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玄幻小说 > 儒道至尊 > 第16大难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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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浸染罗家村祠堂时,檐角悬挂的《千字文》竹简突然无风自动。

罗忠正将最后一块刻着《齐民要术》的桑木板嵌入擂台,指腹划过耕读传家的篆刻凹痕,突然被木刺扎出血珠。

血染经卷,凶兆啊。莫婉清捧着药箱过来,素白襦裙上的《洛神赋》绣纹泛起微光。

她注意到罗忠后颈的文明以止卦象正在渗出血丝,像被无形刻刀反复描摹。

罗忠刚要开口,村口《击壤歌》石碑轰然炸裂。

九辆镶着《孙子兵法》残简的青铜战车碾过麦田,车辙里翻涌着墨汁般的黑雾。

为首老者手持《商君书》残卷,枯瘦手指划过弱民强国的篆字,每念一字,空中便浮现带倒刺的刑具虚影。

文道立命境巅峰。罗忠按住腰间《楚辞》皮卷,竹简缝隙渗出《离骚》的香草汁液。

他看见王长老躲在祠堂窗后,正将沾着黑血的《罗氏族谱》残页塞进《道德经》注本。

外村人群中走出手持《韩非子》的中年文士,五色绶带缀满《五蠹》篇的蝌蚪文。区区童生开窍境,也敢僭越文道?他袖中飞出篆刻法字的铜雀,雀喙喷出《说难》篇的毒瘴,交出文脉灵种,饶你全尸!

罗忠踏着《诗经》蒹葭的韵脚避开毒雾,怀中《九章算术》竹简自动展开,勾股定理的金线在虚空织成防护网。

当铜雀撞上金网时,空中炸开《周髀算经》的星图碎片,围观村民的衣襟突然浮现《甘石星经》的星宿纹样。

冥顽不灵!老者抛起《商君书》,连坐二字化作青铜锁链缠住十几个孩童。

孩子们脖颈浮现《孝经》文字,每挣扎一次,锁链就吞噬一字。

罗小玉怀里的《弟子规》抄本突然自燃,烫得她跌坐在地。

罗临忠瞳孔泛起《易经》爻象,咬破舌尖在《楚辞》上写血字。

当《天问》篇绽放赤光时,他背后浮现屈原投江的虚影,沧浪之水冲垮青铜锁链。

老者倒退三步,手中残卷垦草令三字渗出蛇形血迹。

小心!莫婉清突然惊叫。

擂台下的《水经注》石刻涌出相柳毒血,将《赤壁赋》的江流染成墨色。

罗忠左腿被毒液腐蚀,裤管碎裂处露出《黄帝内经》的经络图,每条经脉都流转着《难经》的注释文字。

中年文士趁机祭出《孤愤》剑,剑身刻满《和氏》篇的悲鸣。

罗忠以《战国策》残简格挡时,简牍缝隙突然钻出《山海经》记载的蛊雕,利爪撕碎他胸前《论语》书页。

破碎的仁字化作血雨,淋湿了擂台边《劝学篇》的刻碑。

哥!罗小玉扒着擂台边缘,指甲缝里嵌进《千字文》的碎木屑。

她看到哥哥后背的文明以止卦象正在崩解,碎裂的爻象落入老井,激起《周易参同契》记载的铅汞雷鸣。

暮色中传来《胡笳十八拍》的悲音,莫婉清弹奏焦尾琴的手指渗出血珠。

当《广陵散》的杀伐之音与敌人《韩非子》的法术碰撞时,祠堂屋檐的《兰亭集序》摹本突然降下墨雨,将整个战场染成王羲之醉写时的癫狂状态。

罗忠在血泊里摸到半片《孟子》残简,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字样在手心发烫。

他咳着血沫笑起来,齿缝间《春秋》微言大义的青光刺破暮色,照亮官道尽头缓缓转动的第八颗暗星。

那颗星投下的阴影里,隐约有《禹贡》记载的九头巨兽正在苏醒。

罗小玉扑在擂台边缘时,《千字文》的碎木屑在她掌心烙出孝当竭力的篆文。

少女望着兄长后背崩解的卦象,突然想起三岁那年在祠堂描红,哥哥握着她的手在《颜氏家训》拓本上写下的临难毋苟免。

她抹了把混着墨汁的泪水,跌跌撞撞冲上被毒血腐蚀的擂台。

哥!她扯下襦裙外罩的《女诫》纱衣,裹住罗忠渗着《黄帝内经》经络图的伤腿,你教我的《声律启蒙》还记得吗?

云对雨,雪对风...稚嫩的童声穿透《韩非子》法术的尖啸,竟让中年文士袖中的铜雀虚影晃了晃。

莫婉清焦尾琴上的《广陵散》突然变调。

她咬破食指在琴轸画出《乐府诗集》的记谱符号,当上邪两个血字融入琴弦时,漫天墨雨突然凝成《长恨歌》里的比翼鸟形状。

少女望着罗忠染血的侧脸,将毕生文气注入最后一个泛音——那是初见时他在《凤求凰》残谱上新填的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罗忠耳畔响起三年前在私塾的场景。

李夫子讲解《孟子·公孙丑上》时,他曾指着虽千万人吾往矣问:若千万人中藏着至亲至爱,该当如何?此刻妹妹带着哭腔的吟诵与莫婉清琴声中隐忍的情愫交织,竟让掌心《孟子》残简的灼热蔓延至文宫。

原来如此...他咳着血沫笑起来,文宫中沉寂的《易经》竹简突然自动翻动。

当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的爻辞与《孟子》残简共鸣时,擂台四周被毒血腐蚀的《劝学篇》刻碑突然渗出青色汁液——那是荀子当年在稷下学宫讲学时,用来蘸笔的琅琊紫毫的余韵。

中年文士的《孤愤》剑再次劈来时,罗忠将染血的《楚辞》皮卷抛向空中。

破碎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字句竟在墨雨中重组,化作《天工开物》记载的二十八宿浑仪。

当斗柄指向东方苍龙七宿时,莫婉清琴弦上的血珠突然飞溅成《甘石星经》的星图,与浑仪遥相呼应。

文道非独力,乃众生愿力!罗忠以指为笔,在虚空中写下《礼记·大学》的明德亲民。

每个篆字落下,就有村民衣襟上的典籍纹样飞入其中。

王寡妇襦裙上的《列女传》刺绣化作玄鸟,铁匠腰带间的《考工记》云纹凝成干将莫邪,连孩童颈间《孝经》锁链的碎片都变成《史记·五帝本纪》的竹简。

中年文士惊骇地看着自己《五蠹》篇的蝌蚪文开始反噬,那些篆刻法字的铜雀竟调转雀喙啄向主人。这不可能!他慌忙祭出《说难》玉简,却见罗忠脚踏《诗经》七月流火的节律走来,每一步都让擂台生长出《农政全书》记载的嘉禾。

当《孟子》残简的浩然正气与全村文脉彻底融合时,罗忠背后的文明以止卦象突然重聚。

这次卦象中流转的不再是单纯的爻线,而是村民们在祠堂晨读的剪影,是莫婉清月下抄经的侧脸,是小玉踩着《千字文》竹简学步的踉跄。

他并指如剑刺向《商君书》残卷,弱民强国四字轰然崩解,化作《贞观政要》的水能载舟篆文。

外村联军开始溃退。

九辆青铜战车上的《孙子兵法》竹简自动脱落,在尘土中拼成《孙膑兵法》的围魏救赵阵型。

手持《韩非子》的老者还想挣扎,却发现村口炸裂的《击壤歌》石碑竟在毒血中重生,碑文变成了范仲淹亲书的先天下之忧而忧。

当最后一名外村文士被《九章算术》的勾股金线捆在《齐民要术》桑木板上时,夕阳恰好照进祠堂窗棂。

王长老试图藏匿的《罗氏族谱》残页突然飞起,在众人头顶展开泛黄的画卷——那竟是罗忠周岁抓周时,同时握住《论语》和《神农本草经》的场景。

哥!

你的伤...小玉突然惊叫。

众人望去,只见罗忠被毒血腐蚀的左腿正在生长出《金匮要略》的药草经络,每条经脉都绽放着《千金方》记载的悬壶济世之光。

莫婉清颤抖着抚过他胸前破碎的仁字,发现那些血雨痕迹正在重组为《礼记·礼运》的天下为公。

欢呼声震落祠堂檐角的《兰亭集序》摹本时,谁也没注意到官道尽头第八颗暗星投下的阴影在蠕动。

那颗星照耀的枯井深处,《禹贡》记载的相柳毒血正顺着《水经注》石刻的裂缝渗向地脉。

而在三百里外的潼关城头,张将军擦拭着刻有《尉缭子》兵法的战刀,突然望见罗家村方向冲天而起的浩然正气——那光芒在他盔甲上映出的,分明是《吴子兵法》记载的内修文德,外治武备八字谶语。

暮色完全降临前,罗忠站在重生的《击壤歌》石碑顶端。

他望着村民们衣襟上流转的各色典籍光华,忽然听见地脉深处传来《山海经》蛊雕的哀鸣。

莫婉清轻轻握住他渗着药香的手,两人掌心的《黄帝内经》与《乐经》纹路悄然交融,在星空下绘出一幅《周易》未曾记载的全新卦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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