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图纸是陈天的强项。
上一辈子他就经常拿着图纸满世界旅游。
踏入北道街，他发现这里的人特别多。
尤其是男人。
水货档口的男人，拿着杀鱼刀刮砧板。
“新来的。”
“龙二被吓傻了，上头必须要派新人来咯。”
“看他能坚持多久。”
陈天不理会这些讨论继续往前走。
突然从天而降一盆潲水。
陈天提前警觉，侧身躲避。
潲水就从他眼前落下，在地上绽开，溅得他一身。
残菜剩饭黏在他的警服上，一股馊味、尿骚味传来。
恶心得他反胃。
众人：“哈哈哈。”
“更走运，让他躲开了。”
“上次龙二就不好彩咯。”
“鬼婆算得真准。”
他奶奶的！
陈天抬头往上看，看到一张鬼婆脸。
“死老太婆，这里不是公厕。”
鬼婆阴森森地看着他，随即露出没有多少牙的牙齿。
陈天四处查看，找到了楼梯。
三两步爬上去，他看到满屋子的垃圾。
北道街的民众们瞧着热闹不嫌事大。
他们跟着上楼去。
“差佬（警察）打人咯。”
“鬼婆，你还不快点出来献媚。”
鬼婆的屋子臭烘烘的，有臭鱼烂虾的腥味，也有肉腐烂的味道。
看到这蚊虫飞来飞去，陈天就不想进去。
再看那鬼婆，缩在角落不动弹，陈天更不想过去。
民众：“是不是好恼啊？”
“打又打不到，骂又骂不着，这口气憋着出不了吧？”
“哈哈哈。”
这些人混子，简直是在找死的边缘蹦达。
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令人作呕，陈天不想多待。
他推开人群跑下楼去。
群众更放肆笑话他。
才下楼，陈天就发现了不一样的东西。
藏在潲水里的一颗骨头，闪闪发光，吸引着他的目光。
他捡起一截骨头。
他神色凝重，抬头看向二楼的鬼婆的窗户。
他按下对讲机，“呼叫总台，PC147369报告，发现人类拇指骨。”
“根据骨头的特征和长度，我判断是25到30岁的成年人骨头。”
老蔡：“不会吧？看错了，怎么可能有人骨？”
老蔡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完全不想管。
陈天：“这可能是命案，如果查清楚大功劳一件，能够直接调入城区。”
“如果你们不查，我自己查。”
陈天放开了对讲机。
他抬手看手表。
估计从治安所到这里，骑自行车最快要八分钟。
但治安所有摩托车，依照老蔡的速度，三分钟刚刚好。
两分五十秒，老蔡出现在街道入口。
三分钟，老蔡和周平准时到达。
老蔡：“哪里有人骨？”
陈天大拇指和食指捏着拇指骨，展示给老蔡。
老蔡看了又看，抬头看陈天，“不是真的吧？”
陈天：“我怀疑那个老女人家里，还藏有更多人骨。”
“请高级警员陪同我去调查。”
老蔡沉着脸，有点不想去。
鬼婆的家是千年难题。
卫生局、治安所、村委的人都拿她没办法。
但如果不去，会不会就错过立功的机会？
儿女、老婆都想他距离家近一点，能多多陪家里人。
立功才能调动，立功才能得偿所愿。
老蔡咬咬牙，“走，上去。”
老蔡鼓起勇气，带队上去。
群众喊话：“老蔡头，不会吧，真的对鬼婆动手？”
“垃圾婆哪有力气杀人？老蔡头，你是不是疯了？”
“走，去看看。”
谁都不信，鬼婆家里藏有人骨。
鬼婆平日里捡垃圾为生，不说被成年人欺负了。
就是小孩都能欺负她。
临到鬼婆的房门口，老蔡打退堂鼓。
“周平，你进去。”
周平摇头。
陈天一马当先，踩着垃圾进去。
踩着地板像是踩着淤泥，黏糊糊的，脏兮兮的。
“呕……”
老蔡呕吐了。
周平也扛不住。
陈天捂着口鼻进去，眼睛像雷达一般扫射垃圾堆。
刚才没有认真看，现在仔细查找，他发现了好多“好玩意”。
他翻开一处脏衣服，徒手捞出一截断手。
苍蝇围绕着他嗡嗡飞。
众人吓得往后退。
“哇，真的有。”
“杀人犯啊。”
“要死咯，鬼婆是杀人犯啊。”
装傻的鬼婆认识到自己的食物被发现，冲过去要咬陈天。
陈天侧身，一脚踢出去。
鬼婆翻滚在塑料瓶堆里。
陈天：“快点，呼叫深水埗总部。”
老蔡：“呕！”
老蔡跑下去，打电话给深水埗警署。
“苏屋屯发生命案，需要警署接手。”
老蔡叫来胖婶，带着警戒线到现场。
“全部让开，这里是命案现场。”
将鬼婆控制住，将现场封锁起来，谁都不许进去。
老蔡等人守着现场，等深水埗的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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