时，你拿什么救？”
符玄指甲都掐进掌心了。
她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景元浑身是血跪在太卜司门前，说要借“镇狱钉”。
当时她还以为是将军府的小公子任性，现在才明白，那血里藏着怎样的挣扎和痛苦。
画面一变，幽囚狱的锁链断了。
镜流头发一下子全白了，看着自己掌心翻涌的黑纹，就像看到什么特别可笑的东西，说：
“原来……我到底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
景元冲上去想抓她的手，却被她一掌打翻在地。
镜流慌乱地喊：
“走！别让我……别让我伤到你。”
投影在镜流转身跳进幽囚狱的时候黑了屏。
青雀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哭了，赶紧用袖子擦脸，说：
“原来将军他……原来镜流上仙……”
符玄不说话，拿出手帕递给她，可手指却在发抖。
太卜司的卦盘自从她接手就没乱过，这会儿盘里的龟甲竟然微微颤动，好像在回应她没说出口的不安。
符玄说：
“这视频……不能传出去。景元的威望是仙舟的支柱，要是让那些老百姓知道他当年犹豫过……”
青雀指着终端屏幕，着急地说：
“可开发者已经把视频放出来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视频页面自动跳到了银河商城的评论区，最上面的热门评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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