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剑眉丹凤眼，小嘴斜下角有颗痣。
她眼圈红红的，好像刚哭过。
“齐芸啊，你怎么在这。”
姜渔火很平静问道。
这是他同班同学。
说来两人还真是挺“孽缘”的。
初中三年，每一年都换班，但每次换班不光在同一个班，两人座位还经常为同桌，可两人都是内向性格，三年算上打招呼，愣是没说满十句话。
关系说好吧，屁没有，说没关系吧，又好像挨得挺近。
不过两人是两个世界的。
齐芸父亲是开公司的，母亲是学校财务，因为上初中，直接在学校对面买了洋房小别墅，同为寄宿班，她根本不住学校，吃饭都是家里保姆烧的。
她成绩再差，也能班级里十来名，年级里三十名左右。
就算考不进重点，也能买进重点。
别人周末玩游戏补课，她周末除了正常补课，还要学钢琴之类的。
家里对她很严格，她对母亲也很畏惧，只能做个乖乖女。
“我家就在这……”齐芸沉默了下：“这话我问你才对。”
“有东西忘学校了，来拿一趟，回去了。”姜渔火找了个借口说完走开。
让他没想到的是，齐芸却跟了上来。
起初他以为齐芸只是顺路，结果却走了一路，她跟了一路。
“你有事吗。”他问道。
齐芸咬了咬小嘴唇，抬眼看他：“我在想，你为什么要骗我。”
“你吃饱了没事干吗，我没回答你的义务。”姜渔火说完走向小店。
刚刚两根热狗肠，他吃了一根，另一根被打在了地上。
现在肚子还饿着呢，只能重新买了。
他打算买一份关东煮，好好享受一下。
齐芸被他平静冷漠的语气一怔，慢慢低下头去。
她刚刚都看到了，只是作为同学想来问两句。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姜渔火竟然睁眼说瞎话骗她。
姜渔火是差生不假，可她知道姜渔火不一样。
其余差生都是不爱学习，要玩。
姜渔火总是满肚子心事，却从来不和别人说。
所以她……她觉得姜渔火应该是受了委屈……
没想到却是这样的答案，委屈的还是热脸贴冷屁股的自己。
吧嗒……吧嗒……
低着头往前走，走到巷口拐角里，眼泪一个劲往地上掉。
直到撞上了一个人。
“对不起……”她小声说完想走，却被这人挪动身体拦住。
一包餐巾纸递到跟前。
她疑惑地抬头看，是姜渔火一如既往冷漠平静的脸。
这让她心里升起一股倔强，扭头转身就走。
姜渔火也不惯着她，直接把餐巾纸往她口袋里一塞，转身就走。
啪……
齐芸掏出餐巾纸往后扔去，扔完才左右张望了下，人不见了。
她本来脾气上来，就是要当他面扔，表达不满的。
可人不见了，这算什么？
正迟疑，鼻尖上掉下了水晶挂坠……
她连忙四下张望了下，没人，立刻拿起餐巾纸打开擤鼻涕。
姜渔火坐在学校附近一处亭子上，静静地吃着关东煮，同时思考煞灵。
刚刚他用黑狗煞灵咬碎那四个人喉管，就没想过要杀他们。
虽然背包里的医书难啃，可看了三年，多少知道一些基础知识。
喉管碎掉时人处于窒息阶段，那种极致的呼吸不畅让人惊恐与挣扎，反而更加速体内氧气消耗，整个过程让人无比焦虑、恐惧、害怕，满是折磨。
这产生的大量负面情绪，全都化为了黑色气息涌入煞灵身体。
由于这次是一个个捏断气管，标本数量多，给他的观察空间也足够。
所以看得清楚。
随着一股股黑色气息涌入煞灵，他能明显感觉到煞灵身体正飞速变得有力。
也是刚才，他试了试，现在煞灵已经可以叼起一块八五砖。
一块八五砖，看着很轻微是不是？
可是，正常情况下，想要把一块砖头吹起，得九级大风才有这能力。
这么一块砖的重量，基本在五斤左右。
这就让他考虑起了一个问题——煞灵成长的根源是负面情绪？
负面情绪这种东西越积越多，总让人感觉不安。
他有些担心往后会被煞灵给反噬。
因为那本被烧掉的笔记本，后面所有注意事项是被上一任主人故意撕去的，内容不完整，这也大大增加了他的不安感。
“谢谢……刚刚是我不好，对不起。”
刚想到这里，用了一半的餐巾纸包递到了他跟前。
抬眼看，齐芸面孔已经擦干净了。
“你没做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他问道。
齐芸内心有气，却被问得沉默：“因为……总得有人道歉。”
“这个道歉对你来说很需要吗。”姜渔火平淡又犀利地问道。
“我……我觉得你应该需要……”
“我不需要，是你自己想多了，太为别人考虑，会委屈自己。”
这话让齐芸一愣，刚好一点的眼圈又有点泛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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