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跃民和马素琴,站在一边,不声不响的看着王主任处理。
看到贾家同意搬东西,两人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
眼里都是对王主任的敬佩。
果然,手里没两把刷子,都当不了这街道办的主任。
看到贾家答应搬了,王主任也没纠缠下去,轻松一笑:
“那成,淮如,等会就辛苦你了,我带他们去后面看看。”
几个穿过月亮门,往后院走去。
贾张氏看几人进去了,忽的,呸的一声。
一口老痰吐在地上,恶狠狠的咒骂道:
“什么乡下东西,也配跟我儿子一个车间?”
“我看这俩女人,肯定跟那乡下小白脸有一腿,我呸,不要脸。”
秦淮茹怕被别人听见,赶紧把贾张氏往屋里推、
“妈,你就少说两句吧,回头人跟东旭穿小鞋,回来他又发脾气了。”
贾张氏嘴巴上沾着白色的吐沫星子,狐假虎威道:
“哼,东旭要是受了委屈,我就去找易中海那老骡子、”
“当初信誓旦旦在我跟前拍胸脯保证的,说话如放屁……”
秦淮如看壹大爷的房子里,棉门帘掀开,一个短发妇人出来倒水。
她赶紧和贾张氏进了屋。
“亲妈唉,您就别叨叨了,您本来和壹大妈就不对付,要是让她听到你在……”
贾张氏高傲的抬了下头,颇为自豪的道:
“当年,是易中海找的我,我又没勾引他……”
……
几人走到后院。
陈跃民发现,这院子跟电视剧里的有些区别。
便问王主任。
王主任对这片建筑非常熟悉,如数家珍的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四合院是建国后改造的。
后院的面积最大了很多。
除了正常的正房、东西厢房、耳房,拆房,地窖。
在最后的后罩房,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小跨院。
跨院的面积不大,之前是隔壁两个大院的小花园。
听说解放前,有几户山西来的土财主住在里面。
后来打土豪给改造了。
俩个大花园,给圈到了95号院子,分给了穷人。
往进去走了几步。
就看一个瘦高个,八字胡,穿黑色棉袄的男人,
正踩着个梯子,往西厢房的房檐下挂干辣椒。
门前停着一辆自行车,车把上挂着不少的干货,有大蒜,干蘑菇,晒干的野菜。
“蛾子,你出来给我扶着梯子啊。”
“摔残废了,还怎么要儿子、”
屋子里传来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嗔怒道:
“你这嘴里就不能说点好的。”
“催催催,急什么啊,我不得把鸡蛋放柜子啊。”
“我告诉你啊许大茂,你乘早把那几只鸡给我处理了。”
“老娘嫁过来,不是给你们家喂鸡的,”
“屋里都是一股鸡屎味,臭死了。”
只见西厢房的边上,还有一个用铁丝搭成的鸡窝,上头盖着木板,底下留了一个小槽。
几只红褐色的木鸡,正伸出脑袋,咄咄的啄着玉米粒、
还发出咯咯的声音,灰白色的鸡屎,溅在四周的地上。
一股子臭味。
“许大茂,娄晓娥?”
陈跃民嘀咕了一声。
这时,一个穿粉红呢绒棉袄的女人从屋里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个木头铲子。
只见她身材娇小,但却曲线毕露,神态富贵。
一张略带幼太的娃娃脸,粉嘟嘟的,齐耳的短发,还别着个粉色的发卡。
不错的炮架、
她气呼呼的走出来,扶住梯子,啪的用铲子打了一下许大茂。
“我说你真是臭显摆,穷嘚瑟!”
“不就是下乡放电影,老乡们送了点干货么,放屋里得了,非得挂起来。”
“生怕别人不知道啊!”
许大茂回过头,得意的笑道:
“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啊,放电影的差事,就是全院第一、”
“壹大爷都比不上。”
“尤其是要让那臭傻柱知道,我许大茂就是过的比他好。”
“不仅取了美娇妻,还……”
话说到一半,许大茂余光一扫,发现走进来三个人。
连忙止住嘴。
看清来人,他麻溜的从梯子上爬了下来,娄晓娥也转过身。
“哎呦,王主任,看着架势,又往我们院儿塞人啊、”
这片放电影的就许大茂一人、
而且,许大茂还给街道办经常放电影,都老熟人了。
“怎么着,不欢迎?”
王主任开玩笑的语气道。
许大茂眯着眼直笑。
眼神却不断的在马素琴身上扫着,十分贪婪。
一张鞋拔子脸显得很猥琐。
“不能够啊,欢迎,欢迎,”
随后,他轻蔑的一指陈跃民,斜着眼:
“这小子是马师傅新收的徒弟吧?”
“可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今儿中午食堂吃饭,我看师徒俩聊得那叫一个开心啊。”
许大茂语气酸酸的,十分妒忌。
看陈跃民的眼神里,敌意很重,搞得跟给他戴了绿帽子一样。
马素琴是轧钢厂女工里出了名的美人儿,许大茂一进厂的时候就注意到了。
觊觎已久。
搭讪了几次,马素琴都爱答不理的,让他碰了一鼻子灰。
“怎么着?羡慕了?那辞了你的电影放映员,跟我干吧,当我徒弟、”
马素琴似笑非笑,语气带着戏谑和嘲讽。
许大茂一下子就乐了,开心的直拍大腿,
“那感情好啊,我真愿意、”
娄晓娥看自己的男人公然撩骚,气的狠狠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许大茂疼的眉毛拧成了十字,赶紧收起笑意,补充了一句。
“开玩笑,开玩笑。”
“走,回屋,丢人现眼。”
娄晓娥银牙一咬,拉着许大茂回屋了。
王主任和马素琴哈哈大笑。
不过,此刻,陈跃民却笑不出来。
因为,许大茂家的对面,西厢房就是父亲陈金虎家。
陈金虎,以及他原先的媳妇,几个孩子,就住在这里、
陈跃民只是小时候来过一趟,但是,当初那种被排挤,轻视,冷淡对待的感觉。
还一直刻在原主的记忆力。
以至于,当他这个穿越者站在这里的时候。
依然能清晰的感受那种揪心之痛。
西厢房的烟囱里冒着白烟。
窗户里亮着黄黄的灯光,透过布满雾气玻璃窗户,
依稀能看到,里面一大家子人,正在喜气洋洋的围着圆桌吃饭。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对着窗户,
怀里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正一脸慈爱的看着她,给她喂吃的。
欢声笑语从里面传来。
“抛弃了我们兄妹后,你过的可真幸福啊。”
陈跃民嘴皮微动,嗓子干涩的,挤出几句,只有自己能听见的话、
他的心,痛了一下。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