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晕。”
许年安从床上爬起来,烦躁地揉着头,一脚踢开空酒瓶,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走。
已经是中午十二点。
宿醉让她脑子有点不清醒,把洗面奶当牙膏挤在了牙刷上。
“?”
牙刷光荣退休,落在了垃圾桶里。
强撑着洗漱完,房子里的狼藉也懒得收拾,点了一份外卖。
今天的外卖小哥很快,半个小时就到了。
只不过,开门的时候,看到了两个人。
一个黄色的,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和黑色口罩,穿着一身灰色的冲锋衣,站在角落。
“谢谢。”
许年安穿着吊带睡衣,露出大片的白。
她还在想,难道他们俩是一对儿?休息日陪着对象送外卖?
不想多想,外卖小哥已经急忙跑了下去,估计还有下一单。
那人却站在角落不动。
许年安疑惑地关门。
就在门快关上的一瞬间,外面的男人说话了。
“安安,别关门。”
几乎是条件反射,啪一声,门关了。
我靠?不是吧?
真找来了?
他怎么知道她家在哪?
许年安拎着外卖靠在门上,心快要跳出来了。
外面的人轻叩了两下门。
不紧不慢道:“安安,我早上的飞机来的,一夜没睡,你让我进去,好吗?”
男人的声音比昨晚手机里好听很多,好像是在撒娇。
许年安调整呼吸,转身拉开门,抬头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
江巡裹得很严实,只露出一双能溺死人的桃花眼,“你告诉我的。”
“我没——”
“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江巡站在门口,把手机微信的通话记录展示给她看。
凌晨四点,他们通话了半个小时。
但许年安一点都不记得。
“安安,我想你了。”
江巡摘了口罩,身子往前,一手把许年安捞到怀里。
一米八五的身高,他弯腰,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贪婪地吸吮她的香气。
清冽的烟味一下传入许年安的鼻子里。
她有点蒙,难道自己真喝醉了给他打过去电话了吗?
她都说什么了?
不会对着他号啕大哭吧?
丢人。
许年安在心里暗啐自己。
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拉着她进了房间。
江巡看着鞋柜上摆着的男士拖鞋,眼神暗了暗,但还是拿下来穿上。
“我让你进来了吗?”
许年安后知后觉,拎着外卖往卧室走。
管他昨晚聊了什么,总不能是自己在求复合吧。
都分手六年了,还在意个什么劲儿。
江巡好像不在意她的小脾气,把外套脱了挂在衣架上,走到卧室,看着地上的空酒瓶子,弯腰一个一个扶正放在一边。
“安安,我好困。”
许年安吃饭的动作一顿,没搭理。
当初他们谈恋爱的时候,江巡也是这样,总是用这种语气在电话里跟她说,“安安,我好困,你唱首歌哄我睡觉好不好。”
当时的许年安刚刚成年,还是高中生,又是初恋,哪有不答应的,每次都哄他。
“安安……”
身边的床陷下去一块。
江巡靠过来侧身抱着她,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侧,激起她一身的颤栗。
许年安忍不住唾弃自己,昨天刚分手,今天就和别的男人纠缠在了一起。
她想推开,但推不开。
不得不承认,她也喜欢这种肌肤的触碰。
理智告诉她,不能再重蹈覆辙。
但江巡的体温就挨着她,宽大的身躯把她整个人包裹。
“安安……”
男人的声音逐渐低沉压抑。
下一秒,轻细绵柔的吻落在了她修长的脖颈上。
细细密密,很麻。
许年安一下就软了身子,“你——”
吻越来越快,越来越重。
呼吸缠绕,江巡的唇慢慢往上,寻找着那一片柔软,恨不得拆吃入腹。
成年人的爱情不是平平淡淡吗?
像她和周南那样。
许年安脑子一团乱麻,她现在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她觉得轰轰烈烈。
没想到,过去这么久,还是喜欢他。
送上门的,哪有不要的道理。
柔软与柔软相触的那一下,两人鼻尖都溢出一抹舒服的叹息。
或许是感受到了许年安的主动,江巡的吻越发霸道。
重重地碾过每一寸肌肤,攻城略池一般。
“嘶——”
许年安被咬疼了,她皱着眉推开一点距离,眼里似有怒气,“江巡你是狗吗!”
没得到答案,得到的是一串轻绵的吻。
好像是在安抚她,粗粝的指尖摸索着她的后脖颈,一点一点画着圈,像是在摸小猫一样。
火热的身躯越来越近。
江巡搂着她的腰,直接将人搂到了自己腿上,抱得更紧。
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