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大叔正起身倒茶，听到声音朝后看去，窗框却被敲响。
一看，是刚刚那个初中生。
他打开窗，只见小孩塞过来一包小贡品。
“谢谢大叔。”
不等门卫拒绝，少年人便留给他一个背包的背影走开了。
“这孩子倒是家教不错，挺会做人做事的，就是挺诚实的容易吃亏。”
门卫大叔拆开烟盒抽上一支，美滋滋。
一包小贡品三十，两百还剩一百七，学校附近小店买的。
姜渔火再次往小店走，准备买点关东煮或烤肠垫肚子。
虽然没有两千，可赚了两百也是赚，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赚钱。
靠自己赚来的钱，花得虽然有些心疼，可也踏实。
也许是因为知道家里穷的缘故，花父母的钱，就算是一块都有种负担。
就像是欠别人的。
去的路上，姜渔火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刚刚杀完猫之后，猫身上便飘出了股黑色气息进入黑狗煞灵身体。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可以感觉得出，黑狗煞灵更有力了些。
他打算一会儿买两根平时舍不得买的脆骨热狗肠，吃完后找地方试验下。
眼下中考结束，学校学生减少，小店里热狗肠也不像平时上架那么勤。
所以要等一会儿。
就在等的时候，几个抽着烟的黄毛青年来到小店里，问了问点卡钱。
问完后没有买，就在外面抽烟聊着什么。
姜渔火没有在意，但也知道这几个是外地学生初中结束后，没考上，也不上技校，就一边附近工厂或饭店打工，一边混社会。
平日里玩玩各种游戏，一有时间网吧连坐，包夜通宵。
这年头最流行的网游，是魔兽争霸三冰封王座，反恐精英CS，CF，DNF，飞车、炫舞，并且形成了一条鄙视链。
鄙视链的底层是飞车炫舞之类，顶端是魔兽。
且玩魔兽的自认高级有优越感。
曾经的姜渔火也想玩，可一来家里没网，二来这游戏要花钱买点卡。
对于这种要烧钱的游戏，他向来深恶痛绝，所以他觉得还是DNF好玩。
热狗肠好了后，他掏出钱付账，然后往外走，边走边吃。
忽然，一只手落在他肩头。
不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被拖到旁边巷子，按到墙上。
回过神来，他人已经被刚刚抽烟的四个黄毛青年围住。
啪！
一巴掌砸在脸上，火辣辣的。
一股屈辱感涌上心头。
从小到大，这脸只有我爸妈打过，你们算什么东西！
“小子，有钱吗？借点来。不想吃苦头就自觉点。”
姜渔火眼睛湿润，面孔涨红，内心愤懑如同火烧。
他咬碎牙往肚里吞。
直接拿出了所有钱。
结果这四人还不死心，一把将他推倒在地，脚踩在他背上，拿起书包翻。
只从里面倒出了草稿纸，笔记本，文具袋，一本巨厚医书，身份证。
“草！”几人拿了钱，骂骂咧咧走了。
还不忘警告他识相点，他们就在学校附近混的。
意思是要是敢报警什么的，就弄死他。
“这小子不会真报警吧？”
“这种面孔，我一眼就知道是怂逼。”
“报好了，一百多块钱就算蹲，又能蹲多久？”
“哈哈哈哈……快走快走，这下可有得爽了！”
四人笑着说着，渐行渐远。
身后少年站起来，阴影遮住他面庞。
看不清他表情，只知道他嘴角嘟囔了几句。
很快，像是有一阵风，一大把钱随风落在他手里。
除了被拿走的一百六十八块钱之外，还多了一百二十一块零钱。
现在手上总共就有两百八十九了。
一同飘来的还有只手机。
这年头还没有智能机，都是普通功能机，手机卡也有非实名制的。
葛大爷的“神州行我看行”广告，仍铺设在各处街头。
他把手机卡拿掉折断，把手机和钱一同收好。
不紧不慢拍掉身上灰尘，把散落东西收入包里。
“姜渔火？”柔软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一同响起的，还有远处传来的警笛声与救护车声——四个人走到十字路口摄像头下时，其中一人忽然捂着喉咙，支支吾吾发不出声。
接着倒地，眼睛瞪大瞪圆，死命挣扎。
其余人见状不对，连忙拿手机，却发现手机不见了。
就这么一会会儿工夫，挣扎的人睁大眼睛，脑袋一歪。
“死了？！”其余三人见状，吓得不轻，还以为这人突发疾病。
殊不知，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
很快，四人全部倒地。
幸好是路口，路人见状立刻打了电话。
警察随后赶来，询问救护车上的医生怎么回事。
“初步判断是物理冲击导致的气管断裂，从而导致窒息，目前已接呼吸机，暂时没有生命安全，不过窒息可能导致身体一定程度功能损伤。”
听到这回答后，警察傻了，连忙询问周围人。
周围人都说这四人是突然倒地抽出的，声音都没发出。
物理损害导致的气管断裂，怎么可能是突发，都不可能是病变。
就算是病变，也不可能四个人几乎同时这样。
不信邪的警察突然看到摄像头，连忙去调取监控。
所见到的事就和路人说的一模一样。
仿佛被什么掐断了喉咙，实在诡异。
但因为有监控的原因，充分显示不是遭受任何人迫害，这事也只能不了了之。
姜渔火转头看去。
身后站着一个鹅蛋脸单马尾的高挑女生，安静文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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