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的人果然都疯狂。楚午马上投降:“行,我听师兄的。”说完自觉坐端正一些,努力摆出学生听讲的架式。
萧潜满意笑笑,刚想开口又楞住了。他就象有一肚子高深学问的大学教授,面对的却是文盲学生,所有知识该从何讲起呢?呆立半晌,他兴趣索然地丢给楚午一块小石子儿:“这是符石,要不你先看看?”
楚午好奇拿在手上,这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石头,表面有一些花纹,隐约可见石头内部也有纹路。再用心一点,嗯!符石上还能感知到淡淡灵气,有点像握着一枚青玉钱,但灵气比青玉钱薄太多了。
“疯狂的石头,居然长得像青玉钱!”
“哼!在符师眼里它可比青玉钱贵重多了。”萧潜鼻子里哼了声:“符石天生蕴含符意,常见的有山符石、水符石、火符石等等。如果你学会了一枚符文,就可以吸取相应符石中的符意,让你学会的符文得到强化。”
真正是听天书,楚午强忍着哈欠的冲动:“我为什么要强化它呢?”
“让你掌握的符文威力更大!”萧潜的声音也很大。
楚午不得不提醒他:“师兄,你不能传我符道修行秘法;我已经有了射日心法,也不可能再修炼别的。这颗符石我看了半天,也看不明白它里面有啥啊。”
“这是一颗非常罕见的媚符石,”萧潜莫名感慨:“媚字符文本来就冷僻,一向少有人掌握。我也是机缘巧合,学会的最后一枚符文就是媚字。”
“确实冷僻,”楚午听得似懂非懂:“一听就知道没啥用,不像山啊、火啊、电的,是不是符师画道火符丢出去就是一片火海?”
“算了,没兴趣教你了。”萧潜也想通了,啥都不懂的人要开窍确实难。“我就带你去见识一下媚符的厉害。”
此时已是华灯初上,两人不知不觉在小院里坐了一天。一出小院,没了萧潜布下的符阵遮护,“点绛唇”青楼上的欢声笑语立刻入耳入心。萧潜潇洒走在前头带路,他是长住包院的豪客,见到他就有青楼伙计迅速迎上来。萧潜手一挥:“只要云秋小姐!”
这还是楚午今生今世第一次上青楼,有点小兴奋。不过还是跟前世一样,云秋小姐的香闺里充斥着廉价的奢华,至于云秋小姐本人,只是长相可人而已,远没有楚午见到陈鱼公主那种惊艳感觉。“前辈,这里比你住的院子差太多了。”有外人在场,两人默契地不再称呼师兄弟。
“我也觉得,”萧潜一本正经说道:“平常我都是叫她去我院子的。”
“那今天怎么变了?”
“到院子里就只适合我和云秋小姐单独相处了,你在那儿会影响我心情。”
楚午一脸坏笑,他多少能猜到一点。也许这位云秋姑娘和师尊云栖真人有点相似的地方?只是这种猜测是万万说不得的,只能自由心证。
两人开始喝酒,萧潜今天很高兴,可是再洒脱一开口还是忘不了专业:“知道吗?在符师眼里,眼前一切皆是符。”
楚午目不转睛看着云秋姑娘,她正偎在萧潜身边温柔斟酒。“那她也是吗?”
“当然。”萧潜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示意云秋:“我想看你跳舞,去换身白纱衣裙来。”两人多半不是头回这么玩了,云秋一脸羞涩应声而去。
美女走开了,萧潜才严肃说道:“天下女子,有倾城之貌、倾国之色者,无不身蕴媚符,且能激发符意;这位云秋姑娘同样身蕴媚符,只是限于体质经脉,不能自主发动而已。所以你才觉得她姿色普通。”
这下楚午来兴趣了:“师兄你有办法提升她的姿色?”
萧潜嘿嘿一笑:“师弟且看好了,一会儿我会用真气激发出她身上的天生符意。”
云秋姑娘换过装束出来了,果然是一身白纱衣裙,轻薄而已并非透明,没有丝竹伴乐,美女跳舞的姿容那就那样了。萧潜站起身来,想要共舞一般游走到美女身边,伸手一指,轻轻巧巧点在云秋胸前裸露的肌肤上。
这一点,云秋在楚午眼里突然明亮起来,长发轻扬,眉眼盈盈,微翘的嘴角都令人着迷,举手投足无不媚态十足,楚午贪婪盯着,从美女的胸前到小蛮腰,晃动中若隐若现的双腿,甚至美女赤足露出的脚趾都没放过。似乎美女身上每一寸肌肤都在向他发出邀请,让他欲望如炽。如果不是萧潜在侧,也许就要忍不住扑上去了。
这种奇异的场面时间持续不长,云秋姑娘重新又变得黯淡无光。楚午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才平静下来,再看姑娘的脸、眉眼、嘴唇,再从头看到脚。没哪个地方不是普普通通,刚才如痴如醉的体验就像一场梦而已。
“太厉害了!”楚午擦去口水,目光坚定看着萧潜:“我一定要学会这道符!”自己身边的美女以后有福了。
萧潜得意笑笑,把云秋姑娘招到他面前,又把那颗媚符石递到他手里:“她身上真气尚未散尽,你对比着再感应一下。”
楚午依言伸出左手,贴在云秋胸前。确实感知到她的体内一些脉络里,残余着淡淡真气。既是残余,自然就是断断续续的,只能凭想象把它们连接起来观想。可不管怎么想象,识海里观想出的还是一团乱麻;幸好右手还握着符石,符石的纹路也乱,两边比较着,观念出的东西还是乱麻,好消息就是从人和符石里观想出的两团乱麻,模样大致相同了。
这种观想极耗神识,楚午很快就觉得精疲力竭。他现在兴趣极大,要放弃实在不甘心,终于忍不住央求萧潜:“我要回去了,这符石能不能借我把玩两天?”
萧潜自然同意,想了想又拿出了贝叶符:“以后出行要留意安全,这符护身不错,还是还你。”
楚午回到侯府,此时热闹了一天的侯府已趋于平静。不过大厅里烛火通明如昼,母亲李敏和管家楚七还在低声交谈,等着他回来。
见到楚午,李敏眼神复杂。有点陌生感,这几年儿子身高窜得飞快,都快和管家楚七一般高了。怎么看都不像十岁的少年,而且已经是破境入道的武宗高手了。管家楚七的态度更加恭敬:“公子,我正与夫人正等你回来,商议一下怎么向侯爷、城主禀明今天的事。”
居然等了自己一个白天,有这态度就够了。楚午温和说道:“还是如实写吧,说不定府里早有人传讯回去了。”楚七一凛,看来自己今天一高兴,确实忙昏头了。李敏关心的则是另一件大事:“今天来的客人很多,都在询问我儿到底拜在何人门下,居然能神功速成。直到萧祭酒萧大人来了,却当众断言你修行的是佛门秘法!”说到这儿李敏面色不豫:“原本好几家贵客都有结亲之意,萧祭酒这么一说,真是坏了我儿好事。”
萧祭酒这是在努力撇清自己避祸呢!破境太快是有点招摇了,楚午笑笑:“那就默认祭酒大人的说法好了,只需禀明侯爷即可——我的师尊,是一位筑基大修士。母亲,我今天很疲倦了,有些事以后再说吧。”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