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国际机场的VIP候机厅里，林默正靠在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
落地窗外，一架架飞机在跑道上起起落落，引擎的轰鸣声透过隔音玻璃传来低沉的震动。
他的私人飞机将在二十分钟后起飞，目的地是新加坡——沈氏集团与当地财团的一个重要合作项目正等着他去敲定最后细节。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林默睁开眼，屏幕上显示着“王虎”的名字。他皱了皱眉，这个时间点接到电话，多半不是什么好事。
“喂？”
“林总，出事了。”
王虎的声音压得很低，背景音里隐约能听到嘈杂的人声，“四海商会的人刚刚在码头集结，看样子是要对沈氏的物流中心下手。”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猛地坐直身体，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具体什么情况？”
“我安排在四海商会的线人刚刚传来消息，他们准备今晚突袭沈氏在东海港的3号仓库。据说赵天雄亲自下的命令，要给我们一个‘教训’。”
林默的大脑飞速运转。
3号仓库里存放着价值近亿的进口精密仪器，是沈氏与德国合作伙伴的重要项目物资。
如果这批货物出事，不仅会造成巨额损失，更会严重影响沈氏在国际市场的信誉。
“现在几点？”
“晚上七点四十。
他们计划九点行动。”
林默看了眼手表，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十五分钟。
他当机立断：“取消行程，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林默立刻拨通了另一个号码：“韩雪，立刻启动应急预案，通知3号仓库加强安保。另外，联系港务局，就说我们收到线报，今晚可能有走私活动。”
“明白。但林总，您不是要去新加坡...”
“计划有变。”林默已经站起身，快步走向候机厅出口，“让法务部准备好相关文件，如果今晚真出事，我要四海商会吃不了兜着走。”
走出候机厅，初夏的夜风带着海港特有的咸腥味扑面而来。
林默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又拨通了一个号码：“陈老，是我。有个紧急情况需要您帮忙...”
二十分钟后，林默的黑色迈巴赫疾驰在机场高速上。
车载电话里，王虎正在汇报最新情况：“已经确认，四海商会调集了三十多人，分三路向港口移动。赵天雄这次是动真格的。”
林默的手指在真皮座椅上轻轻敲击：“港口那边什么情况？”
“按照您的指示，韩律师已经联系了港务局，现在有六名警察在仓库附近巡逻。
但我们的人发现，四海商会的人似乎对警方的部署了如指掌...”
林默的眼神一凛：“有内鬼？”
“很有可能。要不要先排查一下？”
“不必打草惊蛇。”林默看了眼窗外飞速后退的路灯，“我二十分钟后到港口，让所有人按兵不动，等我到了再说。”
挂断电话，林默打开平板电脑，调出港口的地形图。
3号仓库位于港区最东侧，背靠大海，只有一条主路进出，地形相对封闭。
如果四海商会真要动手，这里确实是个理想的目标。
但林默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以赵天雄的老谋深算，不应该选择这样一个明显的位置下手。除非...这是个幌子。
想到这里，林默立刻拨通了沈清月的电话。
“喂？”沈清月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疲惫，背景音里能听到键盘敲击声，显然还在加班。
“你在哪？”
“公司啊，怎么了？”沈清月似乎听出了林默语气中的异常，“出什么事了？”
“四海商会可能要对我们下手，我现在正赶去港口。但你那边也要小心，我怀疑他们可能会...”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声音和沈清月的惊叫。
“清月！清月！”林默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几秒钟后，沈清月颤抖的声音传来：“我...我没事。有人往我办公室扔了砖头...”
林默的拳头猛地砸在座椅上：“立刻离开办公室！让保安护送你到地下停车场，我让王虎派人去接你！”
“好...好的。”
挂断电话，林默立刻重新部署：“王虎，派一队人去沈氏大厦接沈总。另外，查一下赵天雄现在在哪！”
五分钟后，消息传来：赵天雄正在四海商会总部开会，而且会议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
林默冷笑一声。
果然是个障眼法。四海商会大张旗鼓地准备袭击港口，赵天雄又刻意制造不在场证明，真正的目标却是沈清月！
“掉头，去沈氏大厦！”林默对司机下令，同时拨通了港务局局长的私人电话：“刘局，关于今晚的‘走私活动’，我有个新情况要汇报...”
当林默的车队赶到沈氏大厦时，整栋大楼已经被警车包围。
王虎的人已经将沈清月安全护送到地下停车场，但袭击者却不知所踪。
“沈总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王虎拉开车门汇报道，“袭击者很专业，监控只拍到一个戴帽子的背影。”
林默快步走向停在角落的奔驰车。车窗降下，露出沈清月苍白的脸。
“你没事吧？”林默蹲下身，仔细打量着她。
沈清月摇摇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我没事。就是...有点突然。”
林默注意到她的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西装外套上沾着些许玻璃碎屑。
一股怒火从心底窜起，但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先回庄园，这里交给警方处理。”
回程的车上，沈清月终于缓过神来：“你怎么知道他们会对我下手？”
“直觉。”林默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街景，“赵天雄太刻意了。他故意放出要袭击港口的消息，又亲自坐镇总部，就是想引我去港口，好对你下手。”
“但他们的目的是什么？恐吓？”
“不止。”林默拿出平板，调出一份文件，“你看，这是四海商会最近半年的资金流向。他们正在秘密收购沈氏的散股，我怀疑是想通过资本市场对我们进行恶意收购。”
沈清月倒吸一口冷气：“所以今晚的袭击...”
“是在试探我们的反应能力。”林默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赵天雄想看看，在危机时刻，沈氏的防御体系到底有多牢固。”
车子驶入沈家庄园的大门。
林默帮沈清月拉开车门，夜风吹拂着庭院里的梧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
“你先休息，我去处理一下后续事宜。”林默轻声说。
沈清月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等等。”她的眼神异常坚定，“我要参与接下来的行动。这不是你一个人的战斗。”
林默怔了怔，随即点头：“好。那我们先开个紧急会议。”
一小时后，沈家庄园的会议室里，林默的核心团队全部到齐。
王虎负责安保，韩雪负责法律事务，还有沈氏的几位高管。
“情况就是这样。”林默将今晚的事件和分析简单说明，“四海商会已经宣战，我们必须立即反击。”
韩雪推了推眼镜：“法律上，我们可以起诉他们故意毁坏财物和威胁人身安全。但证据收集需要时间...”
“不够。”林默摇头，“我们要打就要打在七寸上。王虎，你那边有什么发现？”
王虎调出一段监控录像：“我们追踪了袭击沈总的嫌疑人，发现他最后去了这个地方。”
屏幕上显示出一个高档小区的画面。林默眯起眼睛：“这是...”
“叶氏集团少东家的私人公寓。”王虎沉声道，“看来，四海商会和叶氏已经联手了。”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
这个发现意味着，沈氏现在要同时面对两个强大的对手。
沈清月突然站起身：“我有个想法。”她的声音异常冷静，“既然他们要玩阴的，我们就陪他们玩个大的。”
所有人都看向她。
“明天是四海商会季度董事会。”沈清月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关键词，“据我所知，他们有几个大股东对赵天雄的独断专行很不满...”
林默眼前一亮：“你是说，我们可以从内部瓦解他们？”
沈清月点头：“我父亲在世时，曾经掌握过四海商会几位董事的一些...把柄。”
韩雪立刻会意：“如果能争取到这些董事的支持，我们确实可以在董事会上给赵天雄一个‘惊喜’。”
计划很快成型。
林默负责联系那些对赵天雄不满的董事，沈清月负责提供“谈判筹码”，王虎和韩雪则分别负责安保和法律支持。
会议结束时，已是凌晨三点。林默送走其他人，发现沈清月还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远处的城市灯火。
“不去休息吗？”他走到她身边。
沈清月摇摇头：“睡不着。”她转向林默，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你知道吗，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感受到，商场如战场这句话的分量。”
林默沉默片刻：“后悔嫁给我了吗？如果不是我，你可能不会卷入这些纷争。”
沈清月突然笑了：“说什么傻话。这些斗争迟早会来，只是你让它们提前爆发了而已。”她顿了顿，“而且...有你在前面挡着，我反而觉得安心。”
林默心头一暖。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再次响起。是一条加密信息：
“林总，最新情报，四海商会已经联系了海外雇佣兵，疑似准备对沈氏核心成员实施绑架。务必小心。——K”
林默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看向沈清月，发现她正疑惑地望着自己。
“怎么了？”
林默收起手机，勉强笑了笑：“没什么，一些琐事。”他揽住沈清月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回房间休息。明天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走出会议室时，林默回头看了眼窗外的夜空。乌云正在聚集，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而他知道，这仅仅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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