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书阁 > 短篇小说 > 围观叶老板的N种死法 > 第二章 第一种死法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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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的时候,在床上,不在警局的询问室。我身下是熟悉的床单,花色和皮肤的触感都提醒着我,这是我常睡的那张床。一丝阳光从窗帘漏了进来。而我身边,是我的老板。日,我在嘴里爆了句粗口,啥玩意儿啊,做梦呢。

正懵逼呢,闹钟响了,接着是语音播报,今天是xx年xx月xx日周三,天气晴朗,温度10-21度...我没心思再听下来了,这天我不是刚过过么?这个上午,不就是我老板晕倒?不,死在厕所里的那一天么?那满身黄粑粑的样子,够我想起一次笑一次了。艹艹艹,什么情况,我为什么又在这一天。

而更惊悚的是,那个本来躺在厕所的人,活了。这货不仅活了,还好端端躺在我身边,看那络腮胡子,看那大胳膊大腿,再看看我的竹竿细胳膊细腿。我是咋么有勇气能在他脸上煽出手指头印的。我是煽了多少下,才能在那么厚的脸皮上,留下印记的。我揉了揉自己的手,真心疼自己。

话说,他上午拉肚子,他吃啥了?从发现到他过去了,到报警到去警局,我整个人处在一种混乱的状态中,还没有仔细地想这个问题。

我正入神思考呢,他的大手伸过来,抓了抓我的头发一把,那大手粗糙的感觉,像是在薅我的头发。他笑着说:“我想吃鸡蛋。”吃鸡蛋吃呗,“水煮的么?还是吃煎蛋?”我习惯性地问他。没办法,被奴役坏了,有奴性,基本都是有求必应不说,还是秒回,不仅秒回,还带着笑容,低着头,一副非常蛰伏的样子。给他做个早饭而已,真的是不是事情。晚上,我得把饭做好了,洗好了澡,干干净净地跪在餐桌前,等他来吃饭呢还。他笑笑,斜眼往我身下瞟去,我去,不是我想的那样吧,大清早就这么重口?

我扭捏着,想着怎么躲过这一关呢,这事情对他来说可能是很舒服的事情,对我只是无尽的屈辱和疼痛。他大手还没碰到我呢,手机铃声不合时宜的响了。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但仍然拿起手机,接起电话。只见他眉头一皱,匆匆穿衣起床。他示意我他有事要先走,早饭不吃了,让我自己去公司。没等我穿好衣服起床,就已经听到关门的声音了。看来这个电话很重要,我默默滴想,我几乎没有听到他说话,只隐约听到对面急促地说着什么。

我在安静的房间里努力的回想,他昨天吃了什么。额,昨天,就算是昨天吧,也是这样吗?好像不是哦,昨天我给他倒了杯生鸡蛋,他喝了才出门的。生鸡蛋,对,是不是生鸡蛋导致的?靠,网上还说是啥无菌蛋,这货为了保养,早上喝生鸡蛋。但是也不对啊,生鸡蛋他喝了很多天了,鸡蛋买的还是那家的呀。

没有生鸡蛋的一天,他还会不会拉肚子了?他到底是什么死的?我一直觉得他是拉肚子拉死的,因为厕所的味道和现场那流淌的黄色液体。再说他平时身体挺好的,最起码欺负我的时候,很有力气,看着也像没啥毛病。今年还刚体检过,除了有点颈椎病啥的,没看到检查报告有不正常的地方。我怀着这样的疑惑,走进了公司的大门。手机干干净净,今天他还没有给我发信息。

世界上可能没有比我更惨的设计师了,上班被甲方欺负,被老板欺负,下了班还要被老板欺负。工作时间整整24个小时,那也只是因为一天只有24个小时。

我特意定了个闹钟,在昨天他给我发信息的前五分钟。闹钟响了之后的五分钟,是漫长的五分钟,我一直在想,他早上没喝生鸡蛋,甚至看样子,连早饭都没吃,他还会拉肚子拉死么?

十一点,他的信息准时来了,还是跟昨天一样的,【快点到厕所来,送点纸。】这次,我没有像昨天一样,故意磨蹭十分钟,把手上的图给改了,再去送纸。我拿上办公桌边早就准备好的纸巾,跑进了厕所里的第五个蹲位前。

喊人,没音,敲门,没回应,最奇怪的是,也没有臭味,我踹门,门开了,他还是蜷缩地躺在地上,身上都是黄粑粑,跟昨天一样。我没有像昨天一样拿水冲他的头,扇他的脸,煽脸就是我昨天在警局被问询的主要原因,警察一直在问是不是我跟他有仇,我给下的药啥的。这次,我用手机拍了张照,我不害怕,甚至还很激动能够拍照保留他这么窘迫的样子,甚至我还上传到网盘备份了。

咔咔咔,拍了一堆照片后,我选择了报警。但在报警之前,我把照片发到了公司群,四百多人的大群。那一瞬间,群里爆了。今天的围观群众是昨天的两倍那么多,我没有像昨天那么傻,待在厕所里,而是把自己隐身在吃瓜群众中,优哉游哉地等待警察的到来。

还是昨天的那个警察,但是我记得他,他却不记得我,我第二次进警察局了。他甚至在知道我跟老板的男男关系时,厌恶的表情也一模一样,是跟我想象的一模一样,还是跟昨天一模一样?我的记忆开始错乱。

可惜,我第二次被怀疑了,因为我不伤心不难过,甚至有种开心。我整个人都很放松,很松弛,甚至嘴角还略有上扬,发自内心地在笑。他开始审问我,而我却把上衣脱下来,露出身上青紫的伤痕。他震惊地看着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他攥紧了拳头,压抑着自己的声音问我;“你为啥不报警?”我自嘲地笑,无奈地说:“法律不保护男的对男的那啥啊。”他阴沉着脸,不再说话了。

还是快凌晨的时候,他拿着一叠报告进来,跟我说:“胃里没有残留物,血液里也没有毒药反应,死于拉肚子导致的脱水,你是怎么做到的?”他的反应不像是个警察,反而像是一个求知欲犯了的小孩。我没跟警察打过这种交道,也不知道他告诉我死因,是否是一个成熟的有经验的警察该做的事情。

我挑着眼皮看他,非常肯定地回答他:“不是我。”

“不是你?怎么可能有人会拉肚子拉死的?”他愤怒地冲我吼着。“就算,就算,他那啥你,你也不能杀了他啊?”

“杀了他,我确实想过,我不仅想他拉肚子拉死,还想他走路摔死,喝水呛死呢,但问题是,真的不是我。”

夜晚十二点的钟声在警察局响起,好像一个讯号一样,我坚持到第十一声的时候,眼皮困得打架,我又一次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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