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仙侠小说 > 剑道 > 第十三章:剑名传扬、江湖盛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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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雾还未散尽,青石板上弥漫着一层湿漉漉的凉意,踩上去能感觉到丝丝沁凉从脚底传来。

程逸第五次踩碎露水凝结的北斗星倒影,那倒影在他脚下破碎的瞬间,仿佛有细微的“噗噗”声传入耳中。

祁瑶伸手将他发梢沾着的香灰拍落,那香灰带着淡淡的烟火味,轻触手指,细腻而干燥。

此时,镇口酒旗恰好被风掀起,风声呼呼作响,露出半截朱砂绘就的银环蛇图腾,那鲜艳的朱砂红在朦胧的晨雾中格外刺眼。

“程少侠早膳用甜豆花还是咸的?”药铺掌柜端着青瓷碗追出半条街,那青瓷碗触手温润。

只见掌柜运起内力稳住碗身,才使得碗中星斗状的酒液竟随着奔跑分毫不乱,酒液散发着浓郁的酒香,钻入鼻腔。

祁瑶指尖刚触到琥珀丹的裂纹,那裂纹触感粗糙,街角突然传来铁器相撞的脆响,“哐当”一声,尖锐地划破空气。

布衣少年握着豁口木剑蹦到路中央,木剑粗糙的纹理摩挲着手掌,剑尖颤巍巍指着程逸腰间蛇纹剑鞘:“俺娘说打赢你能免三年茶税!”围观人群发出闷笑,笑声嘈杂,卖炊饼的老汉趁机往炉膛里添了把冰火两色的柴薪,柴薪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还带着一股焦香与奇异的冰火气息。

祁瑶的流云袖无风自动,却被程逸按住手腕,肌肤相触,能感觉到彼此的体温。

少年看着对面侠客草绳捆扎的麻鞋,麻鞋粗糙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记忆中,忽然想起自己三日前还蜷缩在同款草鞋里啃冷馒头,那冷馒头干涩的口感又涌上心头。

朝阳将他新换的云纹靴镀上金边,金光耀眼,刺得人眼睛微微发疼。

此时,木剑已带着破空声“咻”地刺向他咽喉。

“当心!”祁瑶的惊呼被淹没在围观者的喝彩里,喝彩声震耳欲聋。

程逸侧身闪过这招“樵夫问路”,剑鞘尾端青穗拂过对方肩头,青穗轻柔地扫过,像羽毛拂过肌肤。

却在触及布衣的瞬间被某种粘滞力道扯偏三寸,那股粘滞感仿佛有实质一般。

麻鞋侠客突然矮身旋踢,藏在裤管里的九节钢鞭如毒蛇出洞,钢鞭划过空气,发出“嘶嘶”的声响。

程逸后撤时踩到块松动的青砖,脚底传来青砖晃动的感觉,昨夜神像描金用的朱砂从砖缝溅上他衣摆,朱砂带着淡淡的金属味。

围观人群的惊呼化作模糊的背景音,他瞳孔里映出钢鞭尖端闪烁的七点寒星——竟与残页灰烬形成的北斗图案完全重合,那寒星闪烁的光芒刺痛了他的眼睛。

“叮!”清脆的声响在空气中回荡。

蛇纹木剑终于出鞘,剑身擦着钢鞭刮出串蓝紫色火花,火花闪耀,照亮了周围,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金属灼烧味。

程逸腕部微抖卸去古怪劲力,却发现对方招式虽乱,每个破绽处都恰好挡住他习惯性刺向的方位。

当钢鞭第三次预判般截住他剑路时,药铺里飘出的药香突然变得灼热,那灼热的药香带着一股刺鼻的味道,直冲鼻腔。

此时,祁瑶见状,她的银铃铛不知何时悬在了槐树枝头,铃铛晃动发出清脆的“叮叮”声,随风摇晃的节奏竟暗合两人兵刃相击的频率。

程逸余光瞥见麻鞋侠客耳后闪过银环蛇鳞片似的光泽,手中木剑突然变刺为拍,剑脊重重磕在对方因抢攻而微凸的右肩胛骨上,“嘭”的一声,仿佛能感觉到剑与骨头碰撞的震动。

钢鞭脱手的刹那,街边蒸笼腾起的热气恰好漫过战场,热气带着馒头的香气,扑在脸上,暖烘烘的。

程逸收剑时嗅到丝熟悉的冰火气息,与昨夜丹药同源的清香正从侠客怀中的油纸包里渗出——那分明是镇上王记包子铺特有的荷叶包,荷叶的清香与冰火气息交织在一起。

“承让。”程逸抱拳时故意露出袖口破损处,昨夜被神像金漆沾染的布料正泛着奇异磷光,那磷光隐隐约约,散发着微弱的光晕。

麻鞋侠客揉着肩膀混入人群前,突然用剑柄尾端在地上划出北斗第七星的图案,湿泥痕迹转眼被几只过路蚂蚁搬成赤红色,蚂蚁忙碌的身影清晰可见。

祁瑶解下铃铛时,发现系绳多了道咬尾蛇状的结,手指触摸那结,纹理细腻。

她望向镇外古庙方向,琉璃顶的反光里似乎晃过个戴斗笠的侧影,那反光刺得人眼睛生疼,腰间木剑的蛇纹正在日照下诡异地蠕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程逸剑尖垂落的朱砂在青砖上洇出半朵红梅,围观人群的静默持续了足足三次心跳的时间,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卖糖人的老头最先打破寂静,他竹签上未成形的凤凰突然振翅抖落金箔,金箔飘落的声音细微而清脆,碎屑飘到祁瑶发间化作三枚铜钱形状的冰晶,冰晶触碰到头发,带着丝丝凉意。

“程少侠这招北斗倒悬,倒像是偷学了咱们镖局的燕子回风。”绸缎庄二楼传来声嗤笑,穿金线马褂的胖子倚着雕花栏杆啃烧鸡,油汪汪的手指在窗框抹出七道爪痕,那油腻的触感仿佛能透过文字传递出来。

祁瑶袖中银铃突然发出蜂鸣,檐角风铃应和着响成一片,声音嘈杂而尖锐,惊得药铺掌柜失手打翻星斗酒——泼洒的酒液竟在石板路上凝成个歪扭的“危”字,酒液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程逸用剑鞘挑起滚到脚边的酒碗,仰头饮尽时恰好挡住眼底闪过的精光,酒液入口,辛辣而醇厚。

碗底残留的星辉沾在他唇上,映得少年笑容显出几分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妖异:“张总镖头若是手痒,不妨用您那招金雁横空来换我的剑谱。”

人群哄笑声中,祁瑶注意到先前落败的麻鞋侠客正蹲在包子铺屋檐下。

那人用荷叶包裹着半块冷掉的翡翠糕,指尖蘸着糖霜在墙砖上画蛇形符号,糖霜细腻而甜腻。

当程逸被几个商贩簇拥着走向茶楼时,青砖上的糖蛇突然昂首吐出信子,将糕点上残留的冰火气息尽数吞没。

在前往悦来客栈的七天里,程逸心中始终萦绕着那些神秘的符号和招式,他不断思索着其中的关联。

一路上,他和祁瑶遇到了各种奇异的景象,山林中偶尔传来野兽的咆哮,让他们的神经时刻紧绷。

祁瑶也时常担忧接下来还会有怎样的危险等待着他们。

七日后,悦来客栈天字号房。

程逸第三次推开雕花木窗,窗棂的纹理在手中摩挲,发出细微的声响。

檐角悬挂的避邪铜铃却始终朝着东南方向倾斜,铜铃晃动发出“当当”声。

祁瑶将捣碎的月见草汁液滴在铜盆里,汁液滴落的声音清脆悦耳,水面倒影突然扭曲成客栈掌柜谄笑的脸:“程少侠,今日又有三位使双钩的女侠在雅间候着,说是不见您就要拆了咱们百年老匾。”

“告诉她们...”少年话音被破空而来的柳叶镖截断,镖声尖锐,钉在窗框上的暗器尾部系着段冰蚕丝,冰蚕丝触感冰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吞噬着木料,木料被侵蚀的声音细微而恐怖。

程逸并指抹过蚕丝表面凝结的寒霜,寒霜冰冷刺骨,指尖顿时浮现金线勾勒的北斗阵图:“第七个了。”

祁瑶的银簪突然发出琴弦震颤般的轻吟,声音悠扬,簪头镶嵌的琥珀丹裂开细纹,溢出带着血腥味的药香,那药香刺鼻而浓烈。

少女将发簪浸入铜盆,水面霎时浮现出镇外乱葬岗的景象——三具胸口烙着银环蛇印记的尸体正在月光下融化,血水渗入土壤形成北斗第七星的形状,那血腥的味道仿佛透过水面散发出来。

“他们的招式。”程逸突然抓起祁瑶手腕跃上房梁,楼下大堂传来碗碟碎裂的脆响,响声清脆而杂乱。

透过雕花隔板的缝隙,可见三个戴青铜面具的剑客正在柜台前摆弄罗盘,罗盘指针疯狂旋转的声音“嗡嗡”作响,最终指向他们藏身的位置。

此时,祁瑶见状,她袖中滑落的药粉在空中凝成蝴蝶,蝴蝶振翅的声音轻柔,翅翼拍打时抖落的磷粉将三人衣摆烧出北斗状孔洞,磷粉燃烧发出刺鼻的味道。

为首者突然扯下面具,露出与麻鞋侠客极为相似的眉眼:“程少侠可知,江湖名声是最烈的穿肠毒?”

少年踢翻房梁悬着的八角宫灯,坠落的灯罩恰好罩住说话之人。

彩绘琉璃映出的光影里,无数细如牛毛的银针从灯骨缝隙激射而出,却在触及敌人前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摆成北斗阵列,银针破空的声音细微而密集。

程逸瞳孔微缩,他认出这正是那日钢鞭截击剑路时出现的诡异劲力。

“小心地网!”祁瑶的惊呼声被突如其来的地震淹没,地震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客栈地板裂开蛛网状的缝隙,十八根缠着冰火藤蔓的铁索破土而出,铁索破土的声音沉闷而厚重。

程逸揽住少女腰身踏索而上,手中木剑挥出的弧光斩断九根铁索,断裂处喷涌的却不是火星,而是裹着冰碴的毒血,毒血散发着刺鼻的腥味。

当最后半根铁索被琥珀丹烧成灰烬,偷袭者早已化作三滩冒着寒气的血水。

程逸弯腰拾起半枚未融化的青铜面具,内侧用朱砂画着北斗七星,勺柄位置却多出个扭曲的蛇头,面具冰冷的触感传来。

夜色渐深时,打更人敲着梆子经过客栈,梆子声清脆而悠远。

祁瑶突然按住正在擦拭剑鞘的程逸,铜盆里漂浮的月见草汁不知何时凝成悬崖形状,边缘被月光镀上银环蛇鳞片似的冷光,那冷光带着丝丝寒意。

窗纸无风自动,半截断箭穿透“危”字窗花钉在床柱上,箭声尖锐,箭尾绑着的羊皮卷展开后显出血字:

“明日卯时,鹰愁涧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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