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宿舍,阎宵沉默地把米线放索锦桌边,然后坐下打开电脑,打了一把cf后他才思考论文选题和方向。
索锦诧异地瞟了眼阎宵。
阎宵叹气,转身望着索锦的背影:“锦哥,给我看看你的选题申请书,真不知道写什么。”
“嗯?那是什么?”正在码字的索锦下意识问。
“论文啊。”
“哦,我写好了。”
“我靠,论文你写好了?什么时候?是不是背地里卷我呢?明面写小说,实际在搞正经的。你不会早准备好考研考公了吧?”阎宵气冲冲一把拿过索锦的笔记本,退出写作页面,迅速扫视完,开始在桌面文件夹里找答案。
“我没有,还我。”
“骗人!我已经不信你了,别来沾边。”
索锦比阎宵矮一点,更不要说阎宵像猴子爬到窗台上,他根本碰不到电脑。
“我再说一遍,还我。我辛苦码的字……”
“不可能,你笔记本怎么会这么干净?看不到一点资料,也看不到‘学习’视频,哎,我那1T的视频呢?你到底藏哪了?”
“……以为人人都是你吗。”
“别拽我啊,我不保证我摔倒的时候能保护好笔记本。”
“……阎宵。”
“你行,我这扫黄队长今天就放一放水。”
阎宵撑着下巴,瞟了眼手机,导师给了他们三个人一人一个方向,他不打算做那方面的。
同导师的一个人早把申请书发在群里,还@了老师,特谦虚的问问题。
一时间没注意,除了几条王雪格的请教消息,全是那人的消息。在群里对老师嘘寒问暖,呵呵…
私下变成什么样了?这还没进社会呢,嗯……
索锦在文学系,是亚非语言文学专业的。而他在管理院,念的电子商务。
学的都不一样,他也不指望论文类似能参考,认命打开万方、SCI吧。
斟酌一番,阎宵把word发群里。
关掉电脑他握着哑铃运动,出半小时汗后麻利洗漱进房间。
不多时,在外面的索锦听到房间的阎宵爆粗口。
里面消停后,他保存草稿也关笔记本。
边刷牙边刷手机,在滑到校园墙和表白墙的动态后,他“噗”一声笑出来,牙膏泡沫呛得他直咳嗽。
等面上的燥热消退,耳后冷不丁传来阎宵的询问声:“你在笑我?”
“卧槽……你鬼啊你。”阎宵进房间后,外面只留了一盏台灯,索锦喜欢这种氛围。
这次真被悄无声息冒出来的阎宵吓得不轻。
“你在看我的笑料。”
被轻飘飘的语气扰得心脏一颤,索锦不习惯他严肃的样子,滑回上一张截图,说:“你看,怎么真有男的这样,跟章鱼一样踏几只船,翻车了吧?都准备跳楼了。难怪我在图书馆听到了警笛声,招惹女生,该进去踩缝纫机。”
阎宵冷哼:“我这么帅,没一个识货的跟我表白。唉,都是一群凡夫俗子。想我白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了,那修玩意儿有什么好捞的。”
“真是搞不懂现在的女生,偏偏喜欢你这白得能随地晕倒的损样,偏喜欢我一拳就能揍扁的猴子宁迟修。”
索锦:“……”
索锦继续刷牙,吐掉唾沫:“不好意思,我体会不到你的烦恼。”
“没关系,强者都是孤独的,帅哥注定如高岭之花,高不可攀,孤独终老。”
索锦:“是是是,黄莲花。”
阎宵问:“黄莲花是什么。”
“你肤色加上高不可攀的忧郁气质,可谓,黄莲花。”索锦面无表情说完,关上厕所门。
“喂,开门,先让我拉个屎。”
“开门啊,包不住了。”
“真的憋不住了,我拉你桌前了。”
索锦黑脸拉开门:“三年了!我一洗澡你就要拉屎撒尿,一关门就憋不住。你有病啊!明天滚肛肠好好看看!”
“嘿嘿。”
“哥,能不能让我们回到初次相遇的那段日子。”
“亏你还是搞文学的,事物是发展的,怎么回溯?”
“停,别说了。
阎宵又嘿嘿一笑,握着手机进卫生间。
索锦轻叹气,揉了揉眉心坐软椅上,板着脸打开笔记本开始敲击。
听见刷视频的欢乐声,他握着笔抵了抵下巴,一招手,通体发绿的模糊鬼怪无声说着什么。
索锦握笔在纸上画了一个图,那图案从纸上跃下,他抬手掌掌心朝上又落下,食指画圆后,图案立即跟小人一样活蹦乱跳,贴在鬼怪额边,一齐消失在这个空间。
除了在学校安排的公司实习,阎宵还找了一个兼职,一个洋快餐店。
这个店要求不高,但也真廉价,毕竟他们大学生是最棒廉价劳动力。
主管事多,工钱便宜。
你问他为什么还要在这儿干?他在卷啊,他不干有的是大学生干,卷呗,看谁熬死谁。
监控里的老板一笑,哟呵,两排整齐的纯金牙齿闪瞎眼。
谁骨头硬谁没饭吃。
有时候阎宵想啊,要是毕业了挣不到钱吃饭,那就求锦少爷养自己,他啥不会啊,包少爷满意!
餐厅副店包圆往周前身侧挪了几步,带着猥琐的声音传来:“小前哪,店里缺人,你把谢一瑶叫回来啊。唉,跟你说实话,从前我看他偷奸耍滑哪都不如你,不过你看,外卖都有好多老顾客问起她了。”
周前不着痕迹后退了些:“她……她说不上了,想休息。经理,你还是亲自打电话给她说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把我们都拉黑了,压根联系不上,你不是跟她合租的嘛。”
周前摇了摇头:“我没……不是,你跟我说没用的。”
包圆收起和善,严肃道:“小前,我认为你是所有人里最听指挥,最有希望晋升的。”
周前咬唇死死捏住胳膊。
“哈喽,套餐跟以前一样,再来杯今天上市的饮品,中杯全糖。”那个名字又羞耻又长,男生没打算念。
阎宵洗完手立马迈到收银台:“欢迎光临,请问您是要一份豪华全家桶,和一杯中杯全糖亲亲最爱啵啵沁人蜜桃茶吗?”
“呵呵,是。”
男生扫了眼一本正经点单的服务员,可恶,下次还是扫码点餐吧!
出票后,周前来到收银台:“阎宵,张献叫你。”
阎宵立即进后厨,张献扬了下下巴:“炸包腿。”
话不多说,阎宵洗干净手,从冷冻室拿出鸡腿开炸。
一到饭点,外卖提示音响不停。
阎宵听着火大,周前的收银台也排了好多人,表情难免焦急,张献面上不冷不热,步子却走得很碎。
接完电话的包圆推门进来,收起笑脸:“阎宵,张献,你们耳朵聋了?没听到外卖一直在响。”
三个骑手聚在角落,两个骑手在张献取外卖的窗口外催促,堂食的一个顾客喊着再来点番茄酱,另一个顾客不停问89号好了吗。
包圆低骂了一声,手也不洗开始拿打包盒装薯条,因为这区域被遮了一部分,又是饭点,倒没什么人注意他规整不规整。
“还大学生呢?这点事都干不好,读书有什么用。”
阎宵一听高血压都犯了。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那个司机,他偏不听我的,非要跟着导航走。对不起,我来迟了!”女主管火急火燎冲进来,打完卡连忙到仓库换工服,戴好帽子在水池边洗手:“阎宵,还有什么要炸?”
张献看了眼杨素琳:“杨姐,薯条、鸡块没了,阎宵出来做汉堡,一个……”
等人忙完后,杨素琳剜了包圆一眼:“包圆你又不穿工服,帽子也不戴,被顾客投诉你就知道了。”
“好好好,我马上换。”正说着,电话响起,包圆嬉皮笑脸道:“领导来电话了,待会儿穿。”
说完他走了出去。
周前能干话少,进社会又早,就算对这些场面司空见惯,还是难免会恶寒。
张献买了杯可乐,坐在收银台前的角落慢条斯理喝着。
阎宵被高温烤了很久,早跑进厕所门口洗脸了。
不分性别的洗手间,包圆一边说话一边出来:
“害,业绩还不就这样,还不是你们庆原街生意好,我们一个月就爆这几天,没法。哎哟,说什么。呵呵,说好了,你要请我吃饭,就我们两个,没……”
说到这,包圆看见阎宵住了嘴,手也不洗越过他出去了。
“卧槽,越看越恶心。”幸好不在这里吃东西。
那群不讲卫生的中年人也让他难形容。
他打开手机跟索锦发了消息:“我感觉上不下去了,我怕得厌食症。”
娇美人锦少:“不是厌食症,是洁癖。”
阎宵:“等俺给你打包香芋派回来。”
娇美人锦少:“不吃,丢垃圾桶。”
阎宵收起手机,刚走出去,包圆开始指他和张献:“你们俩没事干嘛?客人吃完了,收拾桌子啊?眼里看不到活吗?一个个眼睛都瞎了,亏得戴了副眼镜,蠢蛋四眼。”
阎宵瞟一眼张献,本人没什么表情,低眉顺眼听着那人损他。
今晚周前和杨素琳留到最后。
张献来得早,八点一到张献准时走了。
阎宵走前还听到包圆对周前表达关怀:“小前啊,做人做事呢还是要多听听有经验的,这社会多残酷啊。我吃了这么多盐也不会害你,对了,你上次不是预支工资交房租嘛,这个月钱还够不够用,我借你点?”
“够了的,谢谢副店关心。”
“那就好,千万不要跟我客气,有什么需要赶紧说。回去再好好劝劝谢一瑶。”
包圆也就比周前早半小时走,和阎宵一个时间下班。
“去去去,别来烦我家妹子。一身烟味还来招惹香香软软的我们,滚滚滚。”杨素琳捶了几下包圆胳膊,把人往外推。
“哈哈哈是是是,又香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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