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听闻此言,眉毛挑了挑
“哦?你竟然还活下来了,算你命硬,这药性啊可是烈得很,我平时倒也给过一些人,结果只有几个活下来了。”
赵太平一笑,只见金大夫伸手搭在赵太平的脉搏上,面色沉得像冰川下的冻水一样:
“你这个脉象…你…到底做过什么事,怎么会如此强盛?”
赵太平长话短说,将自己怎么伤的,怎么在昏迷中吃完药,怎么修行,这时候王狗则负责补充了一下吃完药后赵太平的反应,听得金大夫表情凝重,气氛压抑
其余的病人也是竖起了耳朵看着坐在那里的年轻人,一股血腥味的气场和药材味混杂在一起,一看就是经历过一场恶战的人
只见金大夫愁的眉头紧锁,目光凝视着赵太平,缓缓开口道:
“老夫早些年,倒也见过如此症状。那是一家举人老爷患了失心疯。”
“莫非是十几年前那灭了自己满门的举人老爷?”围观人群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随后金大夫继续开口:“他神智时而清醒,时而混沌,但有一点我很清楚,在他清醒的时候,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这个病症,是血债。”
顿了顿,金大夫带着怜悯的眼光看着赵太平:
“虽然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大概能猜得到。当初那举人老爷有了心病,一直没能走出来,后来冻死在了街上。”
“至于你的血债,还须心药医。也许运气好,误打误撞的就会消失。”
“金大夫,你的意思是我也会像十几年前的那个人一样背负这份诅咒吗?”
金大夫犹豫了一下,缓缓点了点头:
“我行医一生,也只能解决肉身之苦。至于心病,我却束手无策。你的心病,让你入了病障,而我却无能为力。”说罢,金大夫似乎倍感愧疚,正欲给赵太平行礼,却被赵太平及时拖住了
“无需如此,我想我已经得到了答案,只是金大夫,能否给我开点治身子的药?”
金大夫见此,连忙反身回到药柜,拿出的种种药材看得众人皆是眼花缭乱,且看金大夫一下一下称着剂量,像变戏法一般抽出药纸,上下其手几下就包好了,又拿出了一些药丸直接塞到了赵太平手里:
“咽下去,给你补血养气的。”赵太平倒也不犹豫,一仰脖子就吞了下去,周信见此连忙给出银两交给了金大夫,
“不用找了。”
金大夫听闻此言略有些犹豫,赵太平见此,问道:“莫非我的病还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吗?”
“注意的地方倒也没有太多,平日里少烦恼,多放宽心对你病情有帮助,主要是吧·····”金大夫掂量了一下碎银子:“主要是你这药钱没给够,还差一两。”
“一两!”王狗吓得一蹦三尺高,“我买你那丹药也才半两碎银子不到啊!”
周信先是喝止了一下王狗,又是连忙掏出一两给了金大夫,随后周信扶着赵太平,王狗提着大包小包的药出了门
“太平啊,我手上提的不是药,是你的命啊~”
“太平,太平?你怎么不理我啦?”
赵太平刚吃了药,嗓子哑的说不出话来,只能无奈任由王狗一边在身边犯贱一边挤眉弄眼,一行人就这样向着安身的地方走去。
等到了住宿的地方,周信先是连忙喊人来给了一点好处费,压低声音交代了一些事,小二也是个机灵人,接过了几十文钱带着大包小包的药去了后厨拿出一个大药罐就开始熬药,眼看着不一会儿一股药香就蔓延开来,赵太平在王狗和周信二人的带领下上了阁楼
刚推开房门,安顿好赵太平,另外两个人是连忙打开了丹药柜,将赵太平的药单独放在了其中一格,紧接着接来一口冷水给赵太平,他刚吃了药感觉胃里灵龟烧的像一团火一样,浑身热乎乎的,结果这口凉水一激,感觉一下子疏通了药性,浑身也像是有着力气。
“我说太平啊,你可得好好谢谢我啊,没有我你也进不了这南城。”眼看着赵太平面色红润起来,王狗也是松了一口气,开始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赵太平慢慢起身,脱下衣服接过周信递来的金疮药涂着:
“谢谢狗哥和周大哥,没有你们,我怕是真死在路上了。”
话说到这里,周信倒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赵太平浑身的伤口,“好家伙,你别告诉我你这是又跟辽军干了一架,这回你打的谁,莫非是金军?”
赵太平正欲开口,周诚这时却提着大包小包的菜进了屋子打断了他,接着压低声音对着他大哥说:
“大哥,小点声,当心隔墙有耳。”,周信心领神会,组织了一下语言,
“阿诚,你来的路上都发现什么了?”
周诚随后开口到:“我刚来的路上,又有了新消息。现在各地义军都拉的差不多了,结果秦相国一道命令下来,各地大大小小的义军头领死了七成!”
听闻此言,其余三人一脸严肃起来
“凡是参加义军的,只要杀死头头,一律不往追究,杀死皇家的人,直接官进七品,提供赵太平的生死不论,官至四品!”
赵太平一脸愁容“我只配四品官?要不你们哪位把我身价再提高点,怎么着也得正一品吧?”
其余三人第一次听到这么新奇的脑回路,一时哈哈大笑起来:
“四品还不够啊,有很多人一辈子都没有四品呢。”
眼看着气氛变得稍微轻松了起来,周诚继续又开口:
“我们待会等章华回来的时候,问问他拉义军的人怎么样了,然后接下来,等太平兄弟伤养好了,是去是留,就由你自己决定。”
赵太平摇了摇头,“无妨,我来就是为了加入你们一起起兵进军京城,将他们三国联军一同打出本国国土。”
“好,有志气!”周信见此心中大喜,“正好你我武力值压底,而且你还资助了些钱,我们目前够拉起二十人的小队是没问题的。”
“二十人这么多?”
“多?”听闻此言,周信和王狗倒是很奇怪,只有赵太平和周诚二人面露思索之色:
“我们必须有战马,而宋国战马稀少名贵,那天王狗章华二人的战马,应该是普通货色,所以才能拿到手,真正的好马,千金难求,一个是金国的女真马,还有大蒙的天战马。”
“其次,我们还有日常的开销,兵器,粮食,药物,弓箭····”这么杂七杂八算下来,就赵太平捐的那点家底只够买,不够消耗
“我们如果再不想法搞钱,或者搞好后勤,只怕人先没拉起来,自己崩溃了。”
看着周诚眼中的忧色越来越多了,赵太平随后补充道:“但我们养一个小队是没问题的,前期我们可以投靠在别的义军下,但挑选人必须有我们亲自过目。”
“至于挑选我们的人,先排除那些贪生怕死,见利忘义,两面三刀····”,赵太平一连举出了好几个例子,“这些人不是诚心而来都不能要。”
周诚眼睛一亮,“不错,既然我们暂时拉不起大军,为什么不自己先当一个精锐小队,等攻下了城池收复失地,再考虑粮草后勤的事。”
眼看着赵太平和周诚二人压低声音讨论的越发频繁,周信和王狗有些愣神,他们觉得自己好像是个透明人,没想到起义也是一个技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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