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家的地下室，充满了电子设备运转的轻微嗡鸣。柯南、灰原和平次围坐在中央工作台旁，桌上摊开着森谷教授加密笔记的照片，以及各类参考资料。
“所以这个符号代表‘实验’，这个波浪线是‘终止’……”平次用铅笔在笔记本上勾画着，“但中间这些数字，还是没头绪。”
灰原递过一杯咖啡：“可能是日期。1985年4月到6月之间的某些特定日子。”
柯南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电脑屏幕的蓝光：“我查了东都大学1985年的校历，这些数字对应的，都是实验室使用登记表上标‘特殊项目’的日子。”
平次吹了个口哨：“厉害啊，工藤，连这个都能查到。”
“博士的老朋友是东都大学教授。”柯南简短解释，继续翻阅资料，“问题是，这些‘特殊项目’究竟是什么？”
灰原突然伸手点向一张照片：“看这个图案。”她指着笔记角落的一个微小符号——一个圆圈内接三角形，三角形中心有个小点，“这是东都大学旧生物实验室的标志，1988年后就停用了。”
平次凑近观察：“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查阅过相关资料。”灰原轻描淡写地带过，但柯南注意到，她的指尖微微颤抖。这个标志，一定与她父母的研究有关。
柯南调出电脑上的地图：“旧生物实验室现在改成了什么？”
“仓库区。”灰原回答得太快，“完全废弃了。”
平次敏锐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但体贴地没有追问。他转而指向笔记的另一部分：“这段密码破译出来是‘老师要求继续17年前项目，样本S状态稳定’。样本S是什么？”
“不确定。”柯南皱眉，“但森谷教授在旁边写了‘拒绝’，然后又划掉，改成‘有条件合作’。”
灰原突然站起身：“我需要查阅一些资料。你们继续。”她快步走向另一台电脑，背影显得异常紧绷。
平次等灰原走远后，压低声音：“工藤，她是不是知道什么？”
柯南点点头，同样小声回应：“她父母曾是东都大学研究员，17年前死于实验室事故。现在看来，那可能不是意外。”
平次的表情变得严肃：“所以‘老师’可能牵涉到灰原父母的死亡？”
“很有可能。”柯南调出那张森谷教授与纹身男的旧照片，“问题是，这个人是谁？”
平次掏出手机：“我让我老爸查了竹内警视的背景。1985年他刚从京都大学毕业，进入警界。没有任何记录显示他与东都大学有联系。”
“但那个纹身……”
“确实可疑。”平次翻出一张模糊的照片，是媒体拍摄的竹内警视出席某次会议的画面，“放大看，他右手腕露出的部分纹身，与森谷教授照片中的很像。”
柯南将两张照片并排对比：“不是完全一致，但核心元素相同——圆圈内接三角形。灰原说得对，这确实是旧生物实验室的标志。”
“所以竹内警视可能参与了这个‘老师计划’？”平次摸着下巴思考，“但他如果是‘老师’本人，未免太明显了……”
柯南摇头：“我不认为他是‘老师’。森谷教授笔记中提到‘老师’时，语气充满敬畏，而竹内警视的职位，还不足以让人如此畏惧。”
灰原突然回到桌前，手里拿着一份打印资料：“我找到了1985年东都大学特殊项目的参与者名单。”她的声音异常平静，“森谷帝二当时是建筑系助教，负责实验室改建工程。”
柯南迅速浏览名单：“没有名字直接对应‘老师’……等等，这个‘特聘顾问T.K.’是谁？没有全名？”
“校方记录显示，‘T.K.’是某政府部门的代表，权限极高，可以直接调用实验室资源。”灰原指着备注栏，“有趣的是，1986年后所有关于‘T.K.’的记录都被加密了。”
平次皱眉：“政府部门？警察厅？防卫省？”
“更可能是内阁情报调查室。”柯南推测，“只有他们有这么高的保密级别。”
讨论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阿笠博士从楼上探头下来：“新一，你爸爸的电话！”
柯南和平次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上楼接电话时，柯南的心跳不自觉地加速。
“爸？”
“新一。”工藤优作的声音通过听筒传来，一如既往地沉稳，“听说你去了大阪？”
柯南的侦探直觉立刻警觉起来：“你怎么知道？”
“平次君的父亲告诉我的。”优作轻笑，“看来你们在调查森谷教授的案件？”
柯南握紧了话筒：“爸，你认识森谷教授？你们的通话记录显示……”
“是为了小说取材。”优作自然地接话，“森谷教授在建筑心理学方面很有研究。不过……”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如果你看到了他的笔记，应该知道这件事很危险。”
柯南的呼吸一滞：“你知道‘老师’？”
电话那头短暂的沉默后，优作轻叹：“来我在东京的临时住所吧。有些东西需要当面给你看。”
挂断电话，柯南的大脑飞速运转。父亲果然知道些什么，而且似乎一直在暗中调查。但为什么现在才联系他？
回到地下室，平次和灰原都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爸要见我。”柯南简短地说，“他可能掌握‘老师’的身份线索。”
平次立刻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去。”
灰原则摇摇头：“我继续破译这些笔记。有发现随时联系。”
一小时后，东京某高级公寓内。工藤优作为两位年轻侦探倒了红茶，有希子则热情地端出自制饼干。
“所以，小新和平次君在联手调查啊！”有希子笑眯眯地说，“就像当年的优作和平藏先生一样！”
优作微笑着示意妻子，让年轻人专注正事。他取出一个文件袋：“这是我这些年收集的关于‘T.K.’的资料。”
柯南和平次立刻凑上前。文件袋里是各种剪报、照片和手写笔记，时间跨度超过二十年。
“‘T.K.’——东都大学特聘顾问，真名田川健一，前内阁情报调查室首席分析师，现为某智库负责人。”优作指着一张模糊的远景照片，“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但据说是多位政界要人的‘老师’，因此获得这个代号。”
照片上的男人约六十岁左右，身材瘦高，看不清手腕细节。柯南注意到，他的站姿和森谷教授照片中的纹身男很像。
“他就是‘老师’？”平次急切地问。
优作摇头：“不确定。田川健一确实右手腕有纹身，但据说是年轻时在海外留学时纹的家族徽章。”
柯南翻看着父亲的笔记：“爸，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查他的？”
“十七年前。”优作的眼神变得深远，“当时我为一本小说取材，偶然听说东都大学有个保密项目。调查过程中，项目突然中止，所有相关人员三缄其口。直到五年前黑川明人案发，我才重新注意到这条线索。”
平次敏锐地指出：“但森谷教授的案件与黑川明人案有什么联系？”
“资金链。”优作调出电脑上的一张图表，“黑川通过保险诈骗洗钱的最终收款方是一家空壳公司，而这家公司的注册人，正是田川健一的学生。”
柯南的思绪豁然开朗：“所以‘老师’利用黑川筹集资金，用于继续那个秘密实验？”
“很可能。但森谷教授的死改变了局面。”优作的表情变得凝重，“根据我的线人，森谷死前寄出了一批资料，可能是关于‘老师计划’的证据。”
柯南猛地想起森谷笔记最后一页的潦草字迹：“他寄给谁了？”
“不知道。”优作摇头，“但收件地址在东京。田川——或者说‘老师’——一定在疯狂寻找这批资料。”
平次突然想到什么：“工藤叔叔，竹内警视在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竹内昭彦，京都府警警视，田川健一的得意门生。”优作调出另一份档案，“表面上是模范警察，实际上专门为田川处理‘麻烦人物’。森谷教授的案件由他接手，绝非巧合。”
柯南和平次交换了一个眼神。所有线索开始串联起来：神秘的“老师”田川健一，他控制的黑川明人和竹内警视，十七年前的秘密实验，以及现在森谷教授以生命为代价送出的证据……
有希子担忧地看着儿子：“小新，这件事太危险了。那个田川先生据说手段非常……”
“我知道，妈。”柯南坚定地说，“但森谷教授、中村正雄，还有……”他瞥了眼平次，没提灰原的父母，“太多人因此受害了。必须阻止他。”
优作露出欣慰的微笑：“不愧是我的儿子。”他从抽屉里取出一把钥匙，“这是我在东都大学附近的一个安全屋。所有关于田川的调查资料都在那里，包括我对‘老师计划’的推测。”
柯南接过钥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爸，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这些？”
优作的表情变得复杂：“因为我收到森谷教授死前发来的邮件。他说‘老师’已经发现我们的调查，下一个目标可能是……”他顿了顿，“你身边的人。”
柯南的血液瞬间凝固。灰原、小兰、少年侦探团……所有人都在危险中。
平次拍拍他的肩：“别担心，工藤。我们一起解决这个案子。”
离开优作的公寓，夜幕已经降临。柯南的手机突然响起，是灰原发来的简讯：「破译了森谷笔记的关键部分。样本S是人造神经毒素实验，1985年导致三名志愿者死亡。速回。」
柯南的心沉了下去。十七年前的死亡实验，如今又要重启？而父亲警告“老师”可能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平次拦下一辆出租车：“走吧，搭档。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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