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台上的方行难摇摇头,叹了口气道:“蹈海,我一直以为你宽厚老实,没想到你贪财图利偷偷和徽帮做私盐生意,为了一己私情隐瞒炭帮凌青下落,间接害死手下几个兄弟,发觉事情捂不住了,才抖出来让全帮的兄弟托着你。”
方行难又冷笑几声,傲然道:“什么瓦剌铁蹄,当年信江帮在先祖带领下,纵横水上,威名远播,和蒙古鞑子交战七战七捷,这伯颜算什么东西,若是敢再在东南露头,我们必让他有来无回。”
“对!让他有来无回。”信江帮众人纷纷喝道,人群中有人高声道:“老帮主们打鞑子风光日子咱都没赶上,现在来了瓦剌贼子,正好咔嚓了他们,证明我们也不差。”
方行难看看宋安生,又看看周蹈海,俯视江上众人一圈,手背身后,沉声道:“周蹈海身为铅山分舵舵主,带头知法犯法,按帮规处罚,革去周蹈海舵主之职,暂由翟秋寒代理舵主,半年后考察转正。周蹈海,自残右手向死去的兄弟们谢罪。”
周蹈海脸如土灰,汗如雨下,他单膝跪在台上,伸出自己右手放在台上,颤声道:“多谢帮主保全了兄弟的左手,还是请秦银兄弟执刑吧。”
拿着大锤子的大汉面色铁青走上来几步,看了看周蹈海又看了看方行难,方行难扭头坐回了座位上。这秦银沉声道:“周蹈海,知错能改以后还是好兄弟,你可懂?”
周蹈海咬咬牙点点头,伸左手按住自己右手腕,大声道:“请秦兄弟动手。”
秦银两手拽起大锤子的铁链,在空中舞了一圈,铁锤落下,“哐”的一声,那锤子砸在周蹈海的手背上,砸得台子一颤,周蹈海闷哼一声,捂着自己手跪倒地上,那血慢慢从指缝里流出来,流了一地。
台下众人都踮起脚尖静悄悄看着,谁也不敢发声,那锤子落地一砸,似乎每个人心里都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
方行难冷声道:“翟秋寒,你们铅山分舵的人带周蹈海回去养伤吧,再把几个兄弟的后事料理完回来复命。”
翟秋寒答应一声,和祁辉等铅山分舵几人上台搀扶起周蹈海,周蹈海捂着已被敲碎的右手,抬起头痛苦地看了看众人,又低下头慢慢走下水台,登上铅山分舵的一艘小船,慢慢划走了。
梁栋摇摇头,又点点头道:“这周蹈海倒也算是条汉子。”秦渡厄望着周蹈海远去的船影,嘴里喃喃道:“他娘的,小飞,这又是从哪冒出来的汉王藏宝图、、、、、、”
梁栋心头一跳,也假装疑惑道:“是啊,莫非还有一份汉王藏宝图?”他赶紧转移话题,故意皱眉道:“你们没觉得这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么?”
秦渡厄一脸茫然摇摇头,又看看花齐嫣,花齐嫣歪着脑袋想了想,抓住梁栋手,小声道:“陈王妃!那个高丽来的陈王妃,凌青死了,她人不见了!”
梁栋看目的达到,紧紧握着花齐嫣的小手,两人甜蜜一笑,又看向台上。
方行难坐回椅子上,面无表情道:“宋安生,贪财忘义,勾结徽帮,残杀蔡舵主,罪本该死,可惜老祖宗立下规矩,信江帮不杀自己人,请雷副帮主和秦银负责,将他扬州的宅院变卖银钱后给死去的兄弟家人抚恤,再废去宋安生双腿双手,送到扬州徽帮的门口。”
方行难话刚说完,那宋安生挣扎着坐起来,对着方行难哈哈大笑几声,指着雷震天说道:“方行难,你以为残害兄弟的只有我么?你问问雷震天是怎么把白怀瑾强推给我认识的?”
宋安生话未说完,雷震天已跳起来一掌向他劈去,宋安生啊的一声,斜刺里一个身影飞过来把雷震天的单掌挡在一边,正是杨宗远。
雷震天大喝道:“杨老哥,莫拦着我,宋安生这等奸徒,让我一掌毙了他,以儆效尤!”
杨宗远嘿嘿冷笑道:‘雷副帮主,让宋安生把话说完。”
宋安生放声冷笑道:“雷震天,白怀瑾给了你多少好处,你那日带我去徽帮介绍他认识。我推脱说我人微言轻,你问我河口分舵舵主的位置想不想要,说只要蔡玄德死了、、、、、、”
雷震天怒道:“宋安生,你放狗屁!你这是临死变成疯狗乱咬人,我何时带你去过、、、、、、”呼得一掌又向宋安生击去。
杨宗远在旁奋力挡住雷震天的掌劲,喝道:“雷副帮主,让他说完!”宋安生指着台上跪着得两个木头人,急喝道:“方行难,木头人里藏有轰天雷,他们要炸死你、、、、、、!”
雷震天脸色再变,大喝道:“放屁!我看是你想炸死总舵主!”身子却猛转,挥起一掌劈向那木头人。
众人只觉眼前一闪,方行难已飞身扑到两个木人旁边,两手托住两个木头人腰,斜斜飞向江上。
雷震天几个起落向方行难追去,方行难抓着两个木头人,在江上蜻蜓点水般跃过那些船篷,他轻功比宋安生高明得多,脚尖一点,便飞出去一两丈远。
雷震天在后面紧追不舍,双掌连连向方行难肋下夹着的木头人击去,口里大喝道:“总舵主,你把木头人放下,我们拆开看看!”
这几下变化太快,信江帮众人都看懵了,方行难不理会雷震天在后边喊叫,他两手平端着木头人,生怕木头人有一点倾斜,急速向江心奔去,想把木头人扔进江心里。
台上的其他人反应过来,都高声叱喝着,跳下台向雷震天追去,想把雷震天拦住,江上一些人都呼喊着拔出鱼肠剑,却不知道该帮谁。
方行难看离江心越来越近,心里略松一口气,脚尖轻点船篷,凌空跃起一丈高,甩臂把两个木头人平平向江心掷出去。
那雷震天看追不上方行难,一抖手,从右臂袖子里抖手射出一个鱼鹰爪,这鱼鹰爪后面系着绳索,前面类似鸬鹚,又尖又弯,钩住其中一个木头人脑袋,钩了回来向方行难飞去,同时大喝一声:“方帮主,我来帮你!”一掌向方行难后背拍去。
方行难不知雷震天何时练成这门兵器,见木头人又倒飞回来撞向自己,只好轻舒双臂再把木头人揽住,他在空中一口气已用尽,无奈后背一挺,准备硬挨雷震天这一掌。
这时船蓬边一年轻人举起船橹,大喝一声:“起来!”那木橹往方行难脚底一撑,方行难大喜,脚尖一点又抱着木头人跃起半空,雷震天那一掌便落了空。
方行难人在半空吁了口气,向下看去,一个英气勃勃的年轻人举着橹立在船尾,背后插着一把宽背剑,正是梁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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