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古话说得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富氏一门家道中落,但是家底还有一些加上祖传的手艺还在。真正能求得富贵的狠人就是见到机会纵使粉身碎骨依然会挺身而出抓牢不放,而黄嵬恰巧就是这种狠人,认识不到两个月就倒插门入了赘,一心跟着富珊老爹学手艺,不到三年出徒,富家更是砸锅卖铁出资为他开了第一家富家私房菜,凭着精湛的厨艺和多年混迹江湖得来的口才黄嵬赚的盆满钵满,两年内更是连开三家分店。而后在一场饭局中结识了正在磨刀霍霍准备进军地产业的王爽,二人一拍即合共同出资成立了昊天地产。
王爽之前和林飞等人有过接触,但黄嵬却是首次与三人相识,免不得一番介绍,轮到柳彦如时,本是礼节性的握手却被黄嵬硬生生的变成了揩油,两只长满老茧的大手不断在柳彦如柔嫩的玉手上反复摩擦了数秒,最后还是王爽的刻意打断下黄嵬才怏怏罢手。
众人再次落座后,佳肴便如流水般上了来,要说这富家私房菜确实非同凡响,区别于普通地方菜系的就是不能点菜,都是提前预备的套餐,但是菜品无论是色香味俱全且做工用料火候极其讲究,尤其是其中两道招牌菜御用佛跳墙和玉汁白菜引得林飞诸人赞不绝口。
王爽今天为了招待他们还特意开了一套应景的茅台燕京八景,两边都是走惯了生意场的人,虽然最初接触时王爽曾有意无意的释出投资赌场的想法,但到了此刻却绝口不提,双方都知道谈买卖是个精细活儿,先开口的往往是输家,所以大家都极有默契的闲聊鬼扯始终不带一句正题。一桌五个人,四个烟鬼,打从开始烟没断过,不一会房内已是烟雾缭绕,不知道的还以为进了西游仙境。话题也极具跳跃性,从白手兴家到柴米油盐,风花雪月转到家国兴衰,从美国谈到基辅迪纳摩,又从大阪侃到埃塞俄比亚,南极北极溜一圈之后,竟然还涉及了一些民权主义行为,总之最后两边都为对方丰富的知识储备量而震惊不已,推杯换盏自然不在话下。
林飞和小张儿由于下午还要见林墨寒,所以在酒桌上喝的极有分寸仅是浅尝辄止,但是王爽黄嵬这种豪气干云的酒腻子哪里能容得,推脱不得下只能柳彦如代劳。
黄嵬一进屋眼睛就跟钉在柳彦如身上一样,一刻没挪开过,思绪万千的脑海中尽是柳彦如一颦一笑,正如鲁迅先生所说,中国人的想象力也只有在对心动的异性上才能做到跳跃式前进,一见短袖子,立刻想到白臂膊,立刻想到全裸体,立刻想到生殖器,立刻想到性交,立刻想到杂交,立刻想到私生子。但黄嵬饱餐秀色的同时心里却默念着命运的不公:大家都是有钱人怎么人家身边的都是高级货?再想想家中那只神情狰狞嗷嗷待哺的母老虎,妈的今天回家交公粮还得磕片“希爱利”不然老子这身体顶不住啊!无奈一顿长吁短叹,一听说柳彦如要上顿时来了精神,“柳总要是喝,那我必须满杯陪着!但我这人但凡和女人喝酒有两个规矩!”黄嵬满面红光举杯说道
“愿闻其详!”林飞悠闲的点起一支烟问道。
“第一啊!不是美女我不喝!”
林飞笑道:“那彦如这杯黄总你非喝不可了!”
“那是必须啊!柳总这颜值说是人间绝色亦不为过啊!”黄嵬说话的同时两只猥琐的三角眼又在柳彦如身上好好的占了一番便宜。
林飞又问道:“黄总,那第二个规矩呢!”
黄嵬这人是个见着漂亮姑娘就走不动道的主儿,见着柳彦如后心态有些飘,存着心想豪迈一把,显显自己的男子气魄与尧舜千钟的酒量,继续说道:“第二嘛,喝酒要有讲儿,对着柳总,你说喝一杯,一见钟情,有些唐突佳人,喝两杯,两情相悦,容易让人误会,喝三杯四杯,三朋四友,这又显得我和柳总有些生份了,喝五杯如何?当然柳总要是喝不动,我代劳也行!”
林飞微笑不语心里说道:“你这胖子啊,真他妈色迷心窍了,五杯?柳彦如一个人能喝咱们一桌子!不知死活的玩意儿!”
柳彦如的酒量只能用深不见底来形容,林飞第一次见她是在夜场里,那一次他负责招待几个老板,而柳彦如那时的工作是个陪酒妹,几个见色起意的缺德老板见她容貌出众企图用灌酒的方式行不义之事,但是柳彦如没有拒绝只是淡淡提出来:喝没问题,但必须你一杯我一杯有来有回才可以!几个老板一听鱼儿上钩,喜滋滋的满口答应并采用车轮战的方式,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出现了:除了林飞以外全部被她喝的不省人事!这还不算完,走的时候柳彦如神色如常,甚至在外面还问了林飞一句:我还有第二场,你要不要来?
今天被这色眯眯的胖子盯的浑身不自在,柳彦如心里憋着一肚子气,看黄嵬这么说,立刻站起身来,媚眼如丝柔声说道:“黄总,您说的好,那咱们就先喝五杯!”说完不用专喝白酒的酒盅,而是改用喝茶的杯子,倒上酒连干了五杯,脸不红气不喘,看的黄嵬目瞪口呆,心中惊诧:“这哪是喝酒啊,小一斤的量连眼都不到眨的,这是碰上硬茬了!”
但大话出口如今骑虎难下,只得憋着劲连灌五杯,这边刚想缓口气说句场面话就此打住,只见柳彦如继续举杯,嗲声说:“黄总,刚才您的心意小妹收到啦,但俗话说得好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天小妹就借花献佛再回敬您五杯!”说罢也不管黄嵬答不答应,又是五杯下肚。
黄嵬看明白了这架势,如今自己喝的是头昏脑胀,脸红脖子粗,再看看对面连喝十杯依然神清气爽,心里虽然说着这他吗打死也不能再跟啊,但还是架不住柳彦如连哄带骗,在一声声悦耳的黄哥,黄哥的娇呼轻唤下,黄嵬阳刚之气瞬间上头,憋着劲又灌了自己五杯才一屁股颓然坐下,打着酒嗝说道:“柳总好酒量!”说着举起大拇指对着林飞说道:“果然强将手下无弱兵,兄弟佩服!”说完便垂头喘着粗气,显然是被灌的懵了圈。
柳彦如看了眼林飞撇了撇嘴,笑着回了句:“黄总海量!”又施施然坐了下来。
王爽见折了黄嵬,心下也有些怅然,本来打的如意算盘是先拼酒力,等对方喝的五迷三道再谈生意,可如今看着已然不支的黄嵬又看看还在自斟自饮跟喝饮料一样的柳彦如,知道单凭自己今天绝无胜算,便也不再劝酒,点燃一支烟,缓缓说道:“今天请林总来呢,一是大家联络一下感情,二呢,想和林总谈笔买卖。”
林飞明白酒桌上的那一套都是掩护,谈生意讲究火候,没有上来就直奔主题的,全都得七拐八绕慢慢切进去,刚才云山雾罩铺垫了半天,此刻既然王爽先挑明,林飞也就不再扭捏作态,笑着说道:“王董不妨说来听听!看有什么是大家能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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