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现言小说 > 事事若由卿本意 > 6.相聚岳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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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洛清的请求洛霖从不会拒绝,让洛铭转道去公主府,虽说公主府是今日才赐下的,可是燕帝已经准备多时了。

公主府很大,园林风格,装饰等都是洛清所喜欢的,可见燕帝对洛清的关注从未少过。

所有的下人也是精挑细选过的,洛清刚到公主府外公主府中所有人便至门外相迎,“恭迎公主回府!”

“起来吧!管事的随本公主来。”虽第一次入公主府,洛清却一露面便占据了所有的主动。

洛清本以为公主府的管事会是一个沉稳的中年男子,却没想到燕帝给了她一个刺头,男子虽然对洛清表面恭敬但骨子里的那股桀骜不驯的气质却压抑不住。

屏退了众人那名男子便引洛清前往主厅,洛清倒也沉得住气,一路上不问分毫。

洛清刚坐下便有婢女上了洛清最喜欢的云雾,那男子单膝跪地,“明哲拜见公主。”

洛清品了品云雾,看着明哲一身桀骜的气质却不得不隐忍,俯低身段,洛清不由得嘴角挂起了玩味的微笑,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明哲可保身,倒是个好名字。”

明哲握紧双手,指关节因紧绷显得有些泛白,声音里尽是不屈,“请公主赐名!”

洛清把玩着手上的浮华,眼睛里尽是不屑,人在屋檐下,骄傲便是催命的利器,不懂得收敛锋芒,早晚也是刀下亡魂,此人难成大器。

在洛清的心里,已经为明哲判了死刑,“你不适合公主府,哪来回哪去。想要留下就收起你这些拙劣的表演,一眼便可看穿,修炼得不够啊!”

明哲听罢有一瞬间的错愕随即像是换了一副面孔,整个人气质内敛,一脸面瘫之相,眼神中一片死气。

“夜寒拜见公主,夜寒自十岁起便奉命暗中保护公主安危,如今公主建府,君上便派夜寒转暗为明,近身保护公主。刚才多有得罪,望公主见谅。”

只见方才送茶进来的女子再次进入,同样的单膝跪地,“夜莺拜见公主,君上吩咐,若公主愿收留,夜莺当近身侍奉公主左右。”

果然燕帝早有准备,甚至连身边之人也已经选好,看来在洛府待不了多久了。

“起来吧!”虽然是短短的三个字,夜寒夜莺却知这是洛清已经接纳了他们二人。

洛清放下茶盏道:“七日后本公主会邀三品以上官员子女前来游玩,一应事物均交由你们二人操持,不得有误。”

洛清有心测试他们二人处理事情的能力,而且是短短的七日。最终公主府只是大致看了一眼布局便匆匆离开。

洛铭开玩笑道:“你这未免太为难人了,看他们这样便知是死士,他们习惯了暗处的生活。这毕竟是以公主的身份进行的第一次宴会,你也不怕损了你的名声。”

洛清和洛霖相视一笑,他们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之处,燕帝也不可能将两个只能躲在暗处之人派到洛清的身边。

夜寒和夜莺虽显稚嫩却沉稳可靠,看公主府处处布局皆合洛清心意便知他们二人的能力。

夜里的风带着丝丝的寒意,洛清一人在院中练剑,实则便是发泄心中的郁闷。

洛霖带着一些食物走了过来,看着这样的洛清有些担忧,她把所有的情绪都压在心底洛霖担心她会把自己逼得太紧。

“我看你晚饭没怎么吃,婶婶让厨房准备了一些糕点小菜,你来尝尝。”

洛清心知她今日的状况让人担忧了,当下有些感慨,被人惦记着的感觉真的很好。“哥哥似乎总能看透清心里的想法。”

洛霖笑而不语,有些感情经历了岁月的沉淀已经深入骨髓,心的跳动为你,一举一动为你,一情一愫为你,人生也因为你的闯入而有了色彩。

虽然两人都没有只言片语,但这样温情的陪伴,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似乎也是一种满足。

新的一天到来,洛清清早便入宫等待燕帝下朝,燕帝已将朝政交由皇长子穆温代为打理,穆衍和洛清协助。

早朝后的早膳像这样父子四人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用膳,这还是第一次,燕帝不由得有些感动,这是他期盼已久的。

或许因为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所以格外珍惜亲情的陪伴,他希望他的子女能没有争斗,齐心协力将燕国治理好。

洛清明白燕帝的期盼,这也是她的期盼,至于上一辈的恩怨,便由上一辈来终结。

迎接齐珩洛清便带着穆衍一起,正好可以给他长些见识,日后若能全心全意辅佐穆温,燕国也能平安度过。

再见齐珩他骨子里的寒冷更胜从前,每次见到齐珩洛清都会有一种强烈的直觉,齐珩会打破她平静的生活,将她拉入黑暗的漩涡。

现在所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手在操控着一切,从玉城之战起,一切都像是精心策划的阴谋。

辛贵妃为何会突然告诉她一切的真相,她为何会突然从深闺女子被推到风口浪尖,饱受争议。下一步还会发生什么,洛清不禁陷入了沉思。

再见洛清齐珩有些恍惚,“得友如珩,清无憾”七个字时不时地在齐珩耳边回响,那时的沉默倒像是时时讽刺他如弱者一般逃避,齐珩倒是很想看看洛清口中的朋友会是怎样的体验。

“许久不见,不知公主欠本王的承诺何时兑现?”齐珩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将洛清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齐珩如此令人误会的话语洛清毫不在意,只见洛清从容道:“恒王来燕,本公主定尽心招待,欠恒王的酒绝不会少。”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化解了所有的误会,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所谓的承诺便是尽地主之谊。

招待齐国使臣的宫宴自然是宾主尽欢,只是齐珩很不习惯这样的场合,中途便突然离开。齐珩突然离宴于情于理洛清都该询问一番。

“恒王突然离开可是本公主有何招待不周之处?”其实以齐珩这样清冷的性格能坚持到此刻实属不易,只是从礼数出发,有些话不得不说,有些事不得不做。

“本王身子不适,倒是辜负了公主的一番心意。”

两人如此客套的话语显然两人都不习惯,只是碍于彼此的颜面,哪怕是如朋友一般的交谈,两人都不愿先开口。空气就此凝结,两人皆默不作声,望着头顶的一轮明月。

这样尴尬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洛霖的出现打破了僵局,洛清不自觉地柔和了许多,带着些许少女的羞涩。

齐珩看到这样的场景只觉得心头有些闷,此刻的齐珩并不知这便是动情,直到真正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方后才明白,这便是年少的悸动。

有些人或许只一眼便已深埋心底,生根发芽。

“恒王,”两人相互见礼过后洛霖继续道:“之前在战场之上你我兵戎相见乃是各位其主,不得不为之。如今两国交好,不知是否有幸能见识恒王的棋艺。”

齐珩对洛霖和洛清这两个对手倒是格外欣赏,一个与他僵持数日,一个利用他的弱点将他击败。

若能抛却国与国之间的界限,他倒是愿意结交这两个朋友。

“听闻丰都岳阁的美酒远近驰名,背后的主子更是神秘莫测,不知本王可有幸品尝一番。”

齐珩如此说法显然是已经同意了洛霖的想法。只是对于岳阁背后的主子洛霖不知齐珩为何会突然提及,是试探还是早已知晓?

刚进岳阁便遇上了岳阁老板南月离,看到洛清顿时便迎了上来,两眼一直在齐珩和洛霖身上打转。

“清儿来了,呦,还带了两位朋友,两位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我们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诗词歌赋、琴棋书画、品酒茶道、戏法武艺,各有所长。性格迥异,有温柔似水的、有端庄典雅的、有侠女气质的,两位公子喜欢哪种的。”

齐珩想必是不习惯这样的场合,被人如此近距离的贴近,脸色格外难看,因着洛清的缘故才没有立刻发作。

洛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翩翩公子的模样荡然无存,漠然地看着南月离的表演,眼底虽含笑意却是疏离。

洛清见状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很少能看到他们两人如此隐忍的模样,感觉到两人利刃般的目光,洛清赶紧解释指着两人解释。

”月离,这位一身白衣的儒雅公子是我哥哥;另外这位一袭黑衣的冷面公子是齐国的恒王,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便是他了。这两位都不是外人,你打算一直让我们站在门口吗?“

南月离也是豪爽之人,玩闹地推搡了洛清一把,恼怒到:”你不早说,害我演的这么辛苦。“

察觉到确实一直站在门口说话不太礼貌,南月离这才换了一副面孔对着洛霖和齐珩。

“南月离见过两位公子,既然两位是清儿的朋友,便当这岳阁是自己的地方,请。”

天字壹号的房间是南月离专门为洛清留的,南月离原名南宫月离,当初南月离逃婚一路被夫家追杀,那时临都城外匪寇横行,洛霖奉命剿匪,洛清以兵卒的身份随军出行,匪寇清剿完成以后洛清一人回归,说是要游山玩水,洛霖又岂会不允。

这样因缘巧合之下,洛清遇到了被人追杀的南月离,洛清不得已只得将象征她皇室身份的玉佩悬挂在外。南月离的夫家不愿招惹皇室遂暗中尾随想趁机将南月离带回处死。

奈何洛清寸步不离地守在身边,一直跟随到皇城,之后洛清也是时常守护,就连岳阁的建立洛清也出资不少,再加上南月离本身携带的银两,岳阁才正式开业。

岳阁成立距今已逾三年,若非洛清暗中以洛霖的名义相护,岳阁一帮姑娘也不可能如此安稳地有一片栖身之所。

”月离,恒王可是特地过来品尝你的手艺的,你可不要吝啬你的烈焰。“

”几时少过你的酒,一进门也不知暗示暗示我,害我在你朋友面前丢人,最后伤的不还是你的颜面。“

完全不顾及身后是否有人,两人就这样相互调侃起来了。

洛霖看到此处心里微酸,虽然他们四人对洛清也是极尽宠爱,可是将军府中没有同龄的女子,想必有些女儿家的悄悄话洛清也不好意思同他们四人讲,倒是他们思虑不周了。

看来得对南月离好一些了,毕竟能让洛清如此坦诚相待的女子,值得他们当作妹妹一般守护。

齐珩从未见过洛清如此像女儿家一般温柔似水的样子,卸去了所有坚强的伪装,流露出真实的情绪。

看着洛清与南月离有说有笑的样子,齐珩觉得眼前这个真实的女子似乎在他的心底留下了痕迹。

看着洛清露出笑颜,似乎心里关闭的那扇门逐渐打开了,点点阳光渗了进来,带着些许的暖意。

只是为何洛清对着南月离能笑得那么开心,对着洛霖能放下所有戒备,而对着他却要竖起满身的盔甲,将自己层层包裹,拒人于千里之外。

齐珩不知他为何会有这样多的心思,只是看着洛清,心里的某处似乎塌陷了。

这一切洛清和南月离浑然不知,她俩依旧有说有笑,房间里酒菜茶点均已备好,南月离这才敛起脾性,瞬间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方才不知两位公子是清儿的朋友,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望两位公子见谅,酒菜已备好,阁中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处理,两位请便。”

说完南月离便匆忙离开,洛清本想挽留但齐珩在此多有不便,索性便不强留南月离了。“恒王,请。”

“你什么时候能不对我这样疏离。”说完三个人皆愣住了,齐珩发觉之后也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好意思之处,反而松了一口气,像没事人一样坐了下去,留下洛清和洛霖两人面面相觑。

洛霖的心里却对齐珩产生了一种不明状的敌意,或许齐珩此刻还未意识到,但是看着齐珩洛霖仿佛看到了自己看着洛清时的眼神。

看到洛清和别人有说有笑时他会吃醋,看着洛清和南月离亲如姐妹一般嬉戏打闹时他会羡慕。

洛清未把齐珩的话放在心上,况且洛清真的当齐珩是友非敌,言语间也不似之前那么生疏客气。

“七后日我在公主府邀众青年才俊赏玩,两位公子可愿赏脸?”

洛清的事洛霖从不会置身事外,洛清的这番话定然不是说给洛霖听的,洛清居然会请齐珩前去,这是洛霖所没有想到的,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邀请。

尽管觉得不可思议,洛霖还是回应了洛清,“清儿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岂有不赏脸之理。”

感受到洛霖炽热的目光,洛清竟然有些害羞,面上微微泛红,娇艳欲滴。

若不是见过洛清战场上的飒爽英姿,洛霖和齐珩都会以为洛清只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毕竟谁能想到昔日战场上的修罗能有如此娇羞的一面。

“清儿盛情相邀,我岂有不应之理?”

洛清没有想到齐珩会唤她清儿,不过名字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洛清并不在意,能让齐珩认可她这个朋友,着实不易。

“如此便恭候两位公子大驾。”

若非看到洛清看着洛霖时眼底的眷恋,很自然地享受着洛霖对她的照顾,齐珩会以为洛清便就是战场上那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事实上齐珩认识洛清的时间比她以为的要早很多,战场上刀剑无眼,但是如同洛清这般武功高强却始终作小兵打扮的却引人注目。

最让齐珩怀疑的还是暗中保护洛清的人,虽然保护她的人藏的很隐蔽,却还是被齐珩看出了端倪。

齐珩数次想除了洛清这个潜在的敌人,却一次次被看似不经意的阻断而阻拦。

慢慢地齐珩在一次又一次地战场上看到她的变化,每一次都更加坚定,齐珩倒是很佩服洛清,一个女子,一个金枝玉叶的皇家女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我自十二岁上战场,无数次在生死边缘徘徊,却始终有惊无险,未尝败绩。如今却栽在清儿手下,多谢清儿手下留情。”

洛清赶紧举起酒杯回礼,“珩兄说笑了,若不是珩兄不愿两国决裂,多次放过,我怎么可能伤得了大名鼎鼎的战王?若非珩兄及时收手,我又如何能安然地站在此处?我替两国的百姓多谢恒王怜惜。”

齐珩心思缜密,有勇有谋,在没有把握将燕国一举夺下之前,他不会妄动,所以他便假意答应与洛清周旋,实则探知他想知道的一切。

他不会杀了洛清,同样的洛清也不会杀了他,否则那一仗必然是不死不休之势,于彼于己都不是好的选择。

洛清看准了这一点,也看准了齐珩不会对她下死手,所以才会使出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招数,这种魄力令人佩服。

齐珩没有多说什么,受了这杯敬酒,这种事情本没有多次提及的必要,齐珩显然不愿再提及此事。

洛清见状便知齐珩不悦,齐珩似乎不太喜欢她这样的客套话,遂转移话题。

“这房间中有些清冷,今日仿佛涟漪姑娘在阁中,她的琴音宛若天籁,许多人来此一掷千金只为听她一曲,不如找涟漪姑娘来弹奏一曲如何?”

齐珩并未言语,可是眼中的期待不似作假。

洛霖倒是玩笑到:“早就听过这位姑娘的芳名,只是一直不能亲耳听到她的琴音,毕竟我的俸禄可不够出入此地,今日倒是跟着清儿沾光了。”

“既是如此,我便着人问过涟漪的意思,毕竟追幕者过多,月离便定下一个规矩,不论是谁来邀请,必先问过涟漪的意见。”

洛清走到门外对着小厮道:“烦请问涟漪姑娘今日可愿赏脸?顺便找人将桌上饭菜撤了,换些时令果子。”

少时涟漪便已来此,事实上岳阁内任何人都不会拒绝洛清,不止因为洛清是南月离的朋友,也因洛清从来视她们都与旁人无异。

“涟漪见过两位公子,不知洛小姐今日想听什么曲子?”涟漪的声音里道不尽的温柔,举止大方,端庄优雅,不卑不亢,一方丝巾遮面,眼中一片清明。

涟漪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原本也是官宦之女,却因父亲贪墨,一朝事发,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

她的族亲男子皆被流放在外,女子便落于红尘,她母亲性子刚烈,不愿受此屈辱便自缢了却。

可怜涟漪流落至此,若非洛清和南月离照拂,涟漪恐早已失身。

阁中女子大多都是如此,曾经都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一旦落入红尘,这巨大的落差会比其他人更难接受些。所幸她们有洛清庇佑,否则又岂能如此安稳地在丰都生活?

“姑娘的琴音闻者莫不感怀,便琴由心起,让我等一饱耳福。”

洛清看向涟漪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欣赏,欣赏涟漪的才情,也欣赏她这种不论身处何地都能泰然处之的气度。

涟漪微微福身行过礼后,便试了试琴弦,随后琴音便从指尖溢出。涟漪厌倦了这样的生活,她渴望能寻得一片空山隐居其中,鸟语花香便是她此刻心中所想。

难得有如此真情流露的时刻,涟漪便不加掩饰,完全忘记了此刻在房中的不止洛清一人,还有他人在场。

一曲终了,几人跟着涟漪的琴音畅游了大好河山,山之清秀,水之碧澈,花之娇艳,草之翠绿似乎一一在眼前浮现。空中飞鸟,水中游鱼,陆上走兽,一人一屋竟不寂寞。

“涟漪献丑了,两位公子,洛小姐,涟漪告退。”不论对方是何等身份,涟漪每日对着同一客人只谈一曲,这规矩亦是南月离所定,不仅为了保护涟漪,也是一种赚钱的手段。

洛清拔下头上的珠钗交给涟漪的侍女,“让你家姑娘好生歇着,若是心中烦闷不妨出去散散心,我城外有个庄子,你们可去小住几日。”

两人离开之后齐珩也起身告辞,“今日已叨扰多时,能听得涟漪姑娘一曲,也不虚此行,改日再来叨扰,还望清儿,洛将军莫烦。”

“恒王说笑了,人生难得棋逢对手,洛霖随时恭候。”看似恭维的一番话,不知为何洛清竟听出了一丝火药味,不知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夜晚的街上空无一人,繁星点点却依旧漆黑一片,洛清与洛霖坐在马车之上,洛霖挣扎许久还是决定提醒洛清。“恒王看你的眼神似乎带着爱恋。”

洛清没有一丝震惊,“哥哥说笑了,想必哥哥听闻过恒王与熙和公主的事,他是在透过我找当年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子。

像我们这样清冷的人,不动情则已,情动便是一生。

姐姐独自一人在他国想必艰难,否则又怎会变成如今的模样,为了权力连自己的幸福都可抛弃。是我欠她许多,只是恒王若是对姐姐念念不忘,终究害人害己。

帝王之心最是深不可测,有道是伴君如伴虎,难保有一天姐姐和恒王不会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洛霖握住洛清的双手给她力量,“不用担心,恒王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不过你这声姐姐叫的还真是顺口。”

一句看似玩笑的话化解了洛清的忧郁,洛清笑道:“我与她相差不过一刻钟时间,叫声姐姐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