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侠剑仙侣闯哀牢 > 第12集《哀牢山的古老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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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清风的酒葫芦在城墙上空划出银弧,酒水泼洒之处,黑色蝙蝠发出尖啸化作飞灰。黑袍人握着邪魂珠的手青筋暴起,珠子表面浮起暗红咒文,竟似活物般在掌心蠕动。

“老东西,你可知哀牢山的血河碑?”黑袍人忽然冷笑,“三百年前圣教祖师便是从碑中悟出‘血河归寂功’,你们追的那本破功法,不过是碑上残页!”

醉清风脚步一顿,腰间酒葫芦“当啷”撞上城墙砖——他早年在滇南听过传闻,哀牢山深处有座血色石碑,刻满上古魔功,曾让整个苗疆血流成河。此刻见邪魂珠与传说中的咒文相似,心中暗惊,面上却咧嘴笑道:“敢情你们圣教是给老石碑当看门狗的?爷爷我今儿个就替哀牢山的猴子们清场子!”

话音未落,他突然踉跄着歪向左侧,黑袍人本能挥珠击去,却见醉清风脚尖点地,整个人如倒悬的柳枝般旋到对方身后。这招“吕洞宾背剑”是醉八仙中最诡谲的身法,当年他在长安赌坊曾用这招从十二名刀客手中抢走赌资,此刻故技重施,指尖已扣住黑袍人后颈大穴。

“说!血河碑到底在哪儿?”醉清风酒气喷在对方耳边,却觉掌心触感异常——那后颈竟似覆着一层鳞片,黑袍人突然发出夜枭般的尖笑,整个人皮肤瞬间皲裂,露出底下青紫色的鳞甲。

“蠢货!”鳞甲人反手一甩,邪魂珠撞在醉清风胸口,后者闷哼倒飞,撞碎三根城垛。他低头看去,衣襟已被灼出焦黑掌印,阵阵腐臭从伤口蔓延,竟比苗疆蛊毒还要难缠。

与此同时,城下战场已陷入胶着。萧逸风的太极剑绞碎七柄长枪,剑穗却被对方掌风扫中,几片竹叶飘落肩头。凌仙儿的拂尘白光渐弱,正待结印补充法力,忽见暗影盗圣从斜刺里窜出,指间夹着三枚透骨钉,专打黑袍人手腕穴道。

“凌仙儿姑娘,盯着他们腰间的铜铃!”暗影盗圣身法如电,避开三道刀光,“方才我看见这些铃铛响时,藤蔓就会从地里钻出来!”

凌仙儿恍然大悟,拂尘一抖,数道白光如细剑射向敌群。十余枚铜铃应声而碎,地面果然不再颤动。萧逸风趁机大喝:“结三才阵!”三人背靠背旋转,剑光、拂尘、短刃交织成网,竟将二十余名黑袍人逼得步步后退。

“好个武当峨眉联手!”为首的狰狞男子突然甩出九枚黑色飞轮,轮缘泛着蓝光,正是圣教独门暗器“血月轮”。萧逸风眼尖,见飞轮轨迹暗含九宫方位,立刻横剑护住凌仙儿面门,却听“叮”的一声,暗影盗圣竟用短刃架住两枚飞轮,借力旋身踢向对方下盘。

“小心他的令牌!”凌仙儿突然惊呼。狰狞男子手中黑令骤亮,地面竟裂开数道细缝,渗出黑红色液体,所触之处,草木瞬间枯萎。萧逸风认出这是圣教“血煞阵”,忙拉着同伴后退,却见阵中黑袍人突然集体仰天嘶喊,皮肤泛起与城墙上那鳞甲人相似的青紫色纹路。

“他们在祭炼邪功!”凌仙儿玉指连点,在三人周身布下护壁,“传闻哀牢山血河碑能使人蜕变成半人半妖的怪物,难道圣教想重现‘血河修罗’?”

“血河修罗?”暗影盗圣边躲边笑,“莫不是说那些浑身长鳞的家伙?方才在迷雾里我瞧见个黑袍人跳进陷阱,那腿肚子上的鳞片比鱼鳞还密!”

正说着,远处城墙传来巨响。醉清风踉跄着从城垛后爬出,衣襟破损处可见青紫色蔓延,却仍举着酒葫芦大笑:“萧小子!这些龟孙子果然是半人半妖的怪物,那邪魂珠根本是块‘血河碑碎片’!”

萧逸风心头一震——若圣教集齐碎片复原血河碑,练出传说中能让万人血祭的“血河归寂功”,江湖必将生灵涂炭。他正欲冲上城墙,忽见狰狞男子突然撤招,带着剩余黑袍人退向城堡大门。

“想跑?”暗影盗圣甩出三枚透骨钉,却被对方黑令挡住。城堡大门轰然关闭,门上符文亮起,竟在表面形成血色光幕。凌仙儿见状,忙掐指计算:“这是圣教‘血河封界阵’,我们最多还有半盏茶时间破阵,否则等他们启动碑中邪力——”

“破阵交给我!”暗影盗圣突然从怀中掏出个竹筒,“当年在敦煌藏经阁,我偷学过西域‘破阵十二翻’!”他眨眨眼,冲凌仙儿笑道:“姑娘,借你拂尘一用,我要找阵眼!”

凌仙儿虽觉此举冒险,仍将拂尘抛去。暗影盗圣接住后,竟施展“壁虎游墙功”贴地疾行,每到符文处便用拂尘扫动,口中念念有词:“天翻地,地覆天,阵眼藏在九三玄——”

“小心!”萧逸风突然挥剑斩落,两柄从地底刺出的骨刀擦着暗影盗圣发梢飞过。此刻封界阵已启动,地面不断凸起骨茬,天空也飘起血雨。醉清风抹了把脸上血水,忽然指着城墙上的图腾:“凌仙儿姑娘,那些符文和哀牢山血河碑的传说记载一模一样,阵眼应该在中央那座塔楼!”

凌仙儿闭目感应,忽然睁眼:“醉前辈说得对,阵眼在塔顶的血月雕像!萧公子,我用‘峨眉千里雪’送你上去,暗影盗圣,你继续扰乱阵角!”

话毕,她拂尘挥出大片白光,在萧逸风脚下凝成冰梯。萧逸风足尖轻点,如踏云而上,手中长剑连劈七道剑气,将塔楼上的守卫逼退。塔顶中央,一座三尺高的血色月雕泛着妖异光芒,正是封界阵的核心。

“武当太极,破!”萧逸风长剑划出太极图,剑罡笼罩月雕。雕像表面突然裂开,露出内部嵌着的半块血河碑碎片,符文与邪魂珠上的如出一辙。就在他要击碎碎片时,塔身突然剧烈震动,狰狞男子带着数名鳞甲人破土而出,手中黑令竟已与手臂融为一体。

“小辈,你以为能毁了阵眼?”男子咧嘴,露出满口尖牙,“血河碑碎片共有七块,邪魂珠只是其中之一!哀牢山的血河即将重现,当年被正道剿灭的圣教,就要借这‘血河归寂功’东山再起——”

“放你娘的狗屁!”醉清风突然从另一侧跃上塔顶,酒葫芦砸在男子头顶,“当年你祖师爷被我师父的醉拳揍得满地找牙,现在孙子辈的还敢嚣张?”他故意忽略自己其实是偷学醉拳的事,趁对方发愣时,指尖已点中其腰眼穴。

狰狞男子吃痛倒地,却见塔下传来暗影盗圣的欢呼:“阵眼碎了!封界阵要破了!”血色光幕果然开始崩解,凌仙儿趁机施展“普度众生”,大片白光净化着阵中残留的邪力。

萧逸风扶着醉清风跳下塔楼,却见后者面色苍白,胸口青紫色已蔓延至脖颈。凌仙儿忙取出峨眉解毒丹:“醉前辈中了血河妖毒,必须尽快找到解药。暗影盗圣,你方才说在陷阱里看见鳞甲人,可曾注意到他们身上有何特征?”

“特征?”暗影盗圣挠头,“除了鳞片,好像他们腰间都挂着个小玉瓶,绿色液体,还冒着泡——等等!”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瓶,“刚才混战中摸了个倒霉蛋的腰包,莫不是这玩意儿?”

醉清风闻了闻,突然咧嘴:“正是这股子烂橘子味!当年在苗疆,我用三坛烧刀子换过这种‘血蛭解’,专克圣教妖毒。”他仰头灌下半瓶,青紫色瞬间褪去,拍着肚皮笑道:“可惜了我的酒葫芦,被那鳞甲人撞碎了,不然还能装两斤西域葡萄酒——”

“先别想着酒了。”萧逸风望着残破的城堡,远处山林传来隐约的狼嚎,“圣教虽退,但他们提到哀牢山血河碑,还有七块碎片。邪魂珠在醉前辈追的那家伙手里,现在应该已经带着碎片逃走了。”

凌仙儿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半片焦黑的羊皮纸:“方才在阵眼处捡到的,上面的纹路与血河碑相似,或许记载着古老传说。”她展开纸张,只见上面画着一座被血色河流环绕的大山,山中有碑,碑下镇压着具骸骨,旁边用朱砂写着:“血河归寂,万骨为祭,七珠合璧,碑开人亡。”

“看来圣教的目标是集齐七块邪魂珠碎片,复原血河碑,修炼那邪功。”萧逸风皱眉,“但传说中血河碑是上古邪派所留,为何圣教现在才动手?”

暗影盗圣忽然插嘴:“我听说五十年前,有位江湖前辈曾在哀牢山见过半截血河碑,后来被圣教抢走,想必他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剩余碎片。醉前辈,你当年在滇南混,没听过这事儿?”

醉清风挠了挠头:“那会儿光顾着和苗疆姑娘喝酒了,不过记得有个老猎户说过,哀牢山深处有‘血河三忌’——忌夜间听雨,忌触碰血色植物,忌说起‘归寂’二字。看来这传说不假,咱们接下来怕是要往哀牢山走一遭了。”

四人望着渐渐消散的血雾,远处山林在月光下泛着青灰色,如同巨兽潜伏的脊背。凌仙儿忽然轻声道:“据峨眉典籍记载,血河碑本是上古大神女娲补天时所弃的恶念所化,每到甲子之年会吸收天地怨气,若被恶人利用——”

“得了得了,姑娘别念经了。”醉清风晃了晃空酒葫芦,“先找个镇子填肚子要紧,我从早上到现在滴酒未进,连打妖怪都没力气了。”

暗影盗圣偷笑:“醉前辈放心,方才摸了三个黑袍人的钱包,足够咱们住上三天甲等客栈,喝他十坛女儿红!”

四人相视而笑,收拾行装向山下走去。夜色中,城堡废墟传来石砖崩塌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古老传说的延续。而此刻的他们并不知道,哀牢山深处的血色河流,正因为邪魂珠的接近而渐渐沸腾,那些被镇压百年的秘密,即将随着七珠合璧的倒计时,掀开腥风血雨的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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