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北洋闺秀的先婚后爱秘事 > 第四十章:蓝婉兮的胜利:商业与情感的双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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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子壳在算盘上堆成小山时,我数清了账本上第三处暗记。

后脑像有铁匠在敲打马蹄铁,温墨言那瓶止痛药在袖袋里硌得发烫。

“小姐!“小翠撞开门,怀里抱着油纸包,“林记米铺刚挂出红木牌——“

我抓过她手里的桂花糕咬在齿间,甜味压住喉头血腥气。

西洋钟指针重叠在酉时三刻,粮仓方向飘来的焦糊味混着松烟墨气息。

温墨言画的铁路图在我掌心蜷成筒,墨迹里藏着三家货运公司的暗号。

“备车去码头。“我把最后颗栗子塞进小翠嘴里,“让陈掌柜把仓库所有麻绳换成红绸。“

马车碾过青石板的声音盖不住耳鸣。

码头第三仓库的铸铁大门上,林老板私章印泥还没干透。

我数着心跳摸向太阳穴,温墨言披风残留的雪涛笺香气突然变得刺鼻。

“蓝小姐来得正好。“穿洋装的男人转动黄铜钥匙,“林老板订的暹罗米正在卸货。“

头痛让我差点咬碎舌尖。

穿透男人虚伪笑容,我听见他心底的算盘声——三天后米价要涨三成,林家钱庄的银票已经印了三箱。

冷汗浸透里衣时,我瞥见运单角落的墨点,温墨言教过的货运密语在视网膜上烧出蓝光。

“劳烦转告船老大。“我摘下翡翠耳坠拍在账台,“今晚潮水涨三分,走老河道容易搁浅。“

货轮鸣笛声撕开暮色时,陈掌柜正指挥伙计给麻袋系红绸。

林家运米船在入海口调头的消息,比米铺挂出“售罄“牌快半刻钟。

我咽下第三颗止痛药,看人群像归巢的鱼群涌进蓝家商铺。

林老板打翻茶盏那声脆响,隔着三条街都听得见。

小翠学他跳脚模样时,我正往西洋镜别上温家祖传的珍珠发簪——温墨言今早插在我发间的。

“小姐神机妙算!“陈掌柜抹着汗珠冲进来,“林家米仓老鼠都在搬家了!“

我数着更夫梆子声等报复。

亥时二刻,瓦片坠地的声音惊起后院黄狗,二十个打砸的混混撞上三十个戴红绸的镖师。

小翠蹲在月洞门后数惨叫,我倚着温墨言送的檀木柜,看他留在账本边的批注渐渐显形——“城北镖局欠我三个人情“。

子时的梆子敲到第二声,我摸到止痛药瓶底的凸痕。

温墨言用德文刻的“三日量“在烛火下泛金,窗外忽然飘来《莲花落》新填的词,唱的是林家当铺半夜典当祖产。

铜镜映出我耳后未消的指痕,温墨言晨间替我绾发时留下的。

药瓶将空时,前厅传来瓷器碎裂声,小翠提着裙摆跑来,发间别着林老板当铺流出的点翠簪。

“姑爷派人送来的!“她晃着烫金拜帖,“说让您明天穿那件孔雀蓝旗袍......“

拜帖落款处的松烟墨突然晕开,混着丝若有若无的栀子香。

我捏紧袖口里的当票存根,城南当铺特有的线香灰从接缝处簌簌而落。

温墨言晨间换走的旧怀表在胸口发烫,表链缠住我新买的珍珠项链。

后厨传来炖燕窝的甜香时,我数清拜帖暗纹里的三朵木兰花。

苏家最擅长的花笺工艺,在烛火下透出浅粉光晕。

西洋钟突然停摆的瞬间,我听见温墨言马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比平日快了半盏茶时间。

(正文续)

我数到温墨言长衫下摆第三道褶皱时,苏婉儿的梨花带雨声已飘到檐角。

她攥着绣并蒂莲的帕子,青石板上洇开的水痕正巧漫过蓝家米铺的门槛。

“温公子定要为我做主。“她指尖点在泛红的眼尾,金镶玉护甲却对准我鼻尖,“今早我房里的翡翠屏风......“

温墨言捏着怀表的指节泛白,表链缠住我新买的珍珠项链。

我数着苏婉儿鬓边摇晃的玛瑙坠子,后脑钝痛突然尖锐起来。

穿透她精心修饰的呜咽,我听见铜钱落地的脆响——城南当铺的朝奉,昨夜收过三块水头不足的翡翠。

“苏小姐说的可是这个?“我从檀木柜底层抽出当票存根,林家米铺的朱砂印泥还沾着潮气。

人群里爆出低语。

苏婉儿护甲刮过檀木柜台,三道白痕正对上温墨言留在账本边的批注。

我摸到袖袋里止痛药瓶的裂纹,温墨言突然伸手按住我发颤的腕骨。

“蓝家的当票存根从不记名。“我扬起存根对着天光,城南当铺特制的桑皮纸上,苏家账房独有的蝇头小楷正在褪色。

温墨言的怀表盖弹开又合拢。

他摩挲着表链缠住的珍珠,突然轻笑出声:“上个月茶会,苏小姐还说最厌翡翠俗气。“

苏婉儿帕子上的并蒂莲皱成乱麻。

我数着温墨言袖口熏染的雪涛笺香气,头痛让眼前浮现他今晨伏案写拜帖的模样——狼毫笔尖悬停的三次迟疑,此刻都化作他指腹擦过我掌心的温度。

“货运公司的暗号该更新了。“温墨言突然转向货架,指尖划过暹罗米的麻袋,“林老板雇的船老大,今早在码头酒肆念叨新航线。“

苏婉儿踉跄着撞翻米斗,白玉镯磕在柜台豁了口。

人群哄笑中,温墨言将我缠着珍珠项链的手举到日光下,蓝家米铺的鎏金牌匾在他眼中映出碎金。

“回家喝百合粥?“他手指勾住我袖袋里的止痛药瓶,“张副官从天津捎来的新方子。“

我数着药瓶滚过青石板的声响,温墨言披风扫落苏婉儿发间的点翠簪。

马车轮碾过当票存根时,我听见林家当铺朝奉拨算盘的急响——三块劣质翡翠,恰好抵得上苏家账房半年的工钱。

暮色染透温墨言半边侧脸,他忽然攥紧我腕上缠着的珍珠链:“下次换麻绳捆账本,红绸留着......“

马车突然颠簸,他未完的话落在我发间的珍珠簪上。

我数着簪头温家祖传的东珠纹路,瞥见车帘外苏婉儿正踩着当票追来。

温墨言抬手放下锦帘的刹那,林家米仓飘来的焦糊味里,混进了苏家胭脂铺独有的玫瑰硝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