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精?你一出口便透着一股子刁钻恶毒,难不成你是泔水里泡出来的?”
“你……”
贵妇显然没有想到颜蹊夏这么伶牙俐齿,自己居然吃了暗亏。
“你们几个,把她给我带走。”
一声令下,屋内突然涌现出数十个黑衣人,他们体格强壮,一看就是训练有素。
“叫来这么些个废柴,想带我走,还不够格!”
不等黑衣人动手,颜蹊夏率先出击,长腿如旋风般扫过,拳头更是坚如铁石。
几个回合下来,颜蹊夏愣是打趴了七八个,其他三个畏惧着不敢上前。
见此一幕的贵妇,脸都快要被气歪了。
“你们这些精锐保镖,全是饭桶!”
颜蹊夏冷笑。
“你是他们的主人,他们是饭桶,你这不也是自降身段嘛!”
“贱人,你知道我是谁,敢跟我这么说话?”
贵妇说完,扬起巴掌就要往颜蹊夏脸上挥去,可后者比她更快。
啪的一声,贵妇自己巴掌落在了右边脸颊,痛的她嗷嗷直叫。
颜蹊夏见她捂着脸跳脚的模样,不由步步后退。
只是不等颜蹊夏走到车边,砰的一声巨响,车胎瞬间凹陷下去。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给我抓住她。”
比之先前更多的黑衣保镖追了上来,颜蹊夏只能迅速撤离。
眼看着跑进山后密不透风的丛林,她总算有了喘息的余地。
“我看到人往那边跑了,追!”
身后脚步穷追不舍,颜蹊夏环规四周,还真没有可以完美藏匿身形的地方。
一路往前,颜蹊夏穿越层层林木,身后的人如狗皮膏药一般,始终保持着三四十米的距离。
再这样下去,对体力也是很大的消耗,眉心微动,颜蹊夏铤而走险,径自跑向一侧的山崖。
荆棘满布,袒露在外的肌肤被划伤,带出纤细的血痕,眼看着就要被身后人追上,脚下猛地踩空,下一刻,颜蹊夏身影腾空,跌落下山坡。
就在她无限坠落的时候,腰间骤然一紧。
颜蹊夏心头狂颤,这是要被抓住了?
“别怕,是我。”
低沉沙哑的嗓音耳边响起,颜蹊夏有片刻恍惚,感觉仿若置身梦境。
帝景渊应该在帝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想到自己跟穆东野通话时,手机掉落高架桥,她依稀明白了什么,心头巨暖,如温泉涌动。
“他们快要追上来了。”
颜蹊夏凝眉。
“我有办法。”
帝景渊语落,两人下坠的趋势骤然而止。
“在那里,别让她跑了!”
山坡之上的黑衣人,再度发现颜蹊夏的踪迹,潮水般的汹涌而来。
“跟紧我。”
帝景渊说着,径自往一侧的灌木丛走去。
他就像是一个开路的人,将她必经之地的荆棘拦腰折断。
终于,两人来到了陡峭的山壁,身后黑衣人距离,愈发的近了。
回头看了一眼,颜蹊夏满眼都是坚定从容。
“跳下去我们还会活着吗?”
颜蹊夏脑海里闪现那次坠落水库的场景,如果不是帝景渊,她很可能早就死了!
似乎这一次,自己又拖累了他。
“有我在,你会没事的。”
帝景渊唇角勾起极致冷笑,下一刻,拉着颜蹊夏的手搭在自己腰间。
“抱紧。”他说着,纵身跃下悬崖。
紧闭上双眼,颜蹊夏耳边风声凌厉,来自于帝景渊胸口的温热,融化心底最后一丝坚冰。
追到悬崖的人见此一幕,眼底几分惊惧,就那么安静看了几秒后,转身回去交差。
颜蹊夏以为自己要死了,谁知道最后的数十秒,帝景渊身上的降落伞打开。
两人晃晃荡荡的飘向远处,最后降落在一处平坦的草地。
“如果最后时刻降落伞没打开,你我可就真的殒命于此了。”
颜蹊夏心生几分感慨。
帝景渊低沉轻笑。
“那也是你在上面,留一线生机。”
这一句话,颜蹊夏丝毫不会怀疑,真到了生死决绝,帝景渊定会将活的机会留给她。
回到市区,颜蹊夏便跟穆东野等人取得了联系。
得知帝城那边一切安好,颜蹊夏就开始查探贵妇的身份。
“你那边没事吧?”
“佟欣很是警觉,怕是不好敷衍。”
帝景渊一只手撑着脑袋,看颜蹊夏双手在键盘上下翻飞不已。
“有卫施顶着。”
对上他眼神,颜蹊夏心底清楚,怕是他来之前早就想好了对策。
查明贵妇身份,颜蹊夏并不觉得意外,只是她想不明白一点,母亲瑾梨跟生父没任何联络往来,为何她还一副要赶尽杀绝的样子!
“她铤而走险也要抓你,只能说明,你的出现,严重触及到了她的利益。”
颜蹊夏一怔,这会是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下的指令吗?
如果不是,为何这么多年来,母亲瑾梨都在躲他?
如果是,还真是可悲啊!亲生父亲竟也视她为眼中钉……
察觉到颜蹊夏情绪低落,帝景渊站起身长臂一展,将她揽在怀里。
“别多想了。”
“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变好。”
颜蹊夏抬眸,看着帝景渊的视线多了几许温热。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倨傲冷静如帝景渊,竟也有被一个女人看的不知所措的时刻。
颜蹊夏声音如绕指缠绵。“外界的人怕从没有见你温柔一瞬吧!”
帝景渊一本正经的开口。
“那是因为,所有柔情都只给了你。”
纤长浓密睫毛覆盖下来,颜蹊夏躺在他怀里,竟也睡得安然沉稳。
次日她醒来环顾四周不见帝景渊身影。
想必是回去帝城了吧,正想着,酒店门打开,他拎着食盒大步迈入。
“睡饱了起来吃早点。”
颜蹊夏慵懒走到帝景渊身边,一只手撑在他的肩头。
“你说我们这样,像不像是在偷腥?”
帝景渊正拿杯子的手一顿。“偷腥?”
她心里是这般想他们关系的吗?
猛地一个倾身,帝景渊径自将她压在了身侧的沙发。
“夏夏,所谓偷腥正确打开方式,需要我演示给你看吗?”
感觉险些要被帝景渊眼底的幽色吞噬,她连忙一个激灵,摇头同时将人推开。
“那个快吃吧,包子要凉了。”
帝景渊唇角几分邪魅笑意。“你不还有一对热乎的?”
“帝景渊!”颜蹊夏终于忍无可忍,抓起桌上的卷纸就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