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号，爷叔带来了好消息。
“基兰纺织厂退出了竞标，她们的人昨天离开了。”
“有两家已经合并，他们对外宣称要合在一起对抗三巨头。”
邮票李：“那三巨头？”
“申南、香洲、宝总。”
邮票李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他突然又觉得宝总很了不起。
宝总一个人就能和两家大公司相提并论了。
胡宝也没想到自己养了只小鸡，结果引来两头黄鼠狼偷窥。
胡宝给邮票李分配任务，让他去蹲守申南的人。
“在他们经常出现的餐馆去，听一听他们会讨论什么内容。”
“好。”
胡宝：“爷叔，你能不能帮我约见曹贵新？”
“宁波虽然不是很大，但也不小。
我也很久没有和曹家人走动，怕对方不给我面子。”
“先试一试。”
胡宝每天都打电话过去和哥哥讨论设计方案。
设计师们的入境申请还没下来，双方只能通过电话联系。
胡宝在设计院聘请了两位教授过一同参考设计，他看不懂的地方咨询对方。
有些需要增加的地方，和教授说，让教授翻译翻译，更好地反馈给香港那边。
如果事成了，这两位也将会是批发市场建筑的监工。
玲子下班回来，看到夜东京到处都是纸张。
“哎哟，我的夜东京成了你的办公场地了。”
胡宝等人还在按着键盘，弄着预算。
玲子：“晚饭吃什么啦？”
胡宝：“随便。”
“那你出去吃空气好啦。”
玲子问厨子，他们中午吃了什么。
厨子说道：“一桌子菜没吃几口，我热了三回了，他们才吃上几口。”
玲子：“明天开始，你准备面条在这，他们饿了，你就弄一碗。”
玲子到吧台去坐着，给自己倒一杯朗姆酒。
她不会去管他的，只要他是工作就好。
“听说你开第二家分店了。”胡宝说道。
玲子：“我准备到闸北区去开多几家。”
那是属于她的分店，不是给宝总的分店，她比谁都上心。
开分店赚钱，又不用给宝总分红，她乐意开的呀。
“不断有奶茶店开张，我打算降价了。”
玲子习惯性跟他说起自己的计划，“旧产品降价5毛钱，新产品依旧是高价位。”
胡宝将铅笔一扔，对两位教授说：“吃了晚饭再搞。”
玲子对厨房喊话：“起火，烧饭。”
“新产品面世价钱总是虚高的，奶茶店三年内降到正常消费水平就好。”
胡宝又说道：“奶茶店搞周二会员，会员日买一送一，特价产品不参与活动。”
她将这个记下来，准备实施下去。
“货源上我也会给店长优惠，让他们保持利润不变。”
胡宝：“果真是老板娘，我都没想到这一点。”
两个教授坐在内间门口，互相碰杯喝口小酒，笑看这对男女调情。
邮票李推门进来，“宝总，情况不乐观啊。”
“你说。”
玲子给邮票李倒酒。
“申南的那个荣总见了浙江商会的会长，还和那些商会的成员吃饭。”
“批发市场还没建起来，他们就开始发展商户嘞。”
这局面对宝总是非常不乐观的。
投标就是看谁的内容多，要是胡宝这边给过去的都是设计，那他的赢面就不多。
胡宝拿起大哥大，给李李打电话。
“香洲那边有什么消息没有？”
李李：“白马批发市场的总设计师过来了，入住国际饭店。”
“他们带来比白马市场还要成熟的方案。”
更加成熟的方案，能避开很多坑，能减少很多麻烦。
这必然也是上头想要的。
胡宝：“帮我放话出去，我要将批发市场打造成国际一流，总造价超过八百万。”
胡宝：“我的口号是：国人的东西国人制造，拒绝外国人。”
李李：“造价超过八百万，市政会给你投这么多钱吗？”
“宝总，你是不是兴奋过头了？”
即便是公私合营，市政也要出四百万。
出四百多万去建造一个批发市场，这些市政的人会同意吗？
胡宝：“我这是给你制造热度，至真园赚得不少吧？”
确实赚了不少，看到流水金额，她睡觉都能笑醒。
心情不错，她就多透露一点。
“你最强的对手是申南。曹贵新来势汹汹，但他没有必胜的信念。”
胡宝：“有数。”
……
18号晚上胡宝现身红鹭酒家。
黄河路的人都知道宝总今晚宴请南边来的曹总。
一身深黑盘扣中山装的曹贵新，挺着大肚子出现在红鹭酒家。
他脖子上带着一串大檀香佛珠，手里拿着小檀香佛珠。
他这一身装扮，与上海滩的西装革履格格不入。
他不仅与上海人不同，与宁波商人也不同，一身佛教打扮仅仅是他个人喜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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