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又傻乐了一下,接着跟冯柔柔挤眼睛,“柔柔!你得去给我找个天梯来!姐姐们这么夸我!我要蹬着梯子到天上去数云彩了!”
“呵呵呵!”夫人们乐了。
我又把目光转向诸位夫人:“哎呀呀!几位姐姐你一言我一语,把夸人说得跟抛绣球似的,一会儿“宝藏丫头”一会儿“厨神”,倒是孙姐姐那句“江南清雅韵味”说得妙,仿佛能看见灶台前飘出的水汽里都带着吴侬软语呢!”我又歪着脑袋嗔道:“若是被巧花听见了,定会坐在榻上乐上一整夜!呵呵!来来来!快尝尝这压轴的饺子”
只见铁柱左闪右躲的穿镇过来,仿佛踩着风火轮到跟前,亮开嗓门:“来喽!诸位夫人请看:‘五福临门玲珑饺’,取“福禄寿喜财”五福之意,以菠菜汁、胡萝卜汁、紫甘蓝汁等天然食材调色,包出翠绿、橙黄、绛紫等色彩,玲珑可人儿,祝各位夫人们五福临门!六六大顺!”
夫人们的眼睛又亮了,因为这饺子是五种颜色叉开摆的整整齐齐,中间还放着萝卜花心!四周还有香菜叶点缀!如同鲜花般绽放。不用问,这一定是小程子的摆盘手艺。
巡抚夫人拍手笑道:“这哪是饺子!分明是把彩虹包进了面皮里!”
总兵夫人轻掩唇:“一口咬下去,连福气都是五颜六色的!”
李参将夫人夸张捂心口:“哎呀!绝了!吃完这饺子,今年的好运气怕是要溢出来喽!”
其他夫人纷纷应和着。一边吃,一边夸。我精心准备的午宴圆满落幕,只是夫人们还在回味着葡萄酒的醇香……
“呵呵呵!”我微微一笑,大声吆喝:“桂花!吩咐下去,把葡萄酒搬到戏厅里去,让姐姐们一边看戏,一边品酒,今儿个姐姐们不把这酒坛子喝空,谁也别想回家当‘逃酒兵’!”
“哈哈哈哈!”我这话,把平日里端庄贤淑的夫人们差点儿乐成了总兵大人的模样!满屋子都是此起彼伏的笑声。大家伴着笑声准备转场去戏厅。
这时,海龙又过来扶我,后面的冯柔柔,快步近身对我附耳低语:“夫人,这酒喝着甜,却有几分后劲儿!得安排人好好扶着夫人们,别叫风一吹闹笑话。”
“啊?哦!”我眉眼带笑的扬声吆喝:“丫头们都竖起耳朵听好了!扶稳、看好、别松手!这酒后劲比我夫君驯烈马还厉害!谁要是让夫人们摔了,明儿就去灶房啃三天酒坛子!”
“是!”丫头们齐声应和。
海龙听了大笑,夫人们也笑作一团。
过了一会儿,我设计指导的大戏开演了。第一个开场节目叫《开门红》,小婉人未上,声先来。“哎……开心的舞蹈跳出年年的喜庆!”接着舞蹈演员欢天喜地的扭着秧歌儿,喜气洋洋的从两边上台,转了一圈后,让出一个口子,小婉从后面翻了个筋斗出来亮相!这筋斗丝毫不影响她唱歌。简直是声音洪亮开口脆!然后拿着两块儿标准的东北红手帕。唱着跳着,跟着舞蹈演员一起互动舞起来。
这表演足够让众人惊艳,台下的响声此起彼伏。
“杜妹妹!这姑娘嗓子又脆又亮!我从未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儿!”都督夫人大加赞赏。
还没等我回话,巡抚夫人又应和:“说的是啊!不过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啊?”
“哈哈哈!当然了!姐姐们忘了?她就是昨儿个,在我妹妹家唱樊梨花的那位姑娘啊!”我解开谜底。
“哦!还真是!哎呦!没想到这姑娘卸了戏装,长的这么水灵!不仅会唱戏。还能唱歌!”巡抚夫人夸赞。
总兵夫人问:“这么说,你们姑嫂两个请的是一个班子?”
我抿嘴一笑回应道:“不是!我家妹妹请的是聚一堂的班子。我请的是玉祥茶楼的歌舞班子。不瞒姐姐们,台上唱歌这姑娘呢?是我妹妹的贴身侍卫,从京城带来的,叫穆小婉,原是武旦出身,所属民籍。就因为她会唱歌儿,今儿个才让我借来给姐姐们助助兴。”
“哎呦呦!原来如此啊!原来是京城的姑娘,怪不得这般多才多艺。今儿个我们有福了。”总兵夫人恍然大悟。
“是啊!昨个儿那戏唱的也好,还特别逗趣儿!我们都喜欢看。”两位参将夫人也应和。
知府夫人都听入神了,嘴里念叨:“真是个妙人儿!”
那边的大人听着也新鲜,看着更新鲜。他们还没见过会翻筋斗还能唱着好听的歌儿的姑娘呢!文轩和文墨之前新年没赶上听,这会儿都听的眉开眼笑的。文轩也骄傲的给大人们介绍,那姑娘是他夫人的侍卫。一旁站岗的鲁达,更是听的乐。只因在值守,眼睛不敢往台上多瞄。
马上到第二个节目了,我取名作《舞韵惊鼓》。就在节目开始之时,丫头和小厮们陆续上了点心、小食。这会儿又端上一盘用细小牙签串成串的山楂糖葫芦。
我仔细一看万分惊喜,但没表现出来。这不仅是督夫人和李参将夫人所喜欢的,更是我的挚爱!
都督夫人简直喜出望外,瞪着大眼睛嚷嚷:“哎呀!方才的糖苹果就很有意思了。这糖葫芦,还串成了这么小一串儿。妹妹真是有心了。”
李夫人也跟着应和:“糖葫芦你们府上也有啊?真不错!”
我露出惊喜的微笑,先是谦虚了一下,“姐姐们谬赞了,不过是家里人随意摆弄的小食,让各位姐姐见笑了。”
我不动声色地示意桂花近前,低语询问:“这糖葫芦是谁做的?怎么上了席?”
“呵呵!”桂花抿嘴一笑,附耳对我低语:“是将军特意吩咐小胜哥出去找的糖葫芦师傅,给您的惊喜!还有先前的糖苹果,都是出自糖葫芦师傅手中。”
我微微一怔!想到方才的糖苹果,原以为是老马师傅下功夫琢磨出来的,没想到……我又拿起一小串糖葫芦开心的下口,抬头望向海龙,他也正看着我。我先是举着糖葫芦,眉眼含笑的冲他晃了晃,又把手里的糖葫芦吃进嘴里。鼓着腮帮子,给他比了个小心心。这是我教他的手势,也是我们俩在明朝的暗语,告诉他我爱他。他笑得都快下溢出来了。
原以为我这动作已经很小了,可是还是被巡抚夫人发现了,“哎呦!杜妹妹,你们俩又在眉目传情啊?”
“啊?呵呵!”我稍显害羞,“没没没!”我目光又转向诸位夫人,“方才丫头跟我说了,这糖葫芦原是将军悄悄备下的,倒叫我也沾了回巧。我方才是在感谢他呢!姐姐们不知,这糖葫芦可是我的挚爱!”我实话实说了。
“哎呦呦!你们俩可真是甜死人了!我看呐,比这糖葫芦还要甜上百倍!”巡抚夫人夸张的打趣儿!
知府夫人挑眉坏笑道:“呵呵!刘姐姐说的是啊!我们甜的牙都快掉了,杜妹妹也是杜将军的此生挚爱!”
我害羞的撇嘴笑着,用指尖拈起一串糖葫芦晃了晃,脆生生笑道:“姐姐们再打趣儿我,这第二出好戏可要等急啦!”说着往戏台方向努了努嘴,又将糖葫芦举到众人面前,“你们瞧瞧这晶莹的糖壳,再不下嘴,待会儿连渣子都要被我这个馋猫儿抢光啦!”话音未落,已轻巧咬下颗山楂,故意发出“咔嚓”脆响,朝众人示意,“快些快些,可别辜负了我家将军的‘糖衣炮弹’!”
夫人们这才被我转移了注意力。第二个节目虽说只有两个姑娘,但,这长长的水袖也甩出了惊天的气势!大人们纷纷夸“妙!”
到了第三个节目,只见那班主,穿着一个特制的‘战袍’,双手高举一个箩圈,原地急转三圈,竹圈铮铮作响,朗声道:“列位大人、夫人,这腊月寒天,辽阳城外正风雪连天!”突然将箩圈一扣,猛扯出满把红梅,“瞧!我这破箩圈里竟藏着岭南春!梅开五福,先给各位贺个早年!”
台下一阵掌声……
他又将花枝抛向空中,红瓣纷飞间猛地翻转箩圈道:“花无瓶不活!”瓷瓶轰然落地,瓶身冰裂纹与红梅相映,“这冰玉瓶,可是接住了天上寒英!”
单手抚过瓶身,探入瓶口时压低声音,“梅香诱人,不如佐酒!掏出青玉碗,碗中盛满梅子酿,“这腊月酿的梅花酒,饮一口——(突然高举碗)瑞雪丰年岁岁安!”
接着,将碗倒扣箩圈,用力一吹,“碗底乾坤小,箩中日月长!”又掀开碗,两只戴红绸的绒鸡崽蹦出,“梅枝报春,金鸡献岁!”
台下传来阵阵喝彩声!
他又捧起鸡崽呵气,猛然抛向空中,“雏鸡化凤!”彩绸飞散,霎时间,白羽金冠的斗鸡昂首而立,“看这雪里凤凰,一啼惊破万重寒!”不知他使了什么招数,那鸡还真的啼了一嗓子。此处掌声不断。
再看那斗鸡振翅时,袖口滑出雪色喜鹊,“最后再借灵禽献祥瑞!”只见那喜鹊随着他的口哨声,绕场一周,落在他的肩头,喙中还衔着金箔剪成的梅枝。“梅开东方亮,鹊报万户春!愿各位大人:‘文能提笔安社稷,武可跨马定边疆!’各位夫人:‘福寿皆双全,阖家岁岁永安康!’”
“好!……”又是总兵大人那大嗓门儿带的头,喝彩和掌声,吞没了整个府邸。
这都是我意料之中的,话说这玉祥班主还真有两下子,我一点就透,还变了三次活物!这回他在辽阳开辟了先河,可要出名了。
夫人们正在回味方才出彩的戏法。忽然发现我身后的丫头换成了巧花,侍卫换成了小婉,似乎有些奇怪。因为我今日换人换的比较频繁。算上这波已经是第三波了。
“哎?杜妹妹!你的侍卫和丫头怎么一会儿功夫又换了,他们很忙么?”知府夫人不禁发问。
“呵呵!”我调皮道:“是啊!是啊!他们可忙了,稍候姐姐们就瞧见了。”说罢,我笑着朝台上努努嘴。
夫人们恍然大悟,不仅看见了侧台做准备的女侍卫,还看见了海龙也从起身走到侧台,接过自家侍卫送来的笛子,向乐师们挥手示意,转头笑着又看我一眼。我回了他一个小心心。
音乐起……正是他改编的《明朝人》,他把笛音吹得慷慨激昂、气势磅礴。再加上我给女侍卫编的扇子功夫舞蹈。搭配平日操练的阵法,整齐划一,舞台正后方,还放了个高高的,纸质的箭靶子,节目最后,小飞燕一跃而起,踩着三位姐姐摆好造型的身躯和臂膀。来了个‘飞身走臂’之后,用弹弓腾空射出一个石子,穿透了靶心。又一个筋斗稳稳落地。
“好!好!好!……”所有大人们齐声欢呼!喝彩声络绎不绝。
“哎呀呀!巾帼英雄啊!”都督大人也瞪着眼睛赞赏。
“哈哈哈!诸位瞧见没有?这小丫头,就是年前跟都督佥事大人去建州女真部落立功的丫头之一!”总兵大人介绍一番,又拍了拍文墨的肩膀:“这回我终于知道都督佥事大人为什么要点她做兵了。”
“哈哈哈!”文墨大笑着回应:“诸位今日亲眼瞧见了,这小丫头的功夫可不是我吹出来的!”
众大人又一片赞叹……
“原来如此啊!”巡抚大人捋着胡须,看向海龙:“弟妹手下出能人啊!这小丫头看着小小年纪?竟有百步穿杨的功力!今儿个我们算是开了眼了。”
海龙微笑抱拳欠身,神态谦逊:“诸位大人谬赞了!这丫头本是猎户家的孩子,机缘巧合才入了府。全仗拙荆悉心教导,加上她自己肯吃苦,每日天不亮就摸黑扎马步,练腕力、习准头。到底年纪轻,比起军中优秀将士还差得远,还望诸位大人日后多多指点,多给她些历练的机会!”
总兵大人斜眼一笑,“哈哈哈!那我就不客气了,若再有极难,还得借这丫头一用。”
“哈哈哈!好!承蒙老哥哥抬爱。”海龙回应。
都督又夸了一句:“能把猎户出身的苗子雕琢成这样,弟妹当真巾帼不让须眉!”
“哈哈哈!不瞒大人,要说雕琢这些丫头们,我还真没法跟拙荆比。”海龙自谦道。
“哈哈哈!我家哥哥所言极是!”文轩文墨积极应和。
“哎?咱们光说丫头了,今儿个又发现个人才,杜老弟还会吹笛子啊?”巡抚大人把注意力转向海龙。
知府大人应和着:“是啊!副总兵大人亲自伴奏,给我们助兴,真让我们受宠若惊啊!”
海龙连忙起身,抱拳行礼,面上泛起谦和笑意:“诸位大人过奖了!不过是幼师喜爱自己瞎琢磨的粗浅技艺,登不得大雅之堂。只因这曲调是按照拙荆哼的小调随意吹奏的,戏班的乐师跟我要曲谱我都写不出。固斗胆献丑,权当为诸位助兴解闷,还望莫要笑话!”
“哈哈哈!”都督大人放声大笑,举杯示意:“管他曲谱不曲谱!这随性吹出的真情调,可比戏班子那些死板曲子动人多了!”
巡抚大人捻须点头,目光含笑:“原来这曲子也有弟妹的功劳啊!果然伉俪情深,当真是佳话。”
总兵豪迈地捶了捶海龙肩膀:“好你个杜老弟,藏得够深!下次再聚,可得提前备好几曲,让我们听个痛快!”
“哈哈哈!”海龙再次抱拳,“老哥哥谬赞了!只是些不成章法的玩意儿,哪敢称曲?若诸位大人不嫌弃,下次定当硬着头皮再献丑,只求博各位一笑!”
与此同时,夫人们也在这边夸海龙和小飞燕。
“哎呦呦!杜将军才华横溢啊!笛子吹的堪称一流!”知府夫人夸赞。
“是啊,这笛曲,竟吹出了气吞山河的豪迈!我结识杜将军已久,竟不知他还有这等才艺!”总兵夫人也赞赏。
我双手交握微微欠身,面上带着谦逊的笑:“姐姐们这番夸奖,倒叫我羞赧得很!杜郎昔日在边关驻守,闲暇时,吹些塞外小曲解解闷,今日也是随性吹的。哪能与姐姐们这般精通音律的行家相提并论?”
知府夫人又回应:“妹妹莫要过谦,杜将军这曲子里的豪迈劲儿,旁人就是学上十年八载也吹不出来!诸位姐妹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说的是,说的是!”巡抚夫人积极应和,又问我:“杜妹妹呀!方才那神射手丫头也是你的侍卫?我们怎么都没见过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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