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田东还没有把老板找来,何雨柱打算最后再提醒一下师傅。
“师傅,外面的人总说厨子不偷,五谷不丰,您给我讲讲什么意思呗?”
于海生闻言愣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解释了下去。
“有一说一啊,柱子,就算再高深的厨子,他做出来的菜也没办法保证每回都尽善尽美。”
“都需要尝尝成品怎么样,做做调整,但这多尝一口少尝一口谁能分的清,所以也就养成了厨子偷吃的习惯。”
“再说,如果谁家的菜连厨子都不敢吃了,那才是真正的要出大问题。”
“所以这个偷,是指的偷吃,但是,可以吃,不能带,这个是铁的规矩,吃了算火耗,带了就是偷东西了。”
“厨师要讲究德行!”
看着师傅在那里高谈阔论,手舞足蹈,何雨柱内心纠结的不得了,原来这些道理你都懂,那还敢偷人家如此贵重的食材,知法犯法,只能继续拿话点他。
“那师傅您这都当了三十年厨师了,就没偷拿过什么东西吗?”
“嗯?”
听到这话,于海生反应了一下,随即恼羞成怒地变了脸色,大着嗓子一边喊一边就要抄家伙打过来。
“何雨柱你这不忠不孝的玩意儿,连你师傅都敢怀疑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断你的腿。”
果然是民国过来的老古董,拿这些封建礼数一戳立马就炸。
这还没有点明你偷了东西就这样了,这要点明了你偷东西,不得拿着菜刀追我啊,见状的何雨柱只好连连求饶。
“别别别,师傅,您会错意了您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师傅您这些年见过什么稀奇玩意儿没,给徒弟讲讲见识见识。”
连着求饶了好半天,于海生才消了气,刚想给何雨柱吹吹自己当年的故事。
田东已经带着老板走了进来。
看着老板那一脸严肃相,和田东那得意洋洋的嘴脸,何雨柱知道为时已晚。
“老于啊,刚才的飞龙汤做的不错啊,卢主任吃的是啧啧称奇,你可真给咱们酒楼长脸面。”
“应该的,应该的,这是我本职工作吗。”
听着老板的夸奖,于海生乐得直挠头,根本没有看出老板只有面皮在动,眼底根本没有一丝笑意。
“可是卢主任吃的似乎不是很尽兴啊,好像是分量有点少,不够吃。”
“老于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老板一边说一边围着于海生转圈,语气中充满了质问的意味。
听到这话的于海生内心一突,但还是强压心中的不安。
“老板,说笑呢不是,飞龙本来也不大啊。”
“可是有人跟我说,是这只数不够,怎么,飞龙还真的能飞了?”
“你可知道这回的客人是什么身份嘛,怎么可以这么不知轻重,你想把咱们酒楼拖垮是吗?”
转到于海生面前的老板,微微躬身盯着于海生的双眼,看的于海生鬓角的冷汗直往下流。
别开了老板盯过来的视线,于海生知道不能继续这样,大着嗓子狡辩道。
“老板你什么意思?我于海生在你这工作了这么多年,向来矜矜业业,哪道菜我不是尽心尽力给您做好了,多少次大席的脸面是我给你撑起来的。”
“你怎可凭空污我清白!”
做了亏心事的人面对责问,向来都是顾左右而言他,不主动面对问题,而是大谈自己的劳苦功高。
于海生也不例外,可是他那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实在是虚得很。
这边老板还没有张嘴,田东便开口继续责问。
“于海生,你把几只飞龙拆散了,外行人可能看不出用料的多少,可在我的眼皮底下看的一清二楚,你至少偷拿了半只飞龙。”
“你放屁!”
“肉料缩水很正常,你是在血口喷人。”
面对田东,于海生的态度立马硬气了起来,你又不能把拆散的飞龙拼回去,没人会相信田东的话。
可田东却还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好好,就算你于海生不承认飞龙量少了,但是那山参你又该怎么狡辩呢?”
“我可是亲自数了,卢主任送来的人参从你这一进一出,可就少了两根啊。”
“人参总不能缩水缩没了吧,你说呢,老于?”
自己做的事被人家揭了老底,于海生心中震动,恼羞成怒地伸手就要去打田东,周围的几个伙计见状连忙上去拉架。
可于海生毕竟是颠了几十年大勺的厨子,身板硬着呢,很快就跟田东撕扯了起来。
太丑陋辣,太丑陋辣了啊师傅,看见众人拦不住两个大厨,何雨柱只好从后面上去死死的抱住了田东。
从后腰到右臂直接被何雨柱箍住,田东用力的甩动身体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只好挥动着左手跟于海生拉扯,但怎么看怎么像一个要被人拆了的螃蟹。
“够了!”
“都给我散开。”
这时一旁的老板也看不过眼了,一声怒喝后两人才被分开。
分开后的田东不由得回身瞪向何雨柱,就是这小崽子刚才拉偏架,让自己白挨了好几拳。
被瞪的何雨柱也是不甘示弱,立马瞪了回去,你个王八蛋,我给你面子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来找存在感来了。
但又看到田东被打的乌青的大小眼o.0,何雨柱差点又笑了出来。
过了一会儿,看两人都冷静了下来,老板才继续说道。
“既然老于你说你没有偷拿,那大伙翻翻你的东西没问题吧?”
也没有等于海生同意或是拒绝,几个伙计率先走进了衣帽间,老板和田东则是翻起了灶台的附近,东西被找出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何雨柱看了师傅一眼,于海生想上去阻止,却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战栗的直跺脚,回头对上了自己徒弟的视线,羞愧的低下了头。
这时候何雨柱没时间去宽慰自己的师傅,连忙混进了田东他们中间,跟着胡乱翻找,趁着左右的人低头的瞬间,把灶台旁边柜子里的饭盒取了出来。
手指间微光闪了两下,随即何雨柱便把饭盒藏在了自己衣服里。
刚想往出走,田东却一把抓住了何雨柱的胳膊。
“嘿,小崽子,逮到你了吧,东西肯定就在那里,快交出来。”
原来田东只是假意翻找,余光一直都在何雨柱身上。查你师傅的错,又怎么会真让何雨柱帮忙?
而被抓住的何雨柱却下意识的反手扣住了田东的手腕,低身撤步一拉,跟着膝盖向前一顶。
田东瞬间被擒拿住,向前扑倒跪在了地上。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田东向前看了看正皱着眉的于海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膝盖,又回头看了一眼何雨柱。
一瞬间周围众人的视线仿佛针扎似的刺向了田东。
我给于海生下跪了?我让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给弄跪下了?我给于海生那外地烂厨子下跪了?
本来老板还只是在旁边观望,但此时也是一脸的惊讶,田东五十多岁,颠了三十几年的大勺,那身板硬的跟土墙似的,虽说耐久肯定比不上正值壮年的小伙子,但也不是轻易能让人制服的。
反观何雨柱,让他爹给扔下了好几年,一直带着个妹妹过苦日子,小身板也就几块腱子肉,却能一瞬间把田东按在地上,着实让老板多看了几眼。
正在想着,田东那边已经啊啊的吼了起来。
自解放后田东就再也没下过跪,这一瞬间就仿佛他初到四九城时,在店里被那帮清朝的死太监说自己的鲁菜不正宗,自己却只能被师傅按着头,跪在地上卑躬屈膝的认错一样。
巨大的屈辱感冲进了田东的脑海,一下子便冲破了他的理智。
不顾自己被别住的手臂,瞬间回身,田东一肘就砸向了何雨柱。
本来就松了力的何雨柱只好用空闲的单手抵挡,却根本拦不住田东巨大的力道,眼看着田东的手肘压着自己的手臂就要砸中自己的面门。
何雨柱下意识的便松开了捂着饭盒的手,双手一架,借力退了几步,没有被实实在在的打中,但还是重重的撞在了后面的碗柜上,撞得脑袋一阵发晕。
摇了摇头,刚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下,何雨柱却看见田东已经拿着菜刀冲了过来,见了鬼了,这货疯了吧。
何雨柱转身想跑,却发现一侧是柜子,一侧是灶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角落。
幸亏看了半天戏的老板终于反应了过来,招呼着一群伙计拉住了田东,老板喊着让田东放下自己手里的菜刀,而田东却只是死死的盯着何雨柱。
“小崽子,老子曾经发过血誓再也不跪任何人,今天我非得活劈了你不可。”
说着右手用力的挣开了众人的拉扯,瞬间便把菜刀扔了过来。
何雨柱本来就被田东的这幅样子吓了一跳,一直紧紧地盯着田东的动作,看他扬起了手臂,便侧身一躲,胡乱从地上捡起了一个东西挡在身前。
“噌”的一声,田东扔出的菜刀转瞬间便砍进了何雨柱手中的东西,直至刀尖砍穿才没了力道。
迎着刀尖的闪光,何雨柱的心仿佛已经跳到了嗓子尖,细细的一看,发现手中的正是刚才跟着自己掉到地上的饭盒。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没想到是这东西救了自己一命,想着这回田东应该冷静了下来。
抬头却发现田东竟还在拖着众人往这边走。
牛奶奶的,得寸进尺是吧,今天就非得让我见红是吧,不死不休是吧,看到这幕的何雨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起身狠狠地盯向田东,目光对视之下,田东竟然感受到了阵阵的寒意,连拉扯的幅度都小了很多。
同时看向这边的老板也大感不妙,何雨柱刚才一看就是有些把式在身上的,这要认真的给田东几下,田东恐怕顶不住,急忙想要拦下何雨柱。
“别别,柱子,你大爷错了,你大爷错了,别跟他一般见识。”
去他娘的,没有理会老板的劝阻。
何雨柱垫步前冲,转瞬间就来到了田东的身前,田东还没有反应过来,只是眼睛看着何雨柱,双臂刚要前举格挡,何雨柱一脚正蹬已经踹在了田东肚子上。
等田东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砸在了三米外的大锅里,正晕头转向之际,何雨柱已经再次栖身压了上来,拳头眼看就要砸在自己脸上。
却在此时,卢主任带着两个卫兵走了进来。
“都给我住手。”
说着,两个卫兵干净利落的就拉开了何雨柱和田东。
众人也是一脸出乎预料,唯独老板的脸色变了又变,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因为卢主任的上好食材而起、
本来想着私下处理了就可以瞒过去,这下纸包不住火,可能要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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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激动了,今天我好兄弟大婚,
我夸他们俩简直天生一对!
甚至连结婚日期都是一模一样的,
只是他们好像不太高兴,
是乐极生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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