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泽深知，在这轧钢厂里新官上任，诸多细节关乎颜面与工作开展。
男人行事，向来目标明晰，犹如离弦之箭直中靶心，他也不例外，没在街头巷尾闲逛，脚步径直迈向了那座堆满旧物、却藏着无数可能的信托商店。
店内弥漫着一股陈旧却又让人期待的气息，货架上摆满形形色色的二手物件，从古朴的旧家具到斑驳的锅碗瓢盆，应有尽有。
何雨泽的目光，却精准锁定在寄售手表的专柜，在那一排排或精致或质朴的表盘间，他相中了一块上海牌手表。
表带虽有些许磨损，表壳也透着岁月痕迹，可指针转动间，却透着沉稳劲儿，恰似一位内敛有故事的老友。
“老板，这块表，咋卖？”
何雨泽开口问道，声音沉稳，透着不容置疑的果断。
老板抬眼打量一番，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六十块，小伙子，这可是好东西，上海牌，走时准着呢！”
何雨泽二话不说，掏钱买下，戴在腕间，那表盘在微光下闪着光，仿佛宣告着他作为小领导的新身份。
毕竟往后开会、查岗，没个精准时间把控，工作就像缺了榫头的木椅，难以稳当开展。
至于其他生活用品，他心里有本账，想着等屋里那火炕盘好，再按需采买，眼下且先在何雨水那房间凑合几日便是。
午后，阳光虽不炽热，却也努力穿透云层，洒在轧钢厂的厂区大道上。
何雨泽抖擞精神，唤来保卫科一位机灵的办事员小李，开启了对厂区的“深度探秘”之旅。
轧钢厂宛如一座钢铁铸就的迷宫，厂房林立，烟囱高耸，机器轰鸣声交织成一曲工业“交响乐”。
何雨泽穿梭其中，时而驻足观察厂房布局，时而询问小李各区域功能，眼神锐利如鹰，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誓要将这厂区每一寸土地、每一栋建筑都刻进脑海，为日后工作筑牢根基，仿佛一位即将出征的将军，熟悉战场便是胜利的首要前提。
夕阳西下，厂区广播准时响起下班的号角，工人们如潮水般从各车间涌出，涌向厂门。
何雨泽却没随着人流离去，而是转身迈向轧钢厂的南门，那里，是他今晚的“战场”。
门卫室里，几盏昏黄的灯已亮起，暖着屋内众人。
班长郑大爷，年近花甲，头发花白，脸上皱纹如刻痕般深邃，可眼神里透着精明劲儿，正准备像往常一样“摸鱼”度过这值班时光。
何雨泽的出现，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
郑大爷瞬间起身，那动作麻利得不像个老人，心里琢磨着：“这新来的副科长，可是管着咱门卫室的‘官’呐，可得表现好了。”
他忙不迭地拉上年轻小伙小周，站到门卫室外，扯着嗓子喊道：“都警醒着点，别让人把厂子里东西顺走咯，咱轧钢厂那些废铁废料，在外头可都能换钱，别马虎！”
边说边整理着身上略显破旧的制服，昂首挺胸，活脱脱像个即将接受检阅的士兵。
何雨泽站在一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扫视着出厂工人，实则心怀“鬼胎”。
在他认知里，这年头，工人为补贴家用，私自带点厂里小物件走，那是心照不宣的事儿，比如何雨柱常往家带食堂剩菜剩饭，虽情有可原，可一旦被抓个正着，搁厂里规矩下，那便是薅公家羊毛的大罪。
他一心盼着揪出违规者，触发系统奖励，好让自己在这陌生位面多些“资本”，哪管旁人背后是否骂他不近人情，他只当自己是系统棋局里的一枚过河卒子，只能奋勇向前。
工人们陆续走过，大包小包、棉衣棉裤裹得严实，女同志的帆布包鼓鼓囊囊，像藏着无数小秘密。
何雨泽眼睛像探照灯，逐一扫过，却一无所获，那些“秘密”被严实藏在寒冬的包裹下，不见天日。
此时，人群里议论纷纷，不少人对何雨泽投来好奇目光，郑大爷赶忙凑上前，介绍着路过的车间“头目”
“何科长，这是一车间的张主任，技术能手呐；那是二车间的李组长，带队伍可有一套了。”
何雨泽嘴角上扬，挂着礼貌微笑，点头致意，每一次颔首，都似在这人际大网里，悄然织下一根细线，混个脸熟。
正忙碌间，一辆吉普车嘎吱一声，稳稳停在何雨泽身旁。
车窗摇下，厂长杨大钢那威严面庞露了出来，目光关切问道：“雨泽，咋亲自在大门口执勤啦？”
何雨泽上前一步，身姿挺拔，不卑不亢回应：“杨厂长，初来乍到，想尽快熟悉业务，从基层干起嘛。”
杨大钢满意地点点头，语重心长叮嘱：“好好干，厂里不会亏待你，过几天抽空去看看老领导，到时一起。”
言罢，示意司机驱车而去。
郑大爷瞧在眼里，心里更坚定了要抱紧何雨泽这棵“大树”的念头，想着日后求他帮衬，让大孙子进厂接自己班，那可是全家的指望。
待工人走得差不多，何雨泽与郑大爷打过招呼，也融进夜色下班去了。
何雨泽刚迈出几步，寒风中就传来一阵呼喊：“何雨泽！”
”何雨泽！”
他回头，只见秦淮茹裹着一件旧棉袄，一路小跑而来，发丝在风中略显凌乱，脸上却堆着笑意。
“淮茹嫂子，啥事这么着急？”
何雨泽问道，语气平和，带着一丝疑惑。
秦淮茹喘着粗气，笑盈盈说道：“一块儿走呗，我也刚下班。”
其实她早在厂里候了半天，眼瞅着何雨泽要走，才赶忙追来，心里打着小算盘。
今日厂门口告示栏那红头任命文件，她瞧得真真的，何雨泽年纪轻轻就当上副科长，行政二十二级，月薪四十七块，在她眼里，这就是棵“摇钱树”。
想着自家日子过得紧巴，若能与何雨泽搞好关系，往后从他兜里掏点钱花花，滋润滋润生活，岂不是美事一桩。
何雨泽却不知她肚里这点心思，只当是寻常同事寒暄。
“嫂子，我第一天上班，感觉还成，同事们都热心肠，工作也挺对我胃口。”
他笑着回应，脚步不紧不慢，与秦淮茹并肩而行。
秦淮茹听着，眼睛一亮，顺着话茬就聊开了，从厂里趣事到家长里短，试图拉近关系，何雨泽有一搭没一搭应着，心思却飘在系统任务上，就算察觉秦淮茹意图“吸血”，他也毫不在意，毕竟在他计划里，与秦淮茹纠葛越多，制造麻烦越便利，说不定系统奖励就滚滚而来了。
寒夜街头，两人身影渐远，故事却在这轧钢厂市井间，悄然续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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