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王大人，我……”光明神握着剑柄的手微微发颤，话到嘴边却被宙斯打断。
宙斯依旧跪在金砖上，黄金铠甲上的冰碴随着他的动作簌簌掉落：“我都知道了。”他抬起头，脸上竟没有丝毫屈辱，只有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在这样的大神面前，别说殊死搏斗，恐怕连让他动真格的资格都没有。与其让光明神界落得佛国那般下场，不如……就此投降。”
光明神猛地看向他，碧眸中闪过震惊。他本以为宙斯会怒斥自己懦弱，却没想到这位向来高傲的神王，竟比自己看得更透彻。
“传我令！”光明神突然扬声，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光明神界所有旌旗，即刻更换为‘圣皇’旗！”
殿外很快传来甲胄碰撞的声响，那些被冻住的士兵不知何时已恢复行动，正手忙脚乱地拆下城楼上的太阳图腾。冰皇端坐在石凳上，看着窗外渐渐升起的玄色旗帜，玄袍上的冰纹终于柔和了些许：“还算识大体。”他指尖弹出一缕冰雾，在空中凝成份契约文书，“你的光明神界仍由你执掌，但——”
冰雾突然化作锁链的形状，在光明神颈间绕了半圈：“你得与吾签下灵魂契约。”
“灵魂契约？！”光明神脸色煞白，连退三步撞在殿柱上。他当然知道这契约意味着什么——从此生杀予夺全由对方掌控，哪怕只是一个念头，自己的神魂都会被撕成碎片。他下意识看向宙斯，却见对方垂着眼帘，显然已接受了这个结局。
“怎么？不愿意？”冰皇的声音冷了下来，殿内的温度骤降，连青铜灯架都结了层白霜。
光明神看着冰皇眸中重新燃起的杀意，想起佛国废墟上的冰晶，想起那些在冰缝中凋零的佛光。他咬紧牙关，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得青山在，总有翻盘的机会，等见到父亲核皇，未必没有破解契约的可能！
“我愿意！”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里带着破罐破摔的颤抖。
冰皇满意地勾了勾唇角。他抬手在光明神头顶虚抓，一道淡紫色符文便从对方天灵盖缓缓升起，那符文扭曲着，像是条挣扎的蛇，最终在冰皇掌心凝成枚菱形印记。“契约已成，若有二心——”
“神魂俱灭，永不超生。”光明神接口道，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冰皇转向依旧跪在地上的宙斯，冰蓝色的眸光扫过他颤抖的肩膀：“轮到你了。”他指尖在空中轻点，红色符文如血蛇般游走，“是要吾动手，还是你自己奉上神魂印记？”
宙斯的牙齿打着颤，黄金头盔滚落在地，露出汗湿的金发。他看着光明神颈间若隐若现的契约锁链，又瞥了眼冥河教祖手里把玩的骨刃，突然伏在地上重重叩首：“小神……小神全听圣皇陛下定夺！”
冰皇没再废话。他缓步走到宙斯身后，掌心按在对方头顶的瞬间，红色符文便如潮水般涌入。宙斯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浑身肌肉剧烈抽搐，却不敢有丝毫挣扎——那符文正在他的神魂深处烙印下冰皇的气息，从此往后，哪怕隔着万里之遥，只要对方一个念头，自己便会痛不欲生。
“好了。”冰皇收回手，看着地上蜷缩的两人，突然觉得有些无趣。他原以为光明神界会有场像样的厮杀，却没想到这般轻易便收归麾下。
罗喉突然嗤笑一声，六臂上的骨刃在阳光下闪着寒光：“圣皇陛下，这两个家伙倒是识趣，比佛国那些硬撑的和尚顺眼多了。”
冥河教祖把玩着从宙斯腰间摘下的玉佩，慢悠悠道：“识趣？我看是怕死吧。不过这样也好，省得脏了陛下的手。”
冰皇没接话。他望向东方的方向，那里的昆仑之巅依旧飘着仙气，那些逃难的生灵，那些闪烁的光点，还有那位始终未曾露面的元始天尊……
“光明神。”他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备些好酒好菜。明日起，随吾去东方看看。”
光明神与宙斯同时抬头，眼中闪过惊疑。他们终究还是要去东方吗？那里有元始天尊坐镇，有灵宝道尊的大象平等法，还有……那位传说中能与核皇抗衡的存在。
殿外的“圣皇”旗在风中猎猎作响，没人知道，这场席卷三界的风暴，才刚刚拉开真正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