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9年由雷德利.斯科特执导拍摄的太空电影——《异形》。
其中最为害怕恐惧的桥段,莫过于将人类,这一食物链的顶端当做母体。
寄生然后破膛而出。
怪诞弱小的生物混杂着血肉向天咆哮,那一幕。
哈尔低下头,那只大手距离自己的腹部近在咫尺。
内心亦如逃出生天般重获安心,不断后退,直至背贴靠柱,顺势滑坐下的哈尔,才得以长舒口气。
“哈...呼——”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
无比庆幸没有碰到那只手,但随即涌上脑海的,则是对刚刚自己丢人表现的恼怒。
自己的手中可是有枪!有枪的啊!!
格洛克22型传递的冰冷触感,令哈尔再度重拾回勇气。
“什么啊,居然在这里面藏了个人。”
挠着没几根发丝的头顶,老霍恩扭头吐了口唾沫,来到钻出木箱的手前上下打量,啧啧有声。
“好家伙,这手臂快赶上长官你脖颈粗了。”
被那怪诞惊吓,以至于忽略了潜藏的美感。
那是怎样的一只手啊!
要说那是只手,那便太大了。
巨大、宽厚、沉重,而且很粗糙。
简直就是铁块!
肱三角肌、肱二头肌、肱肌、喙肱肌、掌前肌、肱桡肌、桡侧腕长伸肌和桡侧腕短伸肌。
哈尔所能认识的。
一同组成这极具爆炸力的美感与暴力,相当发达的肌肉,堪比世界健美冠军的手。
不!甚至还不如。
至少电视里的,可没现场所见来的震撼。
皮肤宛若薄膜覆盖住每一块紧致有力且强健的肌体。
不漏天成。
如刀削,如斧劈。
令人觉得只有世界最顶级的匠人才能雕刻出的美!
“哈尔长官!”
“发生什么事了,我在那边听见了很大的响声。”
聚在装有神秘男人的箱体周围,哈尔被赶来的部下从地上拉起,为了掩盖自己的狼狈样,哈尔主动岔开话题。
“检查怎么样?”
“没有问题。”
“我这边也是,长官!”
不约而同的,众人的目光都放在这个箱子上。
“喂!为什么这箱子里会装了个人?”
“我也不知道啊。”
老霍恩被不满的警察一下下拍打着头,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没经过自己同意擅自带人偷渡,能想到的就是手下那帮不服管教的家伙。
真是混蛋!!
但所幸,并不是过于严重的事情,只要再给这些家伙塞点钞票
“...真是的,把箱子打开,人员清点麻烦做好,待会回去又得剪辑视频了。”
嘟囔着的警员关闭执法记录仪,无视老霍恩塞在裤包里的东西,弯腰拿起桅杆下放着的撬棍。
有钱挣又何乐不为呢
他们包庇这种行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反正要头疼的也只会是那些议员大人。
但为了防止惹出麻烦,对于这些美其名曰移民过来的人,他们还是要做些小小的记录。
‘不!不行,绝对不能打开啊!!’
攥紧枪支的手不断用力。
张嘴似要劝阻,伸出的手却缓缓手覆于面上,皱眉纠结的男人到底在犹豫什么。
当理智挣脱恐惧,意识重回现实世界的哈尔.克劳恩,心里是何想法?!
作为前士兵,曾参加过伊拉克战争的这名男人,在事后如此回忆。
“可怕。”
“当我靠近那个箱子,将耳朵贴近仔细聆听的时候,恐惧在我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布满全身。”
摩挲着手中的水杯,即便已经过去了很久,现在不时回想起的哈尔,身体仍止不住地颤抖。
“与你们不同,我经历过战争,对于危机的感知力是常人的数十倍,就因为那一瞬间,我仿佛重回到炮火轰鸣的战壕里。”
只是个哈欠,未免有些大夸其词。
瞧着毫不在意,还在劝说自己做个检查是否有战争性创伤后应激障碍的记者。
哈尔,愤怒了!
“你懂什么?!”
因为无知,没有窥见,所以如坐井观天之蛙般妄自尊大。
他用眼睛死死地盯着,近距离打量对方因他之举动而露出的害怕表情。
“Defensivebehavior。”
“什么?”
记者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哈尔没在逼迫,说完自然而然仰倒坐下。
“自我防御行为。”
眯着眼,男人放空意识,捧着杯身喃喃道。
弱肉强食的食物链,处于大自然生存端越低的存在,所拥有的保护手段也各种各样。
“警戒色、穴居、拟态、隐蔽、逃遁、假死、威吓、反击、回撤以及转移攻击部位。”
这都是弱者才具备的保命能力,越是位于顶端的捕食者,自我防御能力就越少。
因为没有天敌,因为强大所以退化了无用的能力。
“那么,你指那个男人,是弱者了?”
哈尔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
“哈——”
像是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般。
“不!能被叫做弱者的,只有我。”
摆着手,打着哈哈承认了身为弱者的事实。
越少并不代表完全没有,譬如狮子、譬如猛虎。
它只是坐在哪,便足以让周遭的弱小生物发出警报。
而他,恰恰就是被丢进狮群里的倒霉蛋,因为感受过,才知晓对方那股强大的可怕。
愚笨的狗,还认为对方只是稍大些的同类。
或许,他也是愚笨的那一类吧。
毕竟人类最强大最恐怖的科技结晶之一,可被他牢牢地握在手里啊!
吱呀~
撬棍刺入缝隙,将铁顶一点一点翘起所发出的不悦声响。
所以,常识才会战胜本能,从而不去劝阻下属撬开木箱。
以至于惊醒,在这安静的空间里。
“嘭——!!!”
如手雷爆炸的声响,箱体旁的警察们被这声爆鸣给轰退,给震倒。
本该盖着由三十多枚铁钉紧固的盖板如同底下装载着喷射口。
甲板上的男人们目瞪口呆瞧着飞上高空的厚重木板。
而箱体呢?!
从地抬竖而立,如迈克尔.杰克逊45度反重力倾斜般不可思议。
木板刚好落到箱前,似若为其铺好的红毯。
‘他的名字是?’
做着微不足道的事,将束缚臂膀的木材轻松捻开,整理着衣襟迈步而出。
‘范马...’
男人打量四周,好奇双眸浑似才降人世的婴孩。
‘他是鬼神,便有如此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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