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考场内,气氛紧张压抑,墨香与汗味交织。宓苌安身着侍应服饰,怀揣着不可告人的使命,目光在一众考生间逡巡。
终于,他瞧见了霍太妃的侄子霍不求。和太妃给的画像上一模一样,霍不求生得眉清目秀,面色略显苍白,许是因紧张,额头上沁出细密汗珠。他正襟危坐,眼睛紧盯着桌上的试卷,手中毛笔微微颤抖。宓苌安心中暗忖,这便是自己此番要助力之人,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就在宓苌安将注意力放在霍不求身上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宓宗哲。宓宗哲身姿挺拔,神色沉稳,眼神中透着自信。
宓苌安心中猛地一震,前世宓宗哲科举高中,朝中三品大员欲把女儿嫁给宓宗哲。宓苌安的青梅竹马公孙敏在宓苌安进宫以后就颇受宓宗哲照拂,渐渐也暗生好感,再加上公孙敏父亲的撮合推动,两个人早早定下亲事。而科举后出现三品大员的千金,也令宓家非常中意,最后是公孙敏的父亲同意公孙敏作为妾室进入宓家,每天还要给比自己小一岁的千金请安。最后宓宗哲还将自己的妹妹以“救”的名义也纳入后宫。
一回想起前世的种种,宓苌安对宓宗哲恨得牙根痒痒,此刻真想去把宓宗哲的卷轴破坏掉。
可惜还有不得不完成的作弊任务,此时万万不可生出乱子。若不完成任务,霍太妃那狠辣手段,自己绝无活路。
宓苌安的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掌心已满是汗水。他悄悄移到霍不求附近,眼神却忍不住又飘向宓宗哲。宓宗哲似乎有所察觉,抬头看了一眼,目光与宓苌安交汇。宓苌安心中一惊,忙低下头,佯装整理桌上的物件,可心跳却如鼓擂,久久无法平静。
宓苌安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深知此时必须专注于作弊任务。他佯装在考场内正常走动巡查,眼睛的余光始终留意着霍不求的一举一动。只见霍不求对着试卷苦思冥想,额头的汗珠愈发密集,手中的毛笔都快被他攥断,显然是遇到了极大的难题。
宓苌安心中焦急,他明白不能再拖延。趁着监考官转身的间隙,迅速走到霍不求的隔间。他装作不经意地靠近霍不求,在路过其桌旁时,手指轻轻一弹,一张幻化出来的纸卷出现在霍不求的眼前。
霍不求先是大吃一惊于世上竟有如此新奇的法术,但很快镇静下来开始抄写润色。然而,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由于考场为防火灾,隔间只做成半开放的,只能挡住其它考生的卷宗,但动作可以看得见。坐在不远处的一位考生,似乎察觉到了宓苌安与霍不求的异样举动,他微微皱眉,眼神中充满了怀疑。这位考生名叫林羽,为人正直,对考场纪律极为看重。他紧盯着宓苌安,试图找出更多破绽。
宓苌安心中暗叫不好,察觉到了林羽那怀疑的目光。他表面上依旧镇定自若,继续在考场内走动,但内心却紧张到了极点。此时,他必须想办法转移林羽的注意力,否则一旦被他揭发,自己和霍不求都将面临灭顶之灾。
突然,宓苌安灵机一动。他运用刚刚提升的八品幻师能力,在林羽的视线边缘制造出一个微小的幻象。只见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林羽眼前翩翩飞舞,仿佛在召唤他的注意。林羽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心中满是疑惑,这考场之内怎么会突然出现蝴蝶?
趁着林羽分神的瞬间,宓苌安加快脚步,走到霍不求身边,低声说道:“赶紧看,一会儿没机会了。”霍不求微微点头,趁众人不注意,快速抄写。
然而,好景不长。林羽的注意力很快回到了霍不求身上。此时,宓苌安正准备离开霍不求的位置,林羽心中笃定宓苌安有作弊的嫌疑,他猛地站起身来,大声喊道:“监考官大人,我怀疑有人作弊!”
考场内瞬间一片哗然,所有考生的目光都投向了林羽和宓苌安。监考官面色一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目光如炬地盯着宓苌安,冷冷问道:“你有何证据?”
林羽指着宓苌安,义正言辞地说道:“大人,方才我看到这位侍应在经过那位考生身边时,有可疑动作,随后那考生便抬头好似抄写什么东西!”
监考官眉头紧皱,看向宓苌安,厉声道:“可有此事?”
宓苌安心中忐忑,但他深知此时不能慌乱。他迅速镇定下来,恭敬地说道:“大人,这位公子恐怕是看错了。我刚刚只是正常巡查,并未有任何不当行为。”宓苌安早在林羽举报前就已经让幻象消失。考官不会找到任何证据。
霍不求也赶忙站起身来,一脸无辜地说道:“大人,我一直在专心答题,并未有任何逾矩,这位公子想必是误会了。”
考官仔细搜查了宓苌安和霍不求,并没有发现任何作弊迹象,于是将林羽以扰乱科举秩序为由,乱棍打出。
考场逐渐恢复了平静,大昭科举,总共两天,吃住在隔间。每天每个考生都有三次申请如厕的机会。
科举考场内,静谧得只听得见考生们笔尖摩挲宣纸的沙沙声。空气中弥漫着墨香与紧张的气息,每一个考生都沉浸在这场决定命运的考试之中。
此时,一位考生缓缓举起手,声音虽不大,却在安静的考场内格外清晰:“大人,学生申请如厕。”监考官微微点头示意,坐在这位考生旁边的侍应立刻走上前来,引导着考生往茅房的方向走去。
宓苌安原本在考场的另一处佯装巡查,可这气氛实在压抑得厉害,令他胸口烦闷。他瞅准时机,也装作不经意地溜达向茅房的方向。
当他来到通往茅房的通道时,看到了那位申请如厕的考生。只见这考生身材瘦小,仿佛一阵风便能将他吹倒。他的面容清秀得过分,皮肤白皙似雪,眉毛细长如柳叶,双眸明亮却透着一丝紧张与羞涩。这样一张面容出现在满是文人的科举考场,着实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宓苌安不禁感到非常好奇。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考生,心中暗自思忖:如此容貌,好似女儿身。在这男儿云集的考场上,实在太过瞩目,不知是何来历,又有着怎样的才学,能一路过关斩将来到这科举的考场。
那考生似乎察觉到了宓苌安的目光,微微侧头,与宓苌安的视线短暂交汇,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便低下头去,加快了脚步,仿佛想要尽快逃离宓苌安那探究的目光。侍应在一旁,一脸严肃,目不斜视,带着考生径直走向茅房。宓苌安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的好奇愈发浓烈,思索着等他们出来,或许能找机会再瞧上几眼,看看是否能发现些什么端倪。
待行至茅房附近,只见那侍应与考生先后步出。侍应的目光陡然一凝,如鹰隼般锐利地在考生身上梭巡。考生身形本就纤细,此刻在侍应的注视下,愈发显得娇弱无助。
侍应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点点血迹,又缓缓移至考生脸上,眼中闪过一丝狐疑与笃定。紧接着,他如饿虎扑食般,猛地伸出手,粗暴地扯下考生的发系带。刹那间,如墨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一张绝美至极的面容毫无保留地展露出来。
但见她眉若远黛,恰似春日初绽的柳叶,眉梢轻挑间,似有万般婉转情丝缠绕;双眸宛如盈盈秋水,澄澈而明亮,此刻却满是惊惶与无助,眼波流转间,仿若藏着一汪清泉,随时都会溢出晶莹的泪花;琼鼻秀挺,恰似玉峰耸立,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恰到好处的立体感;唇若樱桃,不点而朱,微微颤抖着,似在诉说着无尽的恐惧与哀求。那瓜子脸线条柔美,肌肤白皙胜雪,在紧张氛围的笼罩下,泛着一层薄汗,宛如蒙着一层轻纱的美玉,更添几分楚楚动人之态。她亭亭玉立,恰似空谷中独自绽放的幽兰,周身散发着灵动的气质,却又带着被囚困的柔弱与哀伤,令人心生无限怜惜。
她显然未料到侍应会有如此举动,惊恐之下,“扑通”一声,娇躯重重跪地,泪水如决堤之水般奔涌而出,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哀求:“大人,求求您高抬贵手,小女子一定报您的大恩大德……”然而,那侍应身为太监,本就心性凉薄,对美貌女人毫无动容之色,眼神中只有冷漠与决绝,仿佛眼前之人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况且太监在科考场内抓住异端,乃是大功一件,他本人和家庭都会大受封赏,他冷哼一声,转身便要去报告考官。
此刻跪在地上的女子面如死灰,泪水夺眶而出。
等待她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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