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战楚午收获巨大,凭着吸收屠夫的修为,他晋入了筑基三层。只是这次吞噬的威力也让他对秋水刀心生疑惧,从后羿神弓弦中获得的符文明明只是“噬魂”,也许秋水刀也有自己的隐藏属性吧。
他忍不住将神识浸入刀刃,吞噬了屠夫神魂的秋水刀似乎更有灵性了,随着神识的深入,秋水刀突然回应了一缕清晰的欢喜、亲近意识。神器有灵!秋水刀居然诞生器灵了,楚午不禁狂喜万分:自己终于有一件灵器了!灵器能自我修复、成长、强大,兵器有灵即是神兵。假以时日,秋水神刀未必不能成为天地间第一流的宝物,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想到兴奋处,楚午飞身跃起。站在悬崖边的断墙之上,禁不住长啸一声渲泻心情。啸声立刻惊动了码头众人,还是小孔雀灵兽感知敏锐,立刻开心叫道:“公子啸声不同往日,肯定是修行晋级了。恭喜公子!”
一千镇西军官兵惊喜不定,但还是齐声喊到:“恭喜校尉!”
小孔雀展翅一飞,立刻就来到楚午身边。这下把小狐狸急坏了,它急得尖叫一声,突然口出人言:“等等我!”哇,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惊喜的小狐狸探出利爪,自崖底攀爬腾跃,不甘示弱也上了崖顶:“公子!我也能说话啦!”声音娇媚无比。
楚午很高兴:“今天还真是一个好日子!既然你们都能说话了,我给你们取个人名好不好?”
两只灵兽齐声说道:“好呀!请公子赐名。”
当初陈鱼公主打算用它们的血在身上画符,所以特意挑选了雌性灵兽。楚午认真想了想:“小孔雀就以孔为姓,名字呢就叫孔萱。至于小狐狸,据说上古有灵狐大妖是以苏为姓,你就取名苏月!”
灵兽想要化形,取人名也有点化之意。孔萱和苏月兴奋异常,郑重拜谢了公子。楚午也来了兴趣:“正好我今天得了一门肉身修行绝学——不动明王金身诀,你们都坐好,听公子我细细讲来。”
他做不到灌顶传法,只能把十八幅修炼图挨着讲述一遍。两只灵兽悟性都很高,末了苏月娇声请教:“公子,我们还没化形,是不是修炼时还需要识海同时观想人形?”孔萱也若有所思:“原来这门秘法不止是肉身修行,识海观想可炼神魂呢!”
楚午顿时醒悟,唯有装得高深莫测:“不动明王金身诀乃西洲伽兰寺绝学,你们能学到已是天大缘法,切不可外传!”苏月和孔萱连忙兴奋地答应了。
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接下来的十多天,楚午都在和苏月、孔萱一起修炼不动明王金身诀,两个灵兽的悟性对他启发良多。与此同时,楚七指挥众多楼船一路向西,渡口整军之后,镇西军官兵现在士气高昂,而兰水城也在一天天中越来越近。
“呯!”一头灵羊从天而降,砸在楼船上。空中传来孔萱清脆的声音:“公子!今天我要吃烤羊噢。”
楚午还来不及回答,苏月已经扑了过去,开始吸吮灵羊血。楚午从没关心过她们两个需要什么食物,这段时间才发现,原来灵兽成长需要大量的肉食精血。苏月居然擅长水性,不时潜入水中与怪鱼搏杀;孔萱就更厉害了,天上飞的、山里跑的,在她眼里都是活动的食物。
当然也有打不赢对方的时候,比如现在:一头巨鹰就在空中愤怒地追杀孔萱,灵羊本是它的猎物,却被孔萱偷袭抓走了。孔萱和它纠缠数合,确实打不过,只得垂头丧气把巨鹰引到楼船附近。楚午的神识范围已有一百五十丈,巨鹰一进入这个区域,楚午的神念就锁定了它,右手一挥,秋水去势如电,瞬间射入巨鹰体内。空中的巨鹰哀鸣一声,很快散作满天羽毛飞舞。楚午念头一动,半空里的秋水刀立刻划过一道弧线,心满意足地回到他手里。
“公子!你这把小刀太过份啦!”苏月娇声数落着:“只让它帮忙而已,吃相太难看了。”楚午摊开双手,示意自己也没办法。
灵羊烤肉的异香开始弥漫,让孔萱和苏月口水直流。论烧烤技术,楚午自然是大师。他亲手烤制美食,只想潜移默化影响她们两个以后厌倦吃人,这种事只能慢慢来。
灵羊烤好了,一人一狐一孔雀开始大快朵颐。楚午边吃边安排:“我们这几天修炼金身诀,看来需要大量进补啊!明天孔萱去山上寻些灵草灵果回来,苏月继续抓鱼。咱们炖一锅鲜鱼汤喝。”又是新的美味,两小立刻积极响应:“何必明天呢?公子。等晚上停泊了,我们就出去。”
“今晚不行!公子我要静心修行符道,还需要你们帮我护法呢!”
济世禅师送给他的一对山水符石,楚午已经琢磨好多天了。按师兄萧潜的说法,他晋入筑基三层,识海就可以容纳更多符文了。山、水符意用途很大,可以开始吸取修炼了。
以神识观石,晶莹剔透的符石内纹线流动,似乎杂乱无章。这就是符道修行的“知识障”,唯有认知破障,明白了是什么字符,方能摄取其中符意。寻常符师觉得最难的关口,在楚午面前都不是个事,他对文字的理解毕竟有数千年的文化传承底蕴。楚午最大的顾虑是自己的识海,能不能容纳两枚符意?山水两字无论篆、隶、楷、草,字型变化都不大,观想纹路十分简单,摄取符意也顺利,直到识海里凝成印记,楚午才长出一口气。如今以神念神照自观,楚午的识海里已有六点印记,如同幽暗夜空的六颗小星,它们分别是:瞬杀、必中、噬魂、媚、山、水。幽暗的夜空广袤,但六颗闪烁的小星好象都卡在最佳的点上。楚午顿生明悟:除非修为晋阶、识海再涨,六枚符文已是自己当前极限。
楚午睁开双眼,长身而起,信步来到楼船甲板上。江风烈烈,月光晦暗,他的神念不断延展,观山观水。果然山有山脉,水有水脉,脉纹其实就是符意!面对高山大河,山水脉相连绵无边,其中符意无穷无尽,谁要敢摄取还真的会脑爆了!
楚午无声而笑。
“公子你笑什么呢?”苏月、孔萱也跟着出来了。
“公子我呀,在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
“公子,你这是饿了吗?是不是都看成吃的那啥了?”
“诶!公子我又悟了,现在呢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了!”
从渡口沿水路逆水行船,楚午率镇西军又走了十五天,兰水城终于到了。
所有第一次来到兰水城的人,首先都会被眼前的兰水湖吸引:烟波飘渺,美景如画又漫无边际,船舱中的官兵纷纷涌上甲板,欣赏这从没见过的大湖。
楚午也在楼船上凭栏远眺,他看的不是湖。离家快五年了,码头样子还是一如从前,好象还更冷清了。他能看到城门大开,一队人马正在飞快赶往码头,最前面那个,自然是自己老爹楚原!
楚午开心地笑了,回家的感觉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