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志远为什么不救苏云浩？”小王挠了挠头，“这不是明摆着吗？
苏云浩得罪您了，陈总当然要站在您这边。”
黎明摇摇头，从休息室的沙发上站起身，走到窗边。
直播大楼外的广场上，闪光灯此起彼伏，一群记者正围着被警察带走的苏云浩拍照。
“你还是太年轻。”黎明转过身，“陈志远这个人，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
他放弃苏云浩，肯定是因为苏云浩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什么意思？”
“你想想，苏云浩背后是谁？”
小王眼睛一亮：“是锦盛影视的老板郑天明！”
“对，郑天明这个人野心很大。”黎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喝了一口，“他一直想吞并陈志远的公司。
这次苏云浩的事，就是郑天明设的一个局。”
“局？”小王更糊涂了。
黎明笑了笑：“你记得上个月郑天明和陈志远一起吃饭的事吗？”
“记得，当时圈内都传他们要合作。”
“那顿饭后，郑天明就开始暗中收购陈志远公司的股份。”
黎明说，“他打算用苏云浩这张王牌，逼陈志远就范。”
小王恍然大悟：“所以苏云浩才敢那么嚣张！”
“但郑天明没想到，我会提前出手。”黎明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你看这个。”
照片上是一份股权转让协议，日期是三天前。
“这是...”小王凑近一看，“陈志远把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转给了一家叫星辰投资的公司？”
“星辰投资是我的。”黎明勾起嘴角，“准确地说，是两个小时前刚注册的。”
小王倒吸一口冷气：“黎哥，您是说...”
“陈志远早就知道郑天明的计划。”黎明说，“所以他故意示弱，让郑天明以为有机会。
实际上，他已经暗中联系了其他股东，把股份都转到了我这里。”
“那苏云浩岂不是...”
“他就是个弃子。”黎明冷笑，“郑天明想用他来对付陈志远，陈志远就用我来对付他。
这盘棋，早就下完了。”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戴着金丝眼镜，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精明劲。
“说我坏话呢？”陈志远笑着说。
“陈总。”小王赶紧打招呼。
“你先出去吧。”黎明对小王说。
等小王离开，陈志远坐到沙发上：“演得不错。”
“您也演得挺像。”黎明说，“苏云浩到现在都不知道，是您授意节目组放那些视频的吧？”
“这孩子就是太单纯。”陈志远摇头，“以为有郑天明撑腰，就能在圈子里横着走。”
“郑天明那边...”
“已经开始甩锅了。”陈志远拿出手机，“他刚发了声明，说对苏云浩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会配合警方调查。”
“这么快就翻脸？”
“人设崩了，股价跌了，还惹上官司。”陈志远说，“这种烫手山芋，谁还敢碰？”
黎明笑了：“那您这次可赚大了。不但甩掉了郑天明，还能低价收购锦盛影视的股份。”
“聪明。”陈志远点点头，“所以我打算分你一杯羹。”
“怎么分？”
“星辰投资的股份，我要占百分之五十一。”
“成交。”黎明痛快地说，“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我要当星辰投资的法人代表。”
陈志远眯起眼睛：“你这是想...”
“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还没结束。”黎明说，“比如，林小雨的事。”
“你想查到底？”
“苏云浩背后不止郑天明一个人。”黎明说，“既然要玩，就玩大一点。”
陈志远沉默了一会：“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有人要倒霉，也有人要发财。”黎明重复了之前说过的话。
“行。”陈志远站起身，“明天上午十点，来公司签合同。”
“好。”
陈志远走到门口，突然停下：“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会同意转让股份？”
“因为您比我更清楚，”黎明说，“在这个圈子里，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陈志远离开后，黎明拿起手机，翻看着热搜榜。
苏云浩的话题占据了前五个位置，网友们的评论铺天盖地。
“黎哥！”小王急匆匆跑进来，“外面来了个人，说是要见您。”
“谁？”
“说是叫赵雪，是林小雨的室友。”
黎明眼睛一亮：“让她进来。”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走了进来。她个子不高，脸上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黎明老师。”赵雪站在门口，手指绞着裙角，“我...我是来告诉您一些事的。”
“坐。”黎明指了指沙发，“要喝点什么吗？”
“不用了。”赵雪坐下，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这是小雨的日记。”
黎明接过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还贴着一些照片。
“小雨不是精神病。”赵雪说，“她是被逼的。”
“说说看。”
“去年九月，小雨接到一个大制作的试镜通知。”
赵雪说，“那是她最好的机会，她特别努力地准备。
结果...”
“结果苏云浩找上她了？”
“对。”赵雪点头，“苏云浩说，只要小雨听话，就能让她当女主角。”
“小雨没同意？”
“她拒绝了。”赵雪的声音有些发抖，“然后苏云浩就开始报复她。
先是让人在网上造谣她潜规则，后来又找人跟踪她，还在她的水里下药...”
黎明翻到日记本的最后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行字：“我好害怕，他们一直跟着我。
我不敢出门，不敢睡觉。他们说要毁了我，要让我永远消失...”
“后来小雨崩溃了。”赵雪擦了擦眼泪，“她的家人不知道真相，以为她得了精神病，就把她送进了医院。”
“苏云浩背后的人是谁？”黎明合上日记本。
“我不知道具体是谁，但听小雨说过，那个人姓杨，是个制片人。”
“杨制片...”黎明若有所思，“是不是叫杨志鹏？”
“对！就是他！”赵雪惊讶地说，“您认识他？”
“听说过。”黎明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是不是这个人？”
照片上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穿着灰色西装，正在和几个人握手。
“是他！”赵雪说，“小雨说他经常和苏云浩在一起。”
“杨志鹏。”黎明冷笑，“锦盛影视的副总，郑天明的左膀右臂。”
“黎明老师，您能帮帮小雨吗？”赵雪恳求道，“她真的很无辜。”
“当然。”黎明说，“不过我需要你的配合。”
“我该怎么做？”
“明天上午十点，来这个地方。”黎明写下一个地址，“带上小雨的日记本。”
送走赵雪后，小王问：“黎哥，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杨志鹏的事？”
“猜到一些。”黎明说，“郑天明这个人最喜欢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杨志鹏就是他的打手。”
“那明天...”
“明天会很热闹。”黎明拿起外套，“走吧，请你吃夜宵。”
“去哪？”
“就去对面那家烧烤。”黎明笑着说，“我请了几个朋友。”
烧烤店里，几个年轻人正在等着。他们都是娱乐记者，平时经常和黎明打交道。
“黎哥！”看到黎明进来，大家纷纷打招呼。
“坐。”黎明招呼服务员上菜，“今天这顿，算是提前谢谢大家了。”
“黎哥太客气了。”一个戴眼镜的记者说，“您的料最实在，跟着您准没错。”
“明天上午十点。”黎明说，“锦盛影视总部。”
“有大瓜？”
“比今天的还大。”
记者们眼睛都亮了。今天的直播已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各自的稿子都上了热搜。
“黎哥，能透露一下是什么吗？”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黎明举起啤酒杯，“先喝酒。”
夜色渐深，烧烤店里觥筹交错。黎明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明天，就是收网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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