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源货栈几乎烧成了白地,太子陈同暴怒之余,还真不敢公开被杀人掠货的真相。这种有损太子颜面的事情,稍加流传就会动摇根本,陈同只能顺水推舟宣称货栈失火。整个宜都城平静得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太子的怯懦应对,让侯府的陈普等人对楚午的预判十分佩服,特别是见过楚午出手的陈普、牛奋二人,更是对楚午深深敬畏。当然了,分到手的货物巨资也是一个重要因素。只有长期做主管的人,才明白拥有独立支配钱财的重要性,再忠心的下属、再听命的兄弟,如果长期没有钱财的滋润,也会生出二心难以为继。
陈普、牛奋,几个主管都在有意无意向楚午靠近,不过楚午却懒得回应他们。对他有好感就足够了,过犹不及。除非自己老爹能成为岭西侯世子,否则这些人随时都有动摇的时候。楚午觉得还是先应付自己手边的头痛事情要紧。
陈鱼公主频频到来就是一件头痛的事。
陈鱼依然穿着一件男装,进出侯府如入无人之境。不仅是因为管家给的腰牌,她周身散发出的魅力,让侯府下人们都有意无意地顺从了她的意愿。甚至连“大树居”庭院里的两只灵兽,都对她友善之极,楚午本来是要它们把住院门的。
公主素面朝天,可能她觉得没有描眉涂朱就可以假扮男人,一双眼睛就那么幽怨地盯着楚午,身上阵阵暗香浮动,时间一长,楚午也觉得坐不住。索性丢开秋水刀,把大师兄要他每天以神识炼刀的叮嘱抛到脑后,揽过美女蛮腰才不忘致歉:“殿下,我怎么可能说话不算数呢?你没看我正忙着修行,修为涨了符道才更强大。”
陈鱼舒舒服服躺在他怀里,但根本不信他说的。“你就是只会一个符的天才少年,跟符道关系很大吗?秘银已经有了,你还在推三阻四,哼!是想永远要挟我吧?”
楚午闻着她身上的香味,没有说话。他确实有要挟她的想法,离不开媚符自然就离不开自己,为什么要一劳永逸地画在她身上呢?
陈鱼突然暧昧一笑:“我知道你没把握,担心失败。不过我的身子你哪儿都见过,哪儿都熟悉......在我身上画才容易成功,这也是在帮你提升符道诶!只试一次,然后我介绍个美女给你认识!”
楚午顿时意动:“哪家的美女?我见过吗?”
陈鱼吃吃媚笑:“你想怎么见?像我这样细细揣摩的相见......”
那就试一次吧,楚午最终还是拿起了符笔。确实,公主殿下的身体他已经了如指掌;而且公主也不会像李静姐妹那样身体僵硬紧张。符笔中吐出的秘银比发丝还要纤细,“媚”字起手一撇从小腹丹田位置始,沿着光滑的肌肤划过大腿内侧,直到脚趾尖,再绕到腿的外侧,笔线滑过翘臀、身体背面,至耳后一折划过眉梢、半边脸颊,然后在挺立的胸前丝绕成“目”,最后一点收笔恰好回到丹田。纤细的秘银丝线银光闪闪,缠绕在陈鱼妖娆的身躯上更添媚惑,可惜这副模样时间极短,绘符成功瞬间光华耀眼,立刻又隐入身体。
陈鱼自己看不到全貌,单是手臂上闪亮的线条就足以让她迷醉,看上去真的太美了。银线很快消失了,陈鱼还心有不甘:“画符成了吗?真想依着刚才的线条纹身呢!”
楚午点点头:“成了。公主恐怕得寻一门呼吸吐纳心法,以汲取灵气,温养身体符意即可。”哪怕限于资质,丹田存不住灵气都不要紧,只需有功法能汲取,符纹自会吸收丹田真灵之气。
陈鱼喜上眉梢,慢慢穿上衣服:“那还等什么?陪我去见萧祭酒萧大人可好?六艺馆典藏无数,寻一本修行吐呐心法还不简单。”
说得楚午心头一动:“那正好,殿下也帮我找一篇刀法。我正打算学刀,如今空有一把好刀,却没有用刀之法。”
陈鱼当然满口答应。
说起来楚午都很久没见过萧祭酒了,好像自他牵线交易《射日心法》以后,就有意躲避不再相见。哪怕楚午破境入道之时,侯府贺客盈门,祭酒大人都是礼到人未至。来过的人听说一遍也就忘了,没来的人当然记得清楚。
陈鱼和楚午联袂来到六艺馆。萧知秋见到楚午倒没不觉得尴尬,依然热情如常。公主要寻修行心法和最好的刀技,祭酒大人都允许了,然后自有六艺馆的人去搜检典籍。忙完公主的事,萧祭酒这才转与楚午闲聊:“弓箭呢确实不好练,你既已入道,弃弓用刀很好。我六艺馆刀技还是蛮多的,倒是弓法罕有。过几天灵兵宗长老屈眉大修士将至,或许会赠与馆中新的武技。如果你不着急,半个月后可再来看看。”
这话大有深意。楚午心里一跳:灵兵宗要来人了,萧潜师兄是否知晓?萧知秋看来对灵兵宗和灵符门恩怨有了解,也怀疑自己和萧潜关系密切,所以这话算是善意提醒了。楚午心里很感激,可面上还得不动声色:“多谢祭酒大人指点。反正我练刀也是从头开始,无论什么刀技总要试过才知深浅。”
说话间,一篇修行吐纳心诀和刀法都拿过来了。楚午装着大喜过望,接过刀技的卷轴就要抽身告辞,偏偏陈鱼公主固执不允,一定要和他一同离开。
楚午坐在公主的马车上心急如焚,他急于要找萧潜商量。公主殿下想拉着他干嘛,他大概也能猜到。可现在自己哪有干坏事的心情,看着公主笑靥如花,楚午只得无奈说道:“殿下,我要静心钻研刀技。要不我们改天......”
陈鱼红着脸捶他一拳:“要死了,你怎么尽想这些?我不是说了吗,要带你去见个大美女。”
“不去!都说我要忙看书呢,何况有那功夫不如陪你。”
“不行哎!美女的时间也是身不由己的,我好不容易才约好。”
陈鱼说什么都不答应楚午离开,撒娇、要挟都用上了,这倒激起了楚午的好奇心。公主的性格怎么变这么大方?要介绍认识的美女必有奇异之处,那就见见吧。
马车停在了王宫侧面的一幢民房,全宜都城这一带的安全指数自然高,陈鱼拉着楚午直接推门而入,里面的陈设居然十分精致,不像普通民居。陈鱼指着窄窄的木楼梯,脸色绯红:“去吧,美女就在楼上呢。”
楚午狐疑地直上二楼,这是一个套房的样式,上来就是会客室,窗明几净。只是陈设简单,空空荡荡就只摆了两把雕花木椅一张茶几。里面还有一间,楚午想都没想直接推门进入,湿润的脂粉腻香顿时扑面而来。房内摆着一个浴桶,浴桶旁边正站着一个刚出浴的美女。这个美女的年龄应该比陈鱼更大一些,但容颜,嗯,还有身材,一切都比陈鱼更为艳冶。楚午心里暗赞,不知道公主哪里找来的尤物,风姿妖妙啊!一时间人妻、御姐的胡思乱想都上心头。
御姐明显刚出浴,身上只裹着一件丝巾,勾勒出的长腿更显张力。看到楚午进来,御姐也没有惊慌失措,脸上只有难以置信的羞意:“这么年青?你就是鱼儿说的天才符师?”楚午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了,能喊公主殿下“鱼儿”,又知道自己是天才符师,又是御姐还美艳倾城。他马上收起一脸的轻浮笑意,规规矩矩行了个礼:“楚午见过王妃。”
陈鱼就是这个时候上楼的,时机把握得刚刚好。她把符笔递给楚午:“少年,大美女你也见到了。赶快画吧,我妈出宫一次很麻烦的。”
楚午没有吭声。为陈鱼画符,是因为两人关系突破了那层膜,有点内疚,加上自己也有提笔一试的冲动;当时想的就是,反正还有她母亲需要自己源源不断提供纸符。在身体上绘符,楚午觉得陈鱼亲身体验之后,绝不会同意在她母亲身上同样施为。过程太暧昧了不是?
这时王妃也出声反对了:“鱼儿,算了!我也没想到你说的符师意如此年青,此事不妥。”
“妈,你什么都不懂!”陈鱼居然生气了:“宫里对随身佩符本来就查得严,等我出嫁了谁还能帮你?你的佩符一旦被王后查夺,你会没命的!天才少年,”陈鱼又对楚午说道:“你也一样!”
公主说的也在理,楚午又惦记萧潜的麻烦,干脆当机立断:“我答应了。公主殿下,记住了!你可欠我一次天大人情。”以后都不能挟御姐自重了。陈鱼也明白他的意思,冲他一笑风情万种:“确实是天大人情,你要人家怎么还呢?”说完才自悔失言,自己母亲还在旁边呢,陈鱼脸一红索性转身下楼了。
既然已经决定了,楚午冷静走到王妃身边:“现在可以把丝巾去了!”他的表情冷淡、眼神清澈,让王妃心里也冷静了,只默默松手,任由肩头丝巾滑落下来。
果然身材嫚妙,肌肤细腻。楚午贴近她认真察看:“抬起手臂......伸腿,转一圈。”王妃强忍羞意一一照做,嘴里却低声问道:“你对鱼儿,也是这般要求?”
对她要求只有更多。楚午严肃点点头:“你就当我现在是医生好了,对了,身体放松!太僵硬是画不好的。”他索性用力一拍王妃翘臀,“啪!”的一声,王妃脸红得险些滴血。还真灵,人就有破罐破摔的放纵阴暗面,王妃身上每一寸肌肤果然舒展放松了。等到楚午闭着眼,伸手按在她小腹丹田位置,王妃也乖乖忍了一动不动。
真气输入自丹田漫延,神念依附着真气观想全身。一个从外到里,肌肤经络纤毫毕现的王妃形象,在楚午脑海里渐渐成型。王妃果然是天生尤物,体内有部分经络天然就结成了媚符,只是她自己不懂修行运用而已。
为什么美女脸颊的某一侧更好看?胸前同样的肌肤,却感觉某一边更美?媚符的纹线经过那里罢了。身体的天生符纹有大有小,魅力散发自有区别。想要全身每一寸肌肤都妖娆动人,还是得依靠画符,把符纹绘遍身上每一个地方。
楚午终于开始动笔,符线在王妃身上不断延伸,渐渐媚字成形,符意流露,关键是位置恰到好处,与王妃体内的天生媚符隐隐呼应,媚惑的气息更加浓郁。
楚午收笔了,一头汗水。他现在也只敢匆匆扫瞄一眼:“王妃真是人间绝色。告辞!”
他一跑路,陈鱼就上来了。王妃身上流露的惊人魅力让她都有些妒忌:“果然呢,他这第二次画的就是比第一次更强!”
王妃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鱼儿,你和这个符师怎么回事?”
问得太直接了,陈鱼强忍羞涩:“母亲!父王妃嫔无数,我就不能有个情郎?反正我将来的夫君,只会迷恋我一世的。”
王妃神色渐渐转冷:“这种逆天手段,连我都被他看光了......还是杀了吧。”
她以为自己女儿会恋恋不舍,不料陈鱼也同意:“其实他呀什么都好,只可惜不是皇子。再等一等吧,如果身上的绘符没问题,就不留他啦!”
王妃现在都还羞恼刚才翘臀上的那巴掌,看着女儿天真无邪的样子、却说着最冷酷的话,她压下内心的一丝绮念嫣然一笑:“哎!你弟弟要是有你一半聪明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