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朝阳正在绽放它特有的光芒,凤阳县赵家庄大门外的江湖人士正在陆陆续续赶来,只见他们纷纷将自己手中的英雄帖递交给站在赵府台阶上的家丁,若没有英雄帖的人自然是不能入内的,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防止一些居心叵测的人前来捣乱。
“喔喔喔…”此时正值卯时一刻,前来参加此次英雄大会的各派江湖人士刚一走到赵府前院便听见一阵连续的公鸡打鸣的声音,仔细听去就好像公鸡正在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来欢迎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那几声鸣叫似乎在说“欢迎各位武林同道前来参加此次英雄大会。”
赵家庄在凤阳县称得上是大户人家,庄主是两兄弟,江湖人称凤阳双雄。大哥名叫赵南天,时年45岁,兄弟名叫赵北天,时年42岁。他们兄弟俩擅长的武功叫阴阳双盾,这是一种以防守为主,攻击为辅的武功,旨在要对手在长时间伤害不到自己的情况下自动停止进攻从而罢手言和,主打一个互不伤害,化敌为友。他们兄弟俩多年之前其实是官宦之人,但是在北平府当差只是属于末流小吏,后因不满足官府每月的微薄俸银很难养活家中妻儿父母,便索性远离官场选择经商。
原本以为赵氏俩兄弟从商之路会举步维艰,不曾想俩兄弟的从商之路却异常顺利,究其缘由,这还得说是俩人找的贵人比较准确,俩人经商路上的贵人不是别人,就是大明首富沈万三的小儿子沈康。
想当初兄弟俩到县老爷面前递交辞呈的时候,县官老爷也曾挽留过他们俩兄弟,劝诫兄弟二人要考虑清楚,不可意气用事,虽然在衙门当差每月俸禄的确不多,但是衙门里的工作却是很多老百姓羡慕不已的差事,切不可因为俸银少才做此决定。
下海之后,经过两年时间的经营,后来还得到明朝首富沈万三之子的帮助,使得赵氏兄弟俩的生意越做越好。有钱之后的兄弟俩也开始结交朝廷权贵,不论是地方大员,还是朝廷的中央权贵,他俩都有结交,最令兄弟俩感到自豪的莫过于是后来认识了镇守北平的燕王朱棣,从此俩人经商的目的不单单只是为了钱,而是在私下为燕王培植收买心腹。这次的英雄大会其实就是受燕王授意所召开的,名为结交天下英豪,实则是为燕王做江湖储备,便于他后期夺取帝位。
收到英雄帖的各路英雄纷纷来到凤阳县赵家庄,拜见过两位庄主后都在等待英雄大会召开的具体日子,还有两天,两天后天下英雄都会在比武擂台上大显身手,争夺天下第一的美誉,就是不知道最后谁才是此次比武大会公认的天下武功第一。
李靖来到凤阳县后,他俩并没有立马去赵家庄拜会俩位庄主,而是带着曹影在凤阳县的光明山上游玩,走在光明山上的时候,李靖便听山脚的农户说过,这光明山其实就是当年朱元璋率领红巾军攻打元朝时最初选择的落脚根据地,所以说光明山就是朱元璋当年发迹的地方,想当初洪武皇帝就是在这里遇见的明教,也是在这里认识了他的从军引路人郭子兴,并且在对方的邀请下才脱离皇觉寺决定还俗加入红巾军的队伍走上抗元之路。
李靖拉着曹影的手走在山间小路上,只见他俩脸上洋溢着笑容,有说有笑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沉浸在这烂漫的山林当中,从李靖的样子看上去他似乎并不是来参加英雄大会的,而是带着曹影来游山玩水的。曹影挽着李靖的右手,时不时地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位真挚的男人,脸上写满了知足。
“救命呀,救命呀…”一阵清脆且连续的求救声从树林前方传来,李靖下意识地将曹影护在自己身后,李靖这个下意识的动作让曹影十分感动。只见她望着自己跟前的李靖,心里暗自说道。
“靖哥,我能遇见你真是我的幸运,”接着趁李靖没注意时候,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面对曹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李靖本能的躲了一下。接着便说道:“小影,你这是干嘛?”正在俩人沉浸在甜蜜中时,树林里的求救声也越来越近,他俩发现一个姑娘正在拼命地朝前方奔跑,一边跑还一边不时地朝后边看,只见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地惊恐,似乎在担心后方有什么要追上自己。
曹影见那姑娘一脸的惊恐,眼神当中充满了惧怕的神情,就在他俩疑惑为什么这位姑娘会一个人出现在山林之中的时候,不想那位姑娘此时居然被一棵树枝绊了一下,结果她便倒在了地上。
“哎哟,哎哟…”李靖见正在奔跑的那位姑娘突然摔倒外地,心想可能是跑的太久给累的,本想上去询问她为何会出现在这山林里,却不想身边的曹影突然拉住她的手说道:“先别急,靖哥,看看再说,以防有诈。”
自从跟随李靖行走江湖之后,原本不谙世事的曹影现在也开始思索江湖中的人心险恶,所以她才会那么谨慎。
晕倒在地上的姑娘名叫关雨,年方十八,正值豆蔻年华,李靖和曹影走到她跟前,见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好像昏过去了。李靖立马蹲下身来,将自己的右手把在她的脉搏之上,通过脉搏的跳动来观察那位姑娘是否受了内伤。
“靖哥,她怎么样?”一旁的曹影问道。不一会儿,李靖放下那姑娘的手并让曹影拿出他们身上的水壶,接着李靖托着那姑娘的头给她喂了一口水说道:“没事儿,她是因为太虚弱才晕过去了,给她一口水缓一会儿就好了。”
曹影取出随身携带的水壶,打开盖子递给李靖,李靖接过水壶给那姑娘喝了一口。
“咳咳…”随着一口水的咽下,那姑娘可能是被呛到了,只听见咳嗽了几声,接着她便缓缓地睁开眼看了看身边的一切,发现此时有两个陌生人在自己身边,而且自己还躺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于是仿佛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立马推开李靖问道:“你们是谁,我怎么在这里,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这位姑娘名叫上官安然,家住凤阳县,年方二十,她的父亲名叫上官克,是一名商贾,听说赵家庄的老爷此次要在凤阳县召开什么英雄大会,好像是为了他的女儿举行什么比武招亲,因为她上官家和赵家在生意上比较教好,所以也在此次的受邀名单之中。至于她上官安然为什么会独自在这深山中,那是因为昨日她独自在市集上逛街的时候被几个街溜子用迷药迷晕了,当自己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在这深山中。
“他们绑架你,你又没有功夫,那你是怎么跑出来的?绑架了你不可能赎金没到手就把你放了吧?”曹影听了她的遭遇不仅心生怜悯,但是又奇怪她手无缚鸡之力是怎么跑出来的,于是问道。
“小影,我猜她是趁那些绑匪不注意的时候才逃跑出来,不然的话,就凭她一个没有武功的姑娘肯定是逃不掉的,你认为呢?”李靖说道。
曹影听后微微地点了点头表示李靖说的有道理。随后曹影接着说道:“靖哥,要不我们把她送回她府上吧,你觉得咋样?”
“嗯,也好,一个姑娘确实很不安全,就听你的,小影,”说完,李靖和曹影便一同上前把上官姑娘从地上扶了起来。
“谢谢两位…”上官安然站起身后便连忙向李靖二人说了好几声谢谢,接着三人便一同朝山下走去,几人的背影在两边树木的衬托下显得似乎有些孤单和落寞,它们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李靖三人走下山去了。
“老爷,老爷,”家丁罗要行色匆匆地朝上官无悔跑了过来,看上去好像有什么急事。全府上下因为上官安然的无故失踪已经急得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四处逃窜。上官无悔是这个府的主人,因为女儿的失踪使他整个人都坐立不安,无比焦急。
“找到小姐没有,她在哪里?是不是绑匪来信要赎金,绑匪要多少银两?”还没等下人开口说话,上官无悔便开口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
“老爷,不…不是…”罗要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上官无悔看着他说话的样子上气不接下气,叫他平复一下不要急,有话慢慢说。“小姐带着两个陌生人已经回来了,就在府外,老爷,您先去瞧瞧吧。”
“啪,有这等事,”上官无悔一听女儿回来了,惊喜地立马在桌上拍了一掌,接着猛地站起身来说道:“快,快带我去接大小姐,”说完便急冲冲地朝大门口走去。
“两位,这就是我家,”李靖和曹影陪着上官安然下山后又走了一段时间,此时他们来到一个府邸门前,李靖和曹影刚一抬头看着门头上面的牌匾上写着“上官府”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见上官姑娘率先说了一句,“上官府,气派吧?”说完显出一脸得意的样子。而李靖和曹影看着她此时的模样只是笑了笑,不以为意,此时的上官安然可不像山林当中遇见时那么狼狈。
“欢迎小姐回府,”站在门口的几个家丁见自家小姐平安无事地回来了,纷纷站在门口迎接,同时都表现出一副高兴的模样。
就在李靖俩人刚走到门口的时候,便听见有人说着话从假山后面走了出来,“是哪位恩公救了小女,老夫得好好感谢感谢才行?”
“爹,我回来了,”当上官安然看见自己的爹娘立马跑了过去,一把拽着她爹上官无悔,“他俩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带你和娘一起去见见他们。”说着便把上官无悔和长孙倩夫妻俩带到李靖和曹影面前,彼此做了一番介绍后。上官无悔便一个劲儿地向李靖和曹影俩人表示感谢,一边说又一边将他俩往里带。
“来人,快吩咐厨房,准备酒菜,我要好好招待两位救命恩人,快去,快去,”上官无悔看着一旁的几个下人,于是冲他们说了一句。话音刚落,李靖和曹影便看见三个站在一旁的下人朝同一个方向跑开了。
“来来来,里面请,”随着上官无悔说话的功夫,李靖和曹影便来到了前厅,只见他俩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上官府是一个三院三井的房子,上官无悔是一个商人,通过多年经商让他攒下了不少财富。有钱之后就置办了这座府邸,并且雇佣了不少下人,就目前他府上共有家丁15人,奴婢8人,只是后人比较单薄,仅安然一个女儿,所以对她视若珍宝。这次被强人掳走确实让他不知所措,不过幸好被李靖二人所救,这才安然无恙。
“恩公,你把小女救回来,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你就直接说,你需要什么,只要老夫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上官无悔满脸微笑着表达着自己的感激。一旁的上官安然当看着李靖时也在暗自微笑,眼中透露着对眼前这位初识男人的倾慕之情。
李靖微微一笑,表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义不容辞之事,用不着什么感谢和报答,只要令女平安无事就好,以后出门可得当心了,不要又遇见江湖败类了,眼下的大明天下虽是太平,但是自打太子爷驾薨之后,不论江湖上,还是朝廷上,都有些蠢蠢欲动的势力在暗中较劲,据说即将召开的这次英雄大会背后就是有朝廷在背后操纵,所以……
李靖正想继续说的时候,却被上官无悔阻止了,“嘘”,接着他又屏退了站在一旁的所有下人补充说道隔墙有耳,牵涉朝廷的事出门在外不要胡说,以免招来杀身之祸,不可大意。
曹影看他这样子认为有点太过于多虑了,因为这里是他的府上,没必要担心什么。
“员外,听说这次英雄大会赵家庄庄主把江湖上有名的门派都请来了,这是真的么?”
“对,”上官无悔因为自己的女儿被李靖所救,于是对他也毫无隐瞒地说出了此次赵家庄举办英雄大会的真实目的。经过俩人的交谈过后李靖才得知原来燕王朱棣觊觎帝位的布局不止自己一人,连赵家庄庄主出资举办此次英雄大会也是四爷暗中授意。
从这一刻开始,李靖开始对燕王朱棣感到害怕,没想到他的权谋和手段居然这么深,这么复杂,原本以为四爷是因为器重自己才让他离开王府游走江湖,但是今天听了上官无悔的话才明白自己只是四爷为夺嫡准备的一颗棋子,随时可用,随时可弃。但是李靖和曹影并没有告诉上官无悔自己涉足江湖的真实目的,更加不会告诉对方,因为……
当天夜里,上官府上下十分安静,唯独上官安然和李靖迟迟没有休息,因为俩人都在思考担心各自的问题。
房间里跳动着昏暗的烛火光芒,上官姑娘在卧榻之上辗转发侧无心睡眠,大概半一柱香的时间过去后,她便直接坐了起来。背靠着在床榻边,脑海里闪现出今天李靖和她爹聊天的景象时她的脸上居然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而李靖的房间里蜡烛早已经燃烧殆尽,烛台上只是还残留着蜡烛流下来已经凝固的烛液。李靖不是不想睡,而是无心睡眠,或者说是压根儿睡不着,因为今天上官无悔的那番话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此时的他感觉自己被燕王朱棣摆了一道,还记得当年他离开燕王府时四爷对他说的那番话仍然让他感激涕零。
“从今天起,你不在是我燕王府的下人,我给你改名李靖,主要结交大明江湖的各门各派,后期为我夺嫡所用…”当年的这一幕不知让李靖感动了多久,所以从那天开始便发誓一定要为四爷办好这件差事,但是没想到自己只是燕王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而且还是可有可无的棋子。
夜静悄悄的,不知何处吹来一阵寒风,从李靖身边滑过时让李靖感受到了它那令人颤动的寒意,就像自己对四爷的忠心从真诚瞬间变得虚假那般猝不及防。
“咚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打断了李靖此时的思绪,只见他看向房门的位置,一阵烛火昏暗的光芒在门外闪现,烛火后面是一个女人的身影,李靖正在猜测是谁的时候又听见一句话,“靖哥,你已经睡了没,我是小影。”当听见小影时李靖竟然顾不上穿鞋就立马站起身来,摸黑走到房门的位置,他刚一打开门曹影二话不说就拿着烛台走了进去,李靖看着曹影直接走到桌旁并将烛台放在上面。
“小影,你怎么…”李靖刚准备开口问曹影大半夜过来有什么事,话还没问出口便看见曹影转过身抱住自己,这着实把李靖惊着了,他伸出右手在曹影背上轻轻地拍了拍继续说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好么?”
这是李靖和曹影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虽然说曹影心里早已经默认李靖就是自己的男人,但是由于大明朝世俗礼教的约束,他俩一直没有越界之举。
“靖哥,我们不去参加什么武林大会行么?我想安定下来,我们去找一个没人认识我们地方一起生活,你耕种,我织布,远离江湖,远离你所谓的四爷,你说好么?”陪着李靖在江湖上游走的日子里,曹影被江湖人的尔虞我诈,心狠手辣给吓怕了,加上这次在上官府得到关于燕王朱棣为人的初步了解,她不免担心李靖的将来。
“小影,我…”李靖此时有口难言,他知道曹影是因为担心才会劝自己远离江湖,远离朝廷,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又能到哪里才能安身立命呢?曹影不知道,李靖自己更不可能知道。漆黑的夜里,李靖他俩在昏暗的烛光中诉说彼此内心的感动。
“靖哥,我好怕…”曹影走到李靖面前,在昏暗的烛光里,情不自禁地抱着李靖。李靖面对曹影此时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惊了一下。“小影,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但是我们既然来了,等参加完英雄大会后我就带你回家好么…”李靖呼吸着曹影身上的香味,右手托着她的后脑说道:“不敢想象,我进入江湖以来,居然会从一个奴才变成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等我参加完此次英雄大会后我们就走。”
曹影听了李靖的话,稍微平复了一下焦虑的情绪,她双眼深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羞涩地说了一句:“靖哥,要不今晚我把自己给你吧,我要做你的女人。”
李靖听了这句话,脑袋好像被什么撞击了一下,“嗡”的一声,他瞪大眼睛,愣在那里,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李靖说了一句,“什么?”接着他又询问曹影刚才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此时的上官府上下显得是那么的宁静,静的仿佛只能听见他俩彼此呼吸和心跳的声音。曹影见李靖此时瞪着双眼看着自己,猜测他应该是被自己的话惊着,于是便朝李靖走了两步直接站在他的面前。
“小影…我…我…”李靖刚想开口说话,没料到曹影直接凑上前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接着便伸手抱着李靖,在微黄的烛火下,俩人沉浸在此时的甜蜜当中。一阵微风偷偷地从窗外袭来,烛火在它的挑唆之下左右摇摆,差一点还让烛火被迫熄灭,但是此时的李靖二人没有受到任何打扰,微风逗留了片刻便朝窗外跑去,只见它在月光的指引下准备去往更远的地方寻找适合自己的地方。
李靖和曹影在上官府停留的第三天时,凤阳县就开始喧嚣起来,大明江湖的各门各派也纷纷来到赵家庄,赵家庄庄主此时已经忙的脚不沾地,压根儿没时间坐下来歇息片刻,院子里不停地传来到客声。
“泰山派掌门及其弟子到…”
“鞍山派掌门及其弟子到…”
“多情谷谷主及其弟子到…”
……
此时的李靖和曹影在赵家庄已经有三炷香的时辰了,曹影跟在李靖身边形影不离,李靖左手随时都拿着痴情剑,右手一会儿去牵曹影的手,一会儿又情不自禁地去剥开她前额的秀发。
“诶,你们听说了没,燕王殿下一会儿可能也要来参加这次的英雄大会。”当听见莲花派掌门提到燕王二字时,站在一旁的李靖直觉自己的神经立马紧绷了一下,于是给曹影说了几句悄悄话便坐到了他们中间,想听听此时正在提及燕王的几人所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的话,他也想等燕王一会儿来了之后问个清楚,解除自己心中所惑。
“不会吧,堂堂的燕王怎么会来参加江湖集会,不会,一定是道听途说,肯定不会,”赤云派掌门一听立马对这个话题来了兴趣,于是便加入到他们的聊天队伍之中。
李靖坐在人群中默不作声,只是静静地盯着曹影,此时她的眼中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离开燕王府这么久,本以为四爷真是器重自己,才让自己游戏江湖,通过历练以后返回燕都能够真的为燕王孝犬马之劳以报四爷当年的一饭之恩。让他没想到的是通过参加英雄大会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燕王谋夺帝位的一颗棋子而已。
“燕王到,”就在李靖和曹影情意绵绵之时,不知道堂外是谁嚷了一句,众人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形伟岸,相貌不凡,仪表堂堂的男人走了进来。
赵员外转身朝大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发现果然是自己的幕后金主燕王朱棣,于是立马站起身迎了上去,一路小跑来到朱棣跟前。
“燕王殿下,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了,实在是让舍下蓬荜生辉,光彩照人啦…”赵员外跑到燕王面前,弓着背,笑脸说道。各派武林人士看着眼前这位容貌不俗,气宇非凡的男子都表示十分好奇,不免有人窃窃私语。
“此人真是我大明朝的燕王殿下么?”
“燕王不是镇守在北平么,来凤阳县做什么?”
“想不到赵员外能把大明皇子请来,可见赵员外的人脉已经打通天朝了,说不准他很有可能还见过洪武皇帝呢。”
“可能,可能。”
曹影在人群中偷偷地看了一眼燕王朱棣,只见他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一股贵气,更加带着属于王者的霸气,还透着一股威严,让人看后不免心生敬畏。
赵员外随即立马腾出主位让燕王坐下,并用手让一个下人到跟前来,示意他去给燕王泡一杯上好的西湖龙井。待燕王落座以后,江湖各派人士纷纷走到堂前中央,齐声说道。
“莲花派”
“鹤岗派”
“乌衣帮”
……
“参见燕王殿下,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因为众人都是江湖中人,通常的礼节就是抱拳礼,李靖混在人群中做着同样的动作,不同的是只有他会时不时地盯着燕王偷看。因为刚才他和燕王行礼的时候感觉燕王好像已经不认识自己,虽然自己当初是燕王府潜邸的奴才,但是自己也是受了燕王的吩咐才离开王府行走江湖,不会这么快就不认识自己这个下人吧?
赵员外待众人行完礼后,便给燕王解释了自己举办这次武林大会的目的,旨在通过比武较量推选出武林盟主,将各门各派聚拢到一块,日后好协助朝廷保卫我大明疆土。
燕王听罢,看了看眼前精气十足的各派掌门和弟子,于是他端起旁边的茶杯缓缓地喝了一口,又看了看一旁的赵员外,脸上露出一阵满意的微笑,通过眼神冲他说道。
“做的不错,通过这次武林大会,如果能从中选出一些能人为我日后夺嫡所用的话,本王一定不会亏待你。”
李靖看到燕王和赵员外的眼神交流后,猜测那天他说听到的信息都是真的,此时此刻他终于明白原来自己就是燕王手上一个可有可无的棋子,就连赵员外这种早已富甲一方的商人都是燕王布的一个局,自己又算什么,就算自己现在已经习得精妙武功又算得了什么。想到这里,李靖感觉所谓的武林大会不参加也罢,自己习得的绝妙武功更没必要在人前展示,于是他便站起身来走到赵员外身旁说道。
“赵员外,我和小影有件小事需要去处理,这次武林大会可能就不能全程参加了,那我就告辞了,”说完便带着曹影离开了。
此时的燕王朱棣注意到了上前说话的男子,总感觉和他在哪里见过,但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于是将赵员外叫到跟前说道:“那男的是谁,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他。”
“四爷,他叫李靖,是……”一听李靖二字,朱棣猛地一惊,脑海里突然回忆起当年自己送一个下人离开的场景,心里纳闷原来他就是自己府上走丢的那个下人。
李靖说完便带着曹影离开了赵家庄,这一离开让李靖彻底放弃了继续为燕王结识江湖高手的想法,因为通过参加此次英雄大会他才知道燕王的权谋之术这么深,这么多样。没想到除了自己之外燕王还在通过其他方式达到这个目的,自己当年还天真地以为燕王是器重自己才会委派自己做这件事,想不到……李靖想到这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于是他决定与其带着曹影天南地北地游走,还不如带着曹影去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隐居下来好好生活。
月下双影赴深山,郎情妾意携手伴。纵然江湖痴情客,不及美人把心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