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冬日的夜幕，像一块厚重的黑布，严严实实地笼罩着四合院。
屋内，昏黄的灯光摇曳，秦淮茹刚把一盆盆腌肉仔细摆弄妥当，那细腻的盐粒，均匀地裹在肉块上，只待两日时光，让盐分丝丝渗透，之后挂起风干，便能长久保存这难得的荤腥了。
她直起腰，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抬眸看向何雨泽，眸中透着一丝羞涩与不安。
“姐先回了，等夜里小当和槐花睡着了，姐再过来。”
秦淮茹声音轻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这屋里如今被她拾掇得整洁干净，可再逗留下去，万一被旁人瞧见，风言风语怕是瞬间便能传遍整个四合院，那些流言蜚语的杀伤力，她可承受不起。
何雨泽心领神会，微微颔首，目光温和，示意会给她留门，那眼神仿若有一种默契的承诺，让秦淮茹心头微微一热，转身匆匆融入夜色之中。
待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唯有寒风偶尔拂过窗棂，发出细微声响。
秦淮茹轻手轻脚地再次踏入何雨泽屋内，仿若一只灵动却又谨慎的猫。
两人相拥于被窝之中，体温相互交融，驱散了冬日的寒意，可秦淮茹眉间却满是愁绪，在何雨泽耳畔低语：“要不，明天到我那吧，在这里我不敢动作大了，连哼都不敢哼。”
她脸颊泛红，不只是因为屋内的暖意，更是想起往昔那些小心翼翼、压抑着欢愉的时刻，生怕弄出稍大动静，隔墙有耳，被隔壁的何雨柱听了去。
何雨泽轻抚她发丝，嘴角挂着一丝略带疲惫却宠溺的笑，感慨道：“不尽兴是不是？”
这一夜，他似愈发熟练，一番缱绻缠绵，竟持续了快一个小时，体力的消耗让他此刻尽显疲态。
秦淮茹轻咬下唇，点头应道：“嗯，时刻都要担心声音大了，旁边人听到了，毕竟我们这事见不得光。”
她深知这两间屋子，不过是由旧屋隔开，那隔墙单薄得很，稍有大声言语，便能传至隔壁，惹出麻烦。
何雨泽思索片刻，眼神中透着几分期许与安排，温声说道：“等几天吧，等几天后院我的房子好了，你到时候到后院我那去。”
他脑海中已勾勒出未来几日的规划，想着待贾张氏归家，将小当他们托付于她照料，秦淮茹便能毫无顾虑地留宿后院，再无需这般提心吊胆、来回奔波。
秦淮茹却仍有担忧，蹙着眉问道：“那早上起来要是被人看到……”
何雨泽轻拍她肩，安抚道：“到时再说，现在先睡觉，你今晚还要不要回去？”
秦淮茹脸颊滚烫，目光含嗔，反问道：“你还要吗？”
何雨泽笑意更浓，却摇了摇头：“今晚不了，白天忙活了一天，有点累了。”
秦淮茹便也不再纠缠，起身理了理衣裳，柔声道：“那我就先回去了，免得俩孩子起夜找不到我，槐花一起夜就找我。”
言罢，悄然融入夜色，屋内唯留何雨泽，望着那扇紧闭的门，陷入沉思，思量着往后日子如何在这复杂的四合院中，与秦淮茹维系这段隐秘情感，又不被旁人洞悉。
次日清晨，天光微亮，何雨泽翻身而起，洗漱罢，并未如往常那般奔赴正阳门外的鸽子市。
那处地方，如今在他心中已是危机四伏，倒卖之事本就如走钢丝，前几日与“狗皮帽”的纠葛，更让他警醒，决意先探听其他鸽子市状况，再谋定而动。
到了轧钢厂，他身姿挺拔，步伐匆匆，径直走向那处关押人的小黑屋所在之地。
小黑屋隐匿于厂区一隅，与办公区相隔甚远，为的是不让被关之人的叫嚷，搅扰了正常办公秩序。
旁人大多对这儿漠不关心，若非被关者家属，鲜有人知晓里头状况。
值班室里换了两名值守人员，何雨泽脸上挂着和煦笑意，熟稔地掏出一包烟，逐一分发，而后将烟随意搁在桌上，那动作洒脱自然，透着几分豪爽。
他目光诚挚，嘱托几句关照贾张氏等人之事，言辞恳切，那两名值班员受了烟，又听他这般言语，自是连连点头，态度愈发亲和。
有个办事员较为老实，见何雨泽落下烟，赶忙拿起递还，说道：“何科，你的烟。”
何雨泽摆摆手，笑容满面：“你们拿去抽吧，我这还有。”
在他随身空间里，大前门香烟早已拆零，方便随时取用，用以日常交际，拉近与众人距离；而**烟，档次颇高，他小心收起，留作送礼打点关键人脉之时，他深谙这年月，行事需契合身份，太过张扬显摆，只会惹来麻烦，被众人孤立，甚至招来无端祸事。
恰逢轧钢厂每周一例会，本不该何雨泽参与，可保卫科科长陈为民告假，嘱托他代会。
何雨泽初入会场，望着那一排排座位，正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幸得旁人指引，才寻到陈为民常坐之处落座。
会场内座次皆有约定俗成规矩，职务高低对应座位排序，分毫差错不得，即便有人缺席，空位亦如象征其身份地位的标识，旁人不可僭越。
何雨泽虽为代班，却也依规占座，待会议开启，台上领导滔滔不绝，讲着抓纪律、促生产之类官话套话，他却心不在焉，神思飘入随身空间内的系统商城之中。
他目光在各类虚拟货架间游走，权衡再三，粮食售卖最先被排除，此前与“狗皮帽”的交易已然埋下隐患，太过招摇，易出问题；肉菜亦不可行，肉的来源难以解释，菜又卖不上好价钱。
斟酌许久，锁定奶粉与烟，这两样于寻常人家皆是稀罕物，家中多有不舍用，拿来换钱倒也可行，可大批量出手又不切实际，谁家能囤积如山？
思及此处，他又念及批发生意，利润丰厚诱人，却仿若悬于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这年月，投机倒把、扰乱市场可是重罪，一旦查实，性命堪忧，他只能暂且按下心思，待寻得稳妥时机再做谋划。
午后，日光透过斑驳窗棂洒在办公桌上，何雨泽正整理着文件，桌上电话突兀响起，接起一听，是杨厂长杨大钢召唤。
他不敢耽搁，快步前往杨大钢办公室，推开门，见管后勤的李主任李有福也在屋内。
三人一番寒暄，气氛融洽，杨大钢目光带着笑意，率先开口：“小何，听说你昨天请全院的人吃饭了？”
何雨泽挠挠头，神色谦逊：“这刚回来，联络联络感情。”
说着，眼神诚挚看向二人，“改天有机会，找个地方，我请厂里的领导们也吃顿饭，请杨厂长，还有李主任到时候务必赏脸。”
杨大钢朗声大笑：“还差你这一口，你那点退伍费都让你造的差不多了吧，改天厂里摆一桌，给你接风。”
”今天叫你过来，主要是李主任专门跑过来要请你出山，帮个忙。”
何雨泽心头一动，目光转向李有福，心知这保卫科虽直属厂长管辖，与后勤看似泾渭分明，可在这厂子里，人际与事务纠葛盘根错节，如今怕是有一番别样差事等着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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