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山门:新途伊始
在那尚被晨雾所笼罩的山道上,四周弥漫着湿润而清新的空气,带着草木的芬芳。
祁瑶用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绢帕裹着半块桂花糕,那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她指尖沾着糖霜,触感细腻而甜腻,在青石板上勾勒门派方位图。
青石板冰冷而粗糙,与指尖的糖霜形成鲜明对比。
程逸的思绪飘回到不久前,一个神秘的老者将这把粗布包裹的木剑交到他手中,那老者眼神深邃,透着神秘,轻声说道:“这把剑,或许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经历。”此时,他望着祁瑶,只见她发梢沾的露珠如晶莹的珍珠,随动作簌簌滚落,发出细微的滴答声。
忽然,他觉得那些蛊虫幻化的蝴蝶,色彩斑斓,绕着少女轻盈地打转,那模样倒比昨夜血战青铜傀儡时更像妖术。
东南七里,青鸾衔剑纹的门环。祁瑶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她将最后一口桂花糕抛给树梢松鼠,那松鼠敏捷地接住,爪子抓着桂花糕发出轻微的声响。
蛊蝶瞬间化作流光,带着一抹绚丽的色彩没入她袖中,程木头,你猜猜看......话音未落,山门处传来铁索绞动的轰鸣,那声音震耳欲聋,三十六盏青铜灯台次第亮起,明亮的灯光照亮了周围,映出岩壁上沧溟剑宗四个遒劲大字,字体刚劲有力,仿佛透着一股威严。
程逸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粗布包裹的木剑,掌心沁出的薄汗将剑柄缠着的旧绷带染成深色,触感变得有些潮湿。
两侧石阶上练剑的弟子们忽然齐齐收势,十七柄精钢剑折射出冰冷而刺眼的冷光,仿佛一道道利刃将他钉在原地。
他听到有人嗤笑:穿麻鞋的也能摸到试剑石?
怕不是哪个长老的私...
是漕帮密令里说的双鱼衔日纹呢。祁瑶清脆的嗓音截断话头,她指尖正转着从包袱里摸出的火漆印,阳光下两道金线在鱼眼处诡异地重叠成半枚云纹,那云纹闪烁着奇异的光芒。诸位师兄可知,上月永州商队被劫时,刺客剑鞘上也沾着这种松烟墨?
练武场霎时鸦雀无声,只听见微风轻轻拂过的声音。
程逸看着少女笑吟吟踩过青苔斑驳的石阶,绯色裙裾扫过之处,竟有弟子下意识后退半步。
他突然想起三日前这姑娘用竹筷挑飞山匪刀刃时,也是这样漫不经心地哼着江南小调,那悠扬的小调仿佛还在耳边回荡。
正殿前的试剑石腾起青烟,带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鹤发童颜的掌门抚须大笑:好个破云剑意!程逸这才惊觉自己掌心还贴着粗糙的石壁,触感粗糙而坚硬,而那道被评价为尚可的剑痕,此刻正如活物般吞噬着四周苔藓,发出轻微的滋滋声。
大长老玄色衣袖拂过石面,灰白苔丝突然暴长缠向程逸脚踝,他能感觉到那苔丝冰冷而滑腻的触感。小友这手焚云剑式,倒像极了二十年前魔教左使......
大长老慎言。掌门并指截断苔丝,枯萎的绿蔓在空中爆成齑粉,那粉末在空中飘散,带着一股淡淡的土腥味。程小友既带着论剑帖来,便是沧溟剑宗的贵客。程逸感觉怀中染血的请柬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衣物传递到身上,他想起今晨官道上那两匹快马——青衣人剑匣渗出的血珠,分明在青石板上凝成了与请柬边缘相同的霜花纹。
暮色染红练武场时,程逸正对着厢房窗棂上古怪的剑痕出神。
那痕迹像极了幼时见过的捕兽夹机关,却又在月光下流转着青铜傀儡关节般的幽光,散发着一种神秘而诡异的气息。
门外传来刻意放重的脚步声,三个佩着良品长剑的弟子踹开木门,那声响如炸雷般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为首者剑鞘上还沾着试剑石的青苔碎末,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青苔味。
听说程师弟的木剑能吸人血气?那人剑尖挑起程逸放在榻边的粗布包裹,不如让师兄验验是不是魔教妖......
寒光乍现。
程逸旋身时腕骨本能地抖出半圆,木剑裹着布条撞上精钢剑刃竟发出钟磬之音,清脆而响亮。
他想起茶摊老板娘演示破阵诀时,竹筷是如何贴着青铜傀儡的关节纹路滑进去的——布条突然散开,露出剑身上三道暗红血槽,那血槽仿佛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对方良品长剑的剑穗应声而断,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这是家父用雷击桃木削的戒尺。程逸用剑脊拍开第二柄刺来的剑,血槽中残留的山匪污血正顺着木纹渗入剑柄,他能感觉到那污血冰冷而粘稠的触感。若真是魔教之物......他故意让第三柄剑擦过左臂,在对方因见血愣神的刹那,剑尖已点中其腕间神门穴。
哐当一声,三柄剑接连落地,声音在房间里回荡。
程逸抚过木剑上新增的裂痕,那裂痕粗糙而刺手。
忽然听到屋梁上传来熟悉的轻笑。
祁瑶倒挂在檐角晃悠,发间银铃在晚风中叮咚作响,那声音清脆悦耳。程木头这一式挑灯看剑,倒比他们练了三年的归元剑法更像正道呢。
待挑衅者狼狈逃走,少女翩然落地,指尖蛊蝶化作荧光照亮墙角。
那里静静躺着一枚青铜齿轮,齿缝里还嵌着半片枯萎的青苔,散发着一股陈旧的气息。你猜这机关零件上的霜花纹,她将齿轮抛给程逸,和论剑帖边缘的图案像不像双生子?
夜深人静时,程逸就着月光打磨剑身。
木纹里游动的暗红色泽仿佛有了生命,在触碰到从齿轮内部掉出的玉粉时,竟发出细微的嗡鸣,那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掌门白日里说的剑冢每月十五子时会溢出剑气,而窗棂上那道机关剑痕,此刻正将月光折射成霜花纹路的形状。
厢房外的古柏突然无风自动,树枝沙沙作响,程逸握剑的手顿了顿。
他心中暗自疑惑:“这木剑的异动太过奇怪,但此时形势不明,只能先顺着它的力量行事。”剑柄深处传来的脉动,竟与怀中论剑帖的烫金纹路产生了某种共鸣,如同沉睡的凶兽在月圆夜睁开了第一只眼。
晨雾漫过药田时,程逸看着掌心的三粒劣品培元丹,那丹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药味。
青石砖上的露水正顺着指缝渗入粗麻衣领,带来一丝凉意。
药房执事用银秤拨弄着匣中丹药,上品养气丹的鎏金色泽在晨光里晃得人眼花,那光芒闪耀而夺目。
新入门的领完就退下。执事袖口绣着银丝螭纹——那是大长老一脉的标记。
排在程逸前面的外门弟子突然踉跄跌倒,怀中滚出的中品丹药被执事一脚碾碎:偷换药匣?
去戒律堂领三十鞭!
祁瑶的蛊蝶就是这时落在他肩头的。
蓝翅凤尾蝶触须轻颤,在丹药残渣上洒落荧光,那荧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程逸瞳孔微缩——那些碎末里分明混着腐蚀经脉的赤蝎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东南竹林。他对着蝴蝶低语,木剑柄上的裂痕突然发烫,那热度透过手掌传递过来。
昨夜用玉粉修补剑身时,那些暗红纹路就像血管般在桃木里延伸,此刻剑鞘正与怀中青铜齿轮产生微妙的共鸣。
竹叶沙沙作响,祁瑶坐在倒伏的紫竹上晃着双腿,腰间坠着的星盘突然转向月洞门方向。戌时三刻,药田西南角。她抛来缠着金线的瓷瓶,十二枚养气丹在瓶底撞出清响,那声音清脆而动听。螭纹卫换防时,地脉灵气会涌向剑冢方向。
程逸接住瓷瓶的手顿了顿。
少女腕间新添的灼伤还沾着星砂,那是推演地脉走向必需的天玑砂灼烧的痕迹,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焦糊味。
他忽然想起三天前见她用银针刺破指尖,血珠点在星盘上显现的凶煞方位。
祁姑娘不必......
你以为我是白帮忙?祁瑶突然凑近,发间银铃擦过他下巴,那触感轻柔而凉爽。等你看完《沧溟剑典》总纲,还得教我破云剑意的运劲诀窍呢。她指尖点在他握剑的虎口处,蛊蝶鳞粉在皮肤上显出细小卦象,那卦象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坎位生门在寅时,记得用木剑截断震位灵气。
程逸在寅时潜入剑冢外围时,木剑正发出蜂鸣般的震颤,那声音低沉而持续。
月光照在青铜剑碑上,那些被风化的铭文突然流动起来,与他剑柄处的暗纹严丝合缝。
当他按祁瑶所说挥出挑刺时,碑林间蛰伏的剑气竟如百川归海涌向木剑,那剑气带着一股强大的力量,仿佛能撕裂空气。
这就是你说的修炼资源?程逸将沾着晨露的朱果放在石桌上,那朱果散发着清新的果香。
祁瑶正在用银勺搅拌药汤,蛊虫在陶罐里吞吐着幽蓝火焰,那火焰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热气。
少女突然抓住他手腕,星砂沿着经脉游走:你进剑冢了?她指尖停在他肘部天井穴,剑气入体的痕迹会暴露......话音戛然而止,程逸反手握住她颤抖的指尖,药汤在炉上咕嘟冒泡,那声音有节奏地响起。
檐角铜铃无风自动,发出清脆的声响,祁瑶耳尖泛起薄红。
程逸这才发现她今日换了鹅黄襦裙,那颜色明亮而柔和,发髻间别着的新鲜茉莉,散发着浓郁的花香,正是他昨日在后山练剑时路过的那片花田。
这时,远处隐隐约约飘来一缕淡淡的黑烟,还夹杂着一丝异样的气味,程逸心中闪过一丝不安。
紧接着,这种微妙的气氛被库房方向的爆炸声打破。
程逸冲到时,三个螭纹弟子正从火场退出来,为首者佩剑上沾着磷粉,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程师弟来得正好,这失火现场可有魔教常用的赤硝......
木剑突然自主颤动,程逸顺势劈开燃烧的梁柱,那火焰散发着炽热的温度。
藏在瓦砾中的机关匣露出霜花纹锁扣,与他怀中齿轮的缺口完全契合。
当剑尖刺入机关核心时,血槽中蛰伏的剑气突然爆发,将满地赤硝卷成漩涡,那漩涡带着一股强大的气流。
看来要提前检验修炼成果了。祁瑶的声音从树梢传来,她手中星盘正指向演武场方向。
程逸握紧微微发烫的木剑,剑柄深处传来的脉动与心跳渐渐重合,仿佛有沉睡的古剑正在血脉中苏醒。
暮色染红飞檐时,演武场四角的青铜剑器突然齐声长吟,那声音雄浑而悲壮。
程逸看着木剑在月光下自主牵引剑气,那些暗红纹路已蔓延至剑镡,与论剑帖边缘的霜花纹形成镜像般的对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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