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清楚,现代医学治疗蛇咬伤的特效药就是血清,针对特定种类的蛇,必须使用特定的血清才有效果。所以,被蛇咬后,弄清楚是何种蛇咬伤至关重要。除了血清,民间也有一些土方子,一些草药在治疗蛇伤方面也有一定效果,只是这些土方子的普遍性稍差,治疗效果时好时坏。在网友他们那一带,有一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在治疗蛇伤方面颇有名气。平日里,蛇哥家在村里也算有点名气,所以对这位老头并不怎么服气。可如今自家的蛇药失效,眼看着蛇哥快不行了,村里其他人的药也无济于事,大家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这位老头。现在摆在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去找老头,要么送蛇哥去市里的医院。但蛇哥只有三四个小时的生命了,不管选择谁,都只能是孤注一掷,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蛇哥本人早已昏迷,无法表达意见,那就只能由他的家人来做决定。
然而,蛇哥的两个儿子却意见不一,一个主张去找老头,另一个则坚持送蛇哥去医院。最后,还是蛇哥的老婆拿了主意,她觉得送去市医院恐怕来不及了,还是找老头更快些,翻过一座山就到。于是,家里人只好放下架子,去请那老头。蛇哥的一个儿子和村里另一个小伙子立刻出发。他们最担心的是老头不在家,或者即便在家也不肯来,所以还带了不少钱,并且把那条怪蛇也带上了。他们想着,如果老头不肯来,就用钱来打动他;要是还不行,就让他看看这条蛇,说不定他认识这种蛇,能给出治疗方案。
这些山民平日里整日在山上奔波,走山路对他们来说就像在平地上行走一样轻松,比城市里一般的驴友厉害得多。此刻为了救人,他们更是脚步如飞,一个多小时就翻过了山,来到老头家。幸运的是,老头正好在家。两人向老头大致介绍了情况,又把蛇拿给老头看。老头看后,只说了一句:“赶快走,或许还有办法。”便跟着他们出发了。不过,老爷子毕竟已经七十多岁,回来时脚步稍慢了些。但即便如此,一来一回前后也不到三个小时。老头的到来,让大家心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老头来到蛇哥家后,一边着手用药,一边提出了一个奇怪的要求。他问蛇哥的家人:“你们家是不是跟邻居有土地或房产的争议?是不是多占了人家的地或房子?”蛇哥的家人一听,都觉得十分诧异,心想这老头怎么会问这个问题,他又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呢?原来,改革开放初期,农村推行联产承包制,说白了就是分田到户、单干。当时分地的时候,蛇哥家确实与另一户人家就一块地产生了争议。那户人家势力单薄,而蛇哥家人口多、家族大,又与领导关系好,在村里比较强势。所以,尽管蛇哥家原本不占理,却还是恃强凌弱,硬是把那块地给占了。
老爷子这么一问,蛇哥的家人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都愣在原地,心里想着这事儿跟治病有什么关系,还用得着你管?但嘴上又不敢这么说,毕竟还指望老头救命呢。老头见他们这般神情,心里便明白了八九分。接着,老头又说道:“如果真有这事儿,你们赶紧把地退还给人家,这和你爹的命息息相关。”看到在场的人都一脸困惑,老头便解释道:“这蛇可不是一般的蛇,而是一条灵异的蛇。”
蛇哥的家人一听老头这话,犹如五雷轰顶,生怕老头一气之下甩手走人,那蛇哥可就真没救了。于是,他们赶忙找到邻居,写了一张退还土地的字据,在上面签了字、按了手印,还请领导也签了字作为见证。老头见事情办妥,便说道:“行了,你爹八成是有救了。”说完,他继续为蛇哥用药。
用药之后,众人都紧张地守在一旁观察。过了一阵,大家对这条蛇以及老头刚才所说的话都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恳请老头讲讲这蛇的来历。于是,老爷子便讲起了一件久远的传说之事。
老爷子回忆道,那还是在旧社会,他刚出道,还是个年轻小伙子,跟着师傅做蛇医,行走江湖。他师傅以及行内的一些老前辈就曾跟他讲过,一般的蛇咬了人,都能用药物治疗,可唯独有一种蛇咬了人,不能单纯依靠药物。因为这种蛇专门咬那些抢夺他人田地祖业的恶人,在治疗之前,必须先让被咬之人把所占的东西归还给人家,否则根本无法医治,必死无疑。这种蛇叫做白头仙,极其罕见,老爷子的师傅也从未亲眼见过,只是从祖上代代相传,说确实有这种蛇存在。今日,他看到这条蛇的模样,与传说中的描述丝毫不差,当下便断定,这蛇就是白头仙,所以才坚持让蛇哥家把地退还给邻居。
至于为什么白头仙会专咬这类人,据老爷子师傅所说,这源于一个古老传说。传说在古代,具体年代已无从考证,网友家乡这边来了一伙强盗。当时,这些强盗为了抢夺山林土地,与当地人爆发了激烈冲突。强盗武器精良,人数又多,渐渐占据了上风。于是,强盗假意邀请当地首领前去谈判。首领一到,便被强盗扣押,他们强迫首领签署投降书,要求所有当地人放下武器,撤出地盘。然而,那位首领宁死不屈,坚决不签,最后绝食而亡。因为这位首领是一位白发老者,他死后便化作了白头仙。从此,这种蛇专门咬那些抢夺他人田地祖业的恶人。后来,强盗虽征服了当地人,但因忌惮山上有白头仙,始终不敢在山上居住。最终,山上仍归当地人,山下的平地则落入强盗之手。
老爷子还说,他师傅曾告诉他,抓到白头仙是养不活的,它必定会绝食而死。当年,老爷子对此说法也曾心存疑虑,便问师傅:“白头仙咬人后,治疗之前,真的一定要伤者退还别人的东西才有救吗?”师傅回答道:“祖辈一直都是这么传下来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这是关乎救命的大事。老老实实按规矩来,切记,千万不要冒险。”老爷子将这话一直铭记于心,只是此前一直没机会验证。这回,总算是有了机会。
众人听完老头这番讲述,都惊叹不已,同时也庆幸当地有这样一位见多识广的神医。用药几个小时后,蛇哥的症状逐渐开始缓解。七八天之后,他便完全康复了。而那条蛇,果然如老爷子所说,无论喂它什么,它都不吃,两个多月后就死了。
故事至此,看似已经结束。但网友还有一些自己对这件事的看法。网友觉得,蛇本质上就是一种生物,咬蛇哥的那条蛇,充其量只是一条变异的怪蛇,依旧属于蛇类范畴。那些围绕蛇产生的传说和禁忌,大多缺乏科学依据,不太靠谱。
至于这种蛇为何会绝食,确实是个有待生物学家深入研究的谜团。而且这种蛇如此罕见,抓到后又难以养活,估计如今已濒临灭绝。而对于被这种蛇咬后,需先退还所占他人土地房屋才能用药治疗的说法,网友推测可能存在几种情况。其一,老头事先知晓蛇哥家与邻居的土地纠纷,出于义愤,亦或是其他原因,编造了这样一个故事,假借师傅之口,要挟蛇哥家把吞下去的土地吐出来。其二,或许真有这样一种祖传说法,老头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严格遵循祖训,同时也想借此机会验证祖训是否灵验,如此一来,即便最后没能治好蛇毒,也能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
而那个关于强盗和当地人争夺土地的传说,网友认为,它应该是真实历史变迁的曲折反映。在历史上,由于北方少数民族侵扰中原,曾引发四次中原人口大规模南迁。这些南迁人口大多先到赣州,再辗转迁至福建、广东等地。这些南迁者便是如今客家人的祖先,赣州也因此被誉为“客家摇篮”,如今赣州城里就矗立着一个巨大的“客家摇篮”标志物。可以想见,大量人口涌入赣南这样的贫困山区,必然会与当地土著产生尖锐矛盾。为了生存,土地争夺在所难免。这些客家人主要是中原的官吏和地主,普通农民因缺乏经济实力难以逃亡。所以,客家人文化素质和经济实力相对较强,代表着先进文化,而当地土著山民则相对落后。先进与落后文化的碰撞,其结果不言而喻,最终土著大多被赶到了山上,肥沃的土地都被客家人占据。传说中住在大山里的“木客”,有人说他们是鬼或者妖怪,也有人认为其实就是当地土著。如今,赣南地区百分之八九十的人口都是客家人,历经千年的历史变迁,客家人早已成为赣南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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